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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反派日常被求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失敗。

很失敗。

他的天賦也不錯,但依舊不如優秀的族兄,付出再多努力,也不過踏著那人腳印,重復他走過的路……的一部分。

簡單的一部分。

至于高深危險的另一部分,少年焚膏繼晷,卻依舊差得遠。

天賦受限嗎?

那好。

他去找更優秀的人才,他面前活生生的“從廢柴到逆襲”的案例,放下所有的自尊心,懇請他教授自己一點東西,一點即便資質平庸、也能與天才叫板的能耐。

他哥為什么那么注意關珩?

不就是因為關珩曾經跟他打個平手嗎?

對了,這家伙還當著他哥的面,跟謝家那個平胸丫頭眉來眼去,這恐怕是他哥從生下來到現在,唯一一次在爭奪某種事物時輸給別人……

“我想贏他。”

武正英鼻頭微抽,嗓音堵堵的。

“如果我能打敗他,他就會注意我了。”

聽著少年近乎賭氣的語氣,關珩眼皮微抽。

他雙手抱懷,背脊倚在灰色瓦石墻邊,在腦海中模擬著武正英拳打族兄的場面,推算著武琮可能有的反應,沉默許久后,露出一抹不贊同的神色。

“雖然從我私人恩怨的角度,我完全支持你的決定,并恨不得你立即跳級突破,把那家伙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但是。”

關珩慢慢組織著語言,雙手食指交叉,擺出一個“錯誤”的手勢。

他說:“你真的認為,武琮對你像對我一樣關注,是一種好的改變嗎?”

天光靜謐,枝葉簌簌。

武正英茫然地瞪著一雙大眼睛,一副呆滯的表情,陽光穿過濃密的枝葉,在少年臉上打下斑駁的光暈,草草一掃,像是生了一片麻子。

那表情徹頭徹尾透著一句話,“難道不是嗎”?

關珩:“……”

啊,夠了。

“我跟他算半個敵人啊。”關珩苦口婆心道,“以你兄長那狹窄的心胸,能容忍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弟弟反超他嗎?”

“你如果真的變得很強,只會跟他完全決裂——他恐怕一眼都不想看到你,因為你出現的每時每刻,都是對他能力的否定。”

武正英愕然片刻,欲哭無淚道:“那、那怎么辦?”

“我繼續討好他?像我的小弟討好我一樣?”

關珩抿著嘴,搖搖頭。

“不行,”他篤定道,“舔狗沒有未來。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你對吹捧你的小弟非常友善嗎?兄友弟恭?”

“……”

武正英的表情一點一點地垮下來,眼皮無力地耷拉,整個人像是被從脊柱抽走了筋脈,頹唐無力地蹲在地上。

“那我怎么辦?”

少年眼眶里泛著水光,眼淚在眼角瑩瑩懸掛,最終隨著烏黑眼睫劇烈震顫,化為兩淌清晰的水痕,漫過面頰。

無助又可憐,像只突然迷失了方向的羔羊。

關珩倚著一側的墻壁,聽著耳邊隱忍的哽咽聲,微微闔眼。

心頭隱隱泛起一絲不忍。

在意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幸好,幸好他跟游游是兩情相悅,幸好他們之間是愛情,而不是兄弟般的友誼。否則當他站在如今武正英的位置,游游對他不假辭色,他改怎么做?

也蹲在路口,沮喪無助地哭泣嗎?

“……不,”關珩低聲道,“你這樣不行。”

他上前兩步,微微俯身,安慰地拍拍武正英的肩膀。

“如果你認定要做這件事,就放手去做,盡己所能地對他好,死纏爛打也罷,要讓他他天天看到你,熟悉你的聲音、氣息,熟悉到融入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武正英拼命用手背揉眼睛,吸吸鼻子:“那不是你說的舔狗嗎?”

“你就一定要一舔到底嗎?”

關珩無奈道:“總之先讓他熟悉你的存在,然后哪一天,當你發現自己很累,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再選擇離開。”

武正英小聲道:“可琮哥跟我已經很熟悉了啊。”

“……那就現在離開!”

“我不。”

一提到“離開”,少年突然換了副表情,咬緊下唇連連搖頭,堅定道:“我才不離開。”

“我要是離開了,就再沒機會靠近琮哥了,琮哥會有新的小弟——你知道多少人想給琮哥當小弟嗎?”

大家族中的人際本就錯綜復雜,武琮又是族中最杰出的后輩,未來武家的家主候選人,在武正英眼里,能叫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武琮一聲“兄長”,是一種珍貴無比的機會。

他不能放棄。

少年臉上還掛著未抹凈的淚痕,陽光下明晃晃地泛著水光,抹花的水跡粘在睫毛上,暈開濃重的黑眼圈。

關珩輕嘆口氣。

他蹲下身,輕聲道:“武正英,你照過鏡子嗎?”

武正英不明所以,茫然地點點頭。

“那你喜歡鏡子里的自己嗎?”

“呃……”

少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苦惱地想,照鏡子就是照鏡子,哪有什么喜歡不喜歡?

關珩語重心長:“你看,你從不留意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影子。”

“你與武琮留類似的發型,穿相同色調的服飾,你回溯他走過的路,順著他的足跡一步步前行,你完全籠罩在他的影子中——你要他如何看得到你?”

“想要被人記住,你首先得是你自己,不是小武琮,而是武正英。”

武正英似懂非懂。

他微揚著頭,微風拂過少年扎起的發,墻角的懸鈴木郁郁蔥蔥,巴掌大的葉片泛了黃,陽光下呈現色澤絢爛的淡金色,清風吹蕩間,在兩人肩膀和面頰上晃開清淺的影。

“在意一個人,不是錯誤,更不是什么令人愧疚的丑事,”關珩輕輕道,朗潤的嗓音隨風輕輕飄開,“沒必要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沾一身污泥。不如大大方方,去說與他聽。”

言罷,關珩站起身,彈彈衣擺上的灰塵,徑直朝前方走去。

他記得天氣晴朗時,他曾在后山的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