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話不多，大半時間都是在聽邱衡嘰嘰喳喳。這段時間，她倒也聽了些外面的風言風語，說衡兒與靖南王蕓蕓，她沒想問出口，這孩子定不會讓自己吃了虧。

這便夠了。

邱衡望著眼前的女人，眼尾的皺紋令他蹙眉，姨娘是真的變老了。他的姨娘年輕時沒少遭罪，如今帶發(fā)修行已經(jīng)十年了，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吞。

邱徵，那個活在銅臭與女人堆里的男人，令他鄙夷與不屑的父親。邱家祖輩經(jīng)商，家底充裕。他的父親當年去家道中落的林家提親，威逼利誘，迎娶了一對姐妹花。

他的親娘，與姨娘。

寫好兩天了，忘了發(fā)上來。

太忙了，抱歉。

☆、41“衡兒，今日為娘擇一良妻與你可好？”

為歡幾何41

邱衡望著眼前的女人，眼尾的皺紋令他蹙眉，姨娘是真的變老了。他的姨娘年輕時沒少遭罪，如今帶發(fā)修行已經(jīng)十年了，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吞。

邱徵，那個活在銅臭與女人堆里的男人，令他鄙夷與不屑的父親。邱家祖輩經(jīng)商，家底充裕。他的父親當年去家道中落的林家提親，威逼利誘，迎娶了一對姐妹花。

他的親娘，與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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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花是同一天出生，算是雙喜臨門。

但似乎也預(yù)示了二人的歸宿。

姨娘雖是嫡出，但卻沒有自視高人一等，囂張跋扈的性子，待庶出的meimei也是極好的。姐妹花雙雙出嫁、共侍一夫，便成了街坊鄰里茶余飯后的談資。

林家是書香門第，文人一身傲骨，聽不得外面的流言蜚語。更甚，年僅十歲的小兒子也因為河邊嬉戲，不慎溺亡，斷了香火。

老父親難以忍受辱門、喪子之痛，不出半年，便駕鶴西去。彼時，姨娘剛生下大哥，還未出月子，又正值嚴冬。她不顧眾人阻攔，跪在雪地里哭嚎，凍壞了膝蓋。自此大病一場，落下了咳疾。

若是這些，那便也罷。

前半生過得顛沛流離些，父親也疼她，下半輩子還是可以安享清福，好好地做她的邱家主母。

然而。

鳩占鵲巢。

邱衡抿了抿唇，為眼前的女子攏了攏耳邊的發(fā)絲。為她所遭受的苦難不平，被親meimei陷害到小兒致死，才是對姨娘最沉重的打擊。

他除了邱淵之外是還有一個弟弟的。

姨娘也是曾有兩個孩子的。

那個孩子與邱淵一起吃粥，雙雙中毒。姨娘的孩子被毒成了半個癡傻，在院子里偷偷撿石子吃，死時小腹脹痛，用手還摸得出一塊一塊的硬物。他記得姨娘當時癲狂的模樣，摟著小小的身軀，誰也不讓靠近。

而至今，邱淵體內(nèi)的余毒仍未清凈。

虎毒還不食子，他的娘竟為了一個「主母」的位置，爭得個頭破血流，上不得臺面。可姨娘終究不舍得對他與邱淵冷臉，仍是宛若親生。姨娘心灰意冷，以祈福平安為由，向夫君請求帶發(fā)修行，從此皈依佛門。

