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結果話頭，“知道我弟的人第一次見我弟都這樣，還以為我弟多成熟，哈哈。”

“是啊……我也這么以為……”鄭揚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好了，本來想把我弟接我家里去的，不過現在知道你是我弟的主治醫生我還是把他放醫院吧。”歸路云拍了拍鄭揚的肩，感嘆著，“我弟這人其實特單純，你可得幫我照顧著點啊！”

“放心吧，這本來也是我的職責。”鄭揚點了點頭，換其他任何誰都可以不認真照顧，是晚歸他又怎么會不認真照顧？

六

歸頑曉果然跟網上一樣，冷冷清清的，不愛說話，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鄭揚一開始注意到歸頑曉也是因為他這一身清冷的氣質。

當時鄭揚還想著這人的氣質很像晚歸，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就是一個人。畢竟偌大一個X市，要遇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使是現在，他們已經在現實里偶遇，如果不是歸路云來捅破這一層關系，他們就只會相逢不知曾相識，然后擦肩而過不留一點痕跡。

“咳，今天腿有沒有覺得疼痛過度？”送走了歸路云，鄭揚和歸頑曉才有時間單獨聊聊，可是因為三人間的病房里另外兩張床都沒有病人，所以偌大一間病房竟就只有他們倆，鄭揚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歸頑曉搖了搖頭，忽然說：“在網上聽了這么多次你的聲音，你的干音我也聽了很多遍，為什么我卻沒認出你的聲音呢？”

鄭揚頓時臉有些陰，雖然知道歸頑曉只是單純的自問，卻還是不輕不重的傷了他一下，不僅因為歸頑曉沒認出他的聲音，也因為他沒能認出歸頑曉的聲音……

“大概是SK上聲音有走形吧。”

“你下期的干音錄了么？”

鄭揚只覺得臉上三條黑線滑下：“曉頑小朋友，你要不要這么敬業啊？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好的你的腿，它可是折了，不是扭了。”

“我不是小朋友。”歸頑曉皺了皺眉反駁道。

“等你什么時候長得不這么……”鄭揚笑著伸手揉了揉歸頑曉的頭發，“額，的時候……”

歸頑曉只是皺了皺眉，眼里有一絲藏得很好的不情愿，但是卻沒有拒絕。鄭揚在心里暗笑，這孩子果然跟網上了解的一樣單純，不懂得拒絕和反抗。

“好了，快晚飯時間了，我去給你打飯吧，想吃什么？”雖然這樣單純的歸頑曉讓鄭揚想要欺負，可是每次欺負了他卻又忍不住心疼，總是沒辦法真的狠心欺負。

“紅燒魚。”歸頑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你小子故意的是吧？不知道你要忌口啊？”鄭揚輕輕在歸頑曉的頭上敲了一下，不甚認真的罵道，“海鮮，辛辣食物，酒都是不能沾的。”

歸頑曉嘴唇蠕動了兩下，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默默的低下頭，眼底浮現幾許委屈。鄭揚心里頓時覺得有些心疼。

“好了好了，還有其他想吃的沒？”鄭揚又揉了揉歸頑曉的頭發，放柔了語氣問道。

“你看著買吧。”歸頑曉雖然語氣沒有什么變化，眼底卻明顯流露出一絲膽怯。

鄭揚見狀嘆了口氣，暗道沒想到歸頑曉竟然單純到這種地步，稍微厲聲一點就能把他嚇到。以前一直以為冷情面癱的人都是比較冷酷，對什么都無所謂的呢。

醫院食堂并不算多好吃，但是也還將就。鄭揚給歸頑曉打了一份骨頭湯和一份豆腐，歸頑曉在鄭揚的幫助下坐起來吃飯，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卻顯得異常的乖巧。

吃完晚飯之后，鄭揚要去其他病房查房就先離開了，等鄭揚回來就看到歸頑曉一臉難受的皺著眉。鄭揚心里一緊，快步上前關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歸頑曉扭動了兩下，聲音都有些變調，卻就是不肯說怎么了。

鄭揚做醫生也有兩年了，見歸頑曉這樣別扭的樣子一猜就知道：“是不是想上廁所了？”

果然歸頑曉扭捏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我幫你拿夜壺還是送你去廁所？”

“……去廁所。”

鄭揚心里閃過竊喜，很明顯單純的歸頑曉并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鄭揚掀開歸頑曉的輩子，將歸頑曉打了石膏的腿從支架上取了下來，然后雙手伸到歸頑曉的背上和膝蓋彎，將歸頑曉整個人抱了起來。

“啊！你干什么？！”歸頑曉下意識的抱住鄭揚的脖子，驚道。

“抱你去廁所啊，要不然憑你一條腿要走到什么時候？”鄭揚陰謀得逞，于是心情愉悅的回答。

歸頑曉不說話了，安靜的窩在鄭揚的懷里任由鄭揚抱他去廁所，只是到了廁所才低聲讓鄭揚出去。鄭揚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乖乖退出了廁所。

聽著里面傳來沖廁所的水聲，鄭揚才敲門進了廁所又將歸頑曉報出了廁所，放回了床上。

“以后這種事情跟我說，知道么？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醫生。”歸頑曉自始自終都是淡淡的，但是鄭揚卻能看到歸頑曉的耳朵泛出淡淡的紅色。

“給我一雙拐杖，我可以自己去的。”歸頑曉淡淡的說。

“才開始用拐杖會很累，就算現在給你拐杖你也去不了廁所。”鄭揚這樣說雖然是事實，但是里面私心卻更大。

“你要上班，不會太麻煩么？”歸頑曉輕輕抬眼看了鄭揚一眼，那清澈的眼神看得鄭揚一陣心虛。

“我本來就是你的主治醫生，平時只需要守在住院部為你們服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鄭揚笑道。

“可是……”歸頑曉還有些掙扎，但是拒絕的意思卻不是很強烈。

“別人我怎么會提供如此周到的服務，只因為是你，更何況老歸還拜托我照顧你。”

“那……就麻煩你了。”歸頑曉有些靦腆的看了鄭揚一眼，淡淡的說。

七

歸頑曉在醫院住了一個月，一個月里如果沒有意外歸路云每天都會到醫院來看一下，問問歸頑曉有沒有什么事，看看歸頑曉的情況好轉了多少，倒真是一個稱職的堂哥。

鄭揚在知道了歸頑曉就是晚歸的當天就上網撤銷了尋人啟事，然后在劇組群里通知了一聲晚歸失蹤的原因。

鄭揚也問過晚歸為什么不用手機上網，歸頑曉說不喜歡用手機，他的電腦雖然是筆記本，但是不是用的無線網，所以也沒辦法通知大家。

歸頑曉住院的時候很無聊，鄭揚畢竟要工作，也不可能一直守著他，所以鄭揚隔三岔五的會給歸頑曉帶一些書給他看。

歸頑曉看書不挑，基本是給什么看什么，問他要看什么都是無所謂。不過不管給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