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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云壓城。方才被高聳的籬笆阻擋視線,謝子游限于鐲中,關珩又身受重傷,兩人竟是皆未發覺。那些人將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清一色的神色嚴肅,眸色冷然,看關珩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最前方的中年男子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細小胡須隨風輕揚,雙手負于身后,長襟松松垮垮,垂落在地,只是臉色略顯發黃,似乎腎氣不足。赫然是關家家主。望著眼前逼宮般烏泱泱的人群,關珩腳下微微一滯。來者不善。謝子游心頭也是一緊,慌慌張張地想,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的?紅兒行刺之前,還是之后?但若是之前……謝子游心頭一顫,登覺細思極恐,忙晃晃腦袋,將剎那間紛飛的思緒壓下去。虎毒尚不食子。不會有那么心狠的爹,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吸干精血吧?關珩大概是同樣的想法。他眸中百般神色接連變換,最終被深海般濃沉的暗色壓下。少年上前兩步,朝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嗓音故作親昵道:“爹——”中年男子又濃又粗的眉頭猝然一皺,沉聲喝道:“逆子,你給我跪下!”寒風忽起。一片鴉雀被吼聲所擾,撲簌著翅膀,烏拉拉從枝頭飛起,朝著遠方天空逃竄而去,弱小的體型卻因匯聚而顯得龐大成群,在地面投下陰暗的影。關珩沉默片刻,眼角悄無聲息地紅了。他微微仰頭,眨巴幾下眼睛,委屈道:“爹,我犯什么錯了,你扯這么大陣勢做什么?”關家家主冷冷地望著少年。他表情嚴肅,不茍言笑道:“你sao擾修者,給家族帶來大患,此罪其一。”“對謝家小姐出言不遜,此罪其二。”“縱容婢女私偷丹藥,此罪其三。”“數罪并行,就算你是我兒子,如今也不能逃脫懲罰。我宣布,從今日起,你就在這小院中禁足,時限……永遠。”熾熱的日頭如同熔爐,烤得人口干舌燥,從心底涌出一股名為焦躁的火氣。陽光過于濃烈,反而刺眼至極,路邊的草葉蔫頭耷腦,有上氣沒下氣地掙扎著呼吸。謝子游心虛地窩著頭,不忍看關珩的表情。他被要求扮演反派,但心中自有良知。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主角一飛沖天之前的小小阻礙,可聽著關珩急促又難過的呼吸聲,看著少年微紅的眼眶,他依舊心頭悸動,愧疚不安。然后他聽見關珩低聲開口,嗓音沙啞道:“父親,你若是被挾持的,就請眨眨眼睛。”與此同時,少年長袖輕揮,黑色錦衣從半空拂過,恍惚盛了一片晶瑩的細雨。對面的男子一言不發,面無表情。但漸漸地,他眼睫顫抖,眼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眼皮沉重如山,劇烈眨動。似有水光從男子眸中浮現,陽光下越發亮眼,在眼底迅速堆積,爭先恐后順著眼角向外淌去。“我就知道!”關珩仿佛得了恩赦,登時一躍而起,眸光清亮,烏黑雙瞳中若有火光搖曳。“父親,您說的果然不是真心話,兒子知道您最愛兒子了!”“今日既然不便直言,不如改日再約,父親稍候,兒子先撤為敬……”關珩語速極快,一邊說著,一邊腳底抹油,身形倏轉,準備朝人少的側面方向逃跑,他的碎發被微風輕拂,反射出碎鉆般耀眼的光芒。中年男子表情終于崩裂,眼眶通紅,大聲咆哮:“……閉嘴,你個臭小子!”“哪個王八羔子教你在手里攥墻灰的?!”第6章反派他想退婚6中年男子惱怒道:“你看看,你做的像個兒子該做的事嗎?”“您說的像父親說的話嗎?聽聽,聽聽這罪名——教唆婢女私吞丹藥?我的親爹啊,兒子的命都差點交代在她手上,難道是我教唆她取我性命?兒子是那種不怕死的人設嗎?”“……那你冒犯謝家小姐的事怎么說?”“兒子傾慕她!傾慕也有錯?你問問這些人——哪個敢說句不喜謝家小姐?”“……不管怎樣,錯就是錯!”關珩唇角一勾,突然笑了,眼睛里卻泛著寒意,小刀子似的,嗖嗖刮向一臉嚴肅、面黑如鐵的中年男人。他聳了聳肩,自嘲道:“所以這才是真話,對嗎?”“罪行根本不重要,只是找個借口把我關起來,關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關到謝家小姐孤獨終老,或者另行婚配——不,不能另行婚配,她若另行婚配,與我的婚約便是她身上唯一污點,必須得湮滅了才好。”少年嗓音越拔越高,眉眼間鋒芒逼人。他收起所有插科打諢的心思,近乎尖銳地挑明事態——或許正因為對面所站之人是他的父親,是他最在意的親人,也最無法承受從那而來的傷害。關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目光筆直望向中年男子,搖頭微嘲道:“這般想來,為了保命,我還該祈禱她孤獨終老?”“大膽,你竟敢對小姐不敬!”人群中有人怒斥一聲,嗓音嬌嫩,依稀是個女子。聞言,關珩撇嘴冷笑。他雙手抱在腦后,余光向發聲處淺淺地瞥了一眼,不屑道:“我只是有話直說。不像有的家伙,藏著掖著,不敢見人……”“唉。”中年男子突然長嘆一聲,打斷少年的喋喋抱怨。他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然后抬起頭,語重心長道:“珩兒,不是爹有意為難你。”“你仔細想想,從小到大,爹跟你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什么?”關珩:“……看,那邊有個落單的漂亮姑娘,讓為父去溫暖她的漫漫長夜?”男人老臉一紅:“我沒說過這句!”“……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xx姨娘了。”“也不是這句!”中年男子吹起胡須,怒目圓瞪,大聲嘆道,“是難得糊涂,難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