這扇佛門，將她與外界割斷了聯(lián)系。是她后半生最后的屏障，姨娘法號「靜心」，邱衡不明白，到底是在靜誰的心。

最需要靜心的人，此時正在擺桌吃席，以邱家主母的姿態(tài)傲視于人。邱衡不明白，一個爛臭的位子，有什么好坐的。

他與姨娘又溫存了一會兒，逗得靜心師太合不攏嘴，直說他今天是吃了蜜。邱衡也笑嘻嘻，說姨娘比蜜還甜。

嘖，當真是吃了蜜的小嘴兒。

和姨娘告別后，邱衡沒急著離開，他轉(zhuǎn)身進了旁邊的廟里。矮個子的住持站在香爐旁為前來上香的人們遞香，見了邱衡，雙手合十，請后來上香的人自便。

邱衡每個月都捐給廟里不少香火錢，一來積善行德，二來也是為了姨娘可以在這過得舒坦些。老住持踱步到了邱衡身邊，胖矮的老和尚慈眉善目，少不了要與他一番寒暄。

待邱衡離開靜安寺的時候，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祁泱抱著那匣夜明珠愣怔地看著殘陽，被小jian商嬉笑著喚回神來。

邱衡不要他陪著回邱府。

逢場作戲的臺子，帶著小泱泱回去做什么。三言兩語將人打發(fā)回了臨玉樓，千叮嚀萬囑咐地交代他把夜明珠放好，那是大有用處的好東西。

他的嘴角不住地上揚，陸鷙回京的日子應(yīng)是與「賞鳥宴」的日子相近，他不介意讓男人見識一下他的手段。邱衡愈想愈笑，摩拳擦掌定是要人陸大鳥嚇尿才好。

邱府到了。

門外張燈結(jié)彩，下人一個比一個穿得喜慶，就差在頭發(fā)里別一對兒大紅花了。他嗤笑一聲，蔑視地看了一眼，因前來送禮而排起的長龍，大步流星邁進了久違的家門。

吃席擺了好多桌，人聲鼎沸，聒噪得邱衡耳根子疼，邱母一臉賢淑地依偎在邱父身邊，接受著眾人的夸贊與艷羨。

邱衡冷哼一聲，迅速調(diào)整好了面部表情，他從懷里摸出一朵沉甸甸的玉石，約摸有巴掌大，精雕細琢成了一朵牡丹的形狀。他踱步到二人身前，面帶喜色，聲音高昂，恨不得讓在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祝娘親日月同輝，天倫永享。”

邱母掩嘴輕笑，伸手接過小jian商的賀禮，在手里把玩。邱衡的眸里盛著清冷，他的娘親永遠不知道把眼光放開，認為越大、越多便是好的。

殊不知，這般才是最俗氣的。

他目光定格在邱母的手上，各種花里胡哨的首飾，生怕別人不知道邱家家底富裕。一點都沒有「財不外露」的意識。

邱衡演完「母子情深」的戲碼，緊挨著邱念、邱淵就坐了下來。

大哥給他倒了杯茶，邱淵拘束地低頭摳著手指，輕聲地喊了哥，喊完又膽怯地偷瞄邱母，大氣不敢出。他今早才被娘親打了戒尺，讓他少說話，不要在宴席上丟人現(xiàn)眼，損了顏面。

邱衡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可不是么，他的娘親除了會折騰小孩子，還會做什么？他憐愛地揉了揉邱淵的小腦瓜，與人悄悄咬耳朵，哄了好一會兒，才甜甜地對邱衡咧嘴笑。

宴席上琳瑯滿目，一盤接一盤的大魚大rou，看得邱衡胃里翻滾。飄著油腥的蹄花湯、松鼠鱖魚、肥rou流油的豬肘子，邱衡此時此刻只想蹲到后院里刨兩把草往嘴里塞。

他偷偷摸摸從袖口里面摸出山楂球，一口魚rou一口山楂，專挑揀不油膩的食物下手。邱淵也想吃山楂球，邱衡故意逗他，要他親哥哥一下，才肯給他吃。

邱淵已經(jīng)十五歲了，大庭廣眾之下定是不會去親邱衡的。他局促不安地杵在那，紅這個小臉不敢說話。邱念及時出聲解圍，編排了邱衡幾句，小jian商才肯放過小弟，氣哼哼地往他手心里塞果子吃。

今天的賓客來了很多，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