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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小兔子:“應該不會死得太快吧。” 官家睨了她一眼,他今日本有事情要做,因著安康入宮,徐微生派人傳了消息,他倒是不擔憂她被人騙,只是覺得安康煩人,沒有溫離慢時,她可不敢生出那些有的沒的多余的心思,看樣子是這些年過得太舒坦,皮又松了,需要好好緊一緊。 愛慕探花郎沈豐羽的帝姬之女清慧手頭沾了兩條人命,雖然并非她親手所為,卻是主使,廉恕又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安康帝姬為了這個女兒肝腸寸斷,清慧犯了大罪,被關入大獄,只等來年問斬,安康帝姬眼都要哭瞎了。 誰知這只是倒霉的開始,她作為母親教女無方,直接被褫奪了帝姬的份例,駙馬更是因此挨了一頓板子,安康帝姬也被禁足,這還不是最扎心的。 官家向來是直接殺人,若他不殺,那必定是有比殺人更叫人難受的手段。 也是被禁足期間,安康帝姬才知道駙馬背著自己竟置辦了外室! 那外室是從前在公主府伺候的一個婢女,因著辦事利索,到了年紀后安康帝姬便給了對方恩典,放她出府去了,哪里知道對方出府時便與駙馬珠胎暗結,如今那養在外頭的子女,最大的已有十二歲! 官家懶得管這些瑣事,安康帝姬固然有不得他歡心,又是先帝之女,可畢竟是皇室中人,他可以懲罰,卻輪不到駙馬給安康帝姬羞辱,因此被打了一頓板子的駙馬,那是結結實實被毒打了一回,抬去公主府時整個下|半|身一片血rou模糊,整個人是進氣兒少出氣兒多。 安康帝姬恨極了駙馬,女兒的性命都要沒了,她還要這個男人做什么? 駙馬在公主府,那還不是任由她捏圓搓扁?且她不傻,知道官家這樣做便是默許,更是想出百般手段折磨,以此來消心頭之恨。 而被駙馬養在外頭的外室,雖然為駙馬生了一雙兒女,卻全靠著駙馬養活,安康帝姬不敢對他們伸手,被禁足后她失去了自由,官家的禁足可不只是口頭說說,那是真能讓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駙馬自身難保,又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外頭的女人跟孩子?安康帝姬雖沒有對那對兒女下手,卻故意嚇唬駙馬,說把他的兒子給弄死了,駙馬一聽,瞬間失了精氣神。 他做駙馬哪里都好,榮華富貴不缺,帝姬對他也和善,女兒清慧他自然喜愛,可人生在世,做了駙馬便不能入仕,滿腔才華無處施展,還連個兒子都不能有! 他想要兒子都想瘋了,安康帝姬卻不能生,他只好找別的女人生,原本想著偷偷留個根,卻不曾想帝姬如此狠心! 當即發了一場高熱,傷勢轉重,沒幾日人便沒了。 宮中的官家聽聞,并未放在心上,也未因此解除安康帝姬的禁足,南方雪災情勢緩和,他這幾日也略有閑暇,看完了折子便監督溫離慢走路,她因著前幾天生了病,在床上躺了許久,再走路時又有點喘不上氣,一開始還好,見到了官家直接耍賴,若非邊上還有宮女內監跟著,怕是要坐地上去了。 跟冬螢學的女紅最近頗有些成績,不過官家不準她學,她私下偷偷繡了點,他在的時候便全藏起來,女紅傷眼又傷神,她自己也知曉,不敢花太多時間在上頭。 她不肯走路,總不能催著趕著,官家命人抬了一架琴進來。 他盤腿坐下,長指輕撫琴弦,只聽樂音裊裊,曲子便從他指間流瀉,悅耳動聽。 他也不跟溫離慢說話,不讓她繼續走,也不叫她到他身邊,只是悠然撫琴,雖然溫離慢不懂琴,可只用聽的便覺官家琴藝高超,她不由得朝他走近,先是在琴邊跪坐,然后伸出手指也想碰碰琴弦,他卻不用看,都抽空將她的小手拍開。 在此期間,琴聲不斷,婉轉悠揚,是首很輕快的曲子。 官家拍的那一下并未用力,溫離慢攥著拳頭貼在胸口,認真看他撫琴,她第一次這么近看到琴,眼睛都微微睜大,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她什么也不會。 一曲未罷,官家卻停了手,溫離慢本聽得跟著曲子點頭,他驟然停下,叫她不解,卻聽官家問:“想學?” 溫離慢這回才有機會再碰一碰琴弦,一邊好奇,一邊點頭:“嗯。” “去把路走了,朕就教你。” 說來說去,還是要她走路,溫離慢爬起來,似乎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卻還是聽話地開始繞著太和殿的墻根走起來,官家便又為她撫琴,這回換了首舒緩溫和的曲子。 其實她平時走路也覺得麻煩,她就是不愛動,喜歡在一個地方窩著靜止,每天都走來走去,身體難受不說,又沒什么甜頭,要說多動動能多活兩年,她自己對這個似乎也不是特別在意,多活兩年是暫時看不見的,可走路難受扎扎實實。 這回倒是很聽話,走完就跑到官家跟前,被他拉進了懷里,盤腿坐在他身前,整個人都被包圍住,能呼吸的全是官家身上的氣息,安全感十足。 身后便是官家的胸膛,寬廣結實,溫離慢直接倚在他懷里,學著他的樣子把手放到琴上,她生得極美,天生自帶一股圣潔之氣,哪怕不會,瞧著也像模像樣。 官家輕笑:“音都不認識。” 溫離慢悄悄勾了一根琴弦,這回官家沒再拍開她的手。 壽力夫最是會看眼色,這種時候還有旁人什么事?他抬起頭一挑眉一擠眼,伺候的都是人精,哪個不懂?當下靜悄悄退出去,壽力夫最后一個,他守在內殿門口,聽見里頭傳來一陣荒腔走板不成曲調的琴聲,臉上就有了笑,官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世上仿佛就沒有他不會的,可他對這些興致都不大,想來有些事要娘娘陪著做才有樂趣。 那就是他這個閹人的知識盲區了。 溫離慢從前還需要自己洗衣收拾,因此雖然一身冰肌玉骨,手指的肌膚卻稍顯粗糙,被帶來大魏后,不僅事事無需自己做,還有宮女為她保養打理,十指養得又嬌又嫩,撫琴時難免怕疼,官家也不嫌棄她身嬌體弱,一點一點帶著她學,指引著她,明明是這樣無聊的幾乎是在打發時間的事,他卻很是有耐心。 殿內只有兩人,琴聲確實是有些難聽,溫離慢自己聽得都有些臊得慌,她也不算笨,甚至稱得上是敏銳聰慧,按理說學琴于她而言并不算難,可不知為何,她就是沒法靜下心來聽官家講,什么宮商角征羽,左手要如何按弦取音,右手又要如何注意指法……她通通聽不到腦子里去。 于是彈出來便一塌糊涂,甚至于她還為自己找準了借口:“……太難了。” 不是她學不會,是太難了。 官家似乎笑了笑:“是你的心思不在這上頭。” 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都能察覺到她的走神,若是這樣還能學會,那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