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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搬出去?”沈錦旬問。云枝道:“是啊,還是盡快找到租房比較好?!?/br>領了Tiro的工資,他可以在公司附近租一室一廳的小戶型房子。環境比不上沈家和許家,可至少算是遮風擋雨的落腳處,也不會擔心遇到邋遢打呼嚕的室友,更不會出現被突然趕走的情況。從需要被老師庇護的嬌氣學生,到逐漸地自力更生,經歷過大起大落的變故,云枝覺得這樣更能安心。之后沈錦旬送了他一程,他獨自和房東見面。房東急著用錢,價錢在同地段里顯得特別便宜,希望能夠馬上簽合同。“你看,浴室里的東西全都很新的,裝修完了就租出去過一個月。那人是個學生,平時住學校的,也就周末的時候和女朋友來這里過,你看看,好多家具根本沒用過……”屋子沒任何問題,而且離Tiro總部的距離特別近,只要步行十五分鐘。“你們公司也有個人最近來問,要是你這邊定不下來,我待會找她來看房了?!狈繓|道。云枝被低價租金所誘惑,看過一遍合同后,和房東簽了半年。坐地鐵回到別墅,白棲遲躺在沙發上喝替代劑,被一群人圍追堵截問老板娘是誰,藏著掖著死活不肯說。“反正這瓜絕對是真的,你們就等著老板哪天公開吧。不像?他這人特別會裝模作樣的!”他道,“一個看著很高嶺之花的悶sao。”見云枝在玄關換鞋了,他道:“老、老、老是愛吃甜品的小枝回來啦?”云枝:???直覺告訴自己,白棲遲說討論八卦說順口了,剛才差點稱呼自己老板娘,可惜自己沒有證據。而白棲遲的確想這么喊,但并非說順口,是真的將云枝當做了沈錦旬的男朋友。他在脫口而出時猛地覺得不妥,云枝那么愛害羞,還裝著糊涂在群里猜人,肯定不愿意被揭穿得明明白白。云枝關心道:“你昨晚去哪里了?”“在隔壁那間套房和兩個朋友打牌哈哈哈哈?!卑讞t笑了一會,“雖然離你不遠,但隔音效果特別好,什么也沒聽到,你盡管放心?!?/br>云枝有些難為情,自己撒酒瘋不是對著沈錦旬撒的嗎?看樣子,怎么白棲遲也知道了?他支支吾吾:“我再去樓上睡一會。”白棲遲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擺擺手示意他好好休息。這個周末過得很忙,云枝和許嘉致解釋了搬走的事情,把自己的行李往租房里搬。來到這座別墅的時候,他只拎了重量很輕的行李箱,現在要離開了,托沈錦旬的好意扶貧,衣服可以來來回回運個好幾趟。“這幾件衣服為什么買深色的?感覺你穿淺色更好看?!卑讞t幫他收拾了一下衣柜,“為什么同一個款式要買三種顏色,家里有礦?”云枝道:“唔,這些都是沈錦旬送的。可能導購把合適的衣服挑出來后,他懶得選,就全部買下來了?!?/br>白棲遲恍然大悟,心想狗糧要么不來,要么來得猝不及防。他翻了翻衣柜,剩下的不多,有個紙袋塞在角落,沒被云枝整理到。怕被遺漏,他順手拿了出來,和衣服一樣丟到了床上,讓云枝等下放到箱子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紙袋在床上滾了滾,里面的東西甩出來了一部分。是條有蕾絲花邊和蝴蝶結綁帶的白色內褲。溫馨友愛的畫面在這刻急轉直下,變得尷尬無比。看到云枝的臉紅了又白,擅長花言巧語的總監磕磕絆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沒法為自己打圓場。云枝窒息到想讓內褲連著沈錦旬一起消失,然而白棲遲說的話里就捎上了沈錦旬。白棲遲干巴巴道:“沈總還送這些呢?蠻周到的……”云枝僵硬地點了點頭,下了臺階:“是呀。”氣氛再度凝固,他又說:“白哥,你是不是等會要回公司?!?/br>“對對對,順路送你去租的地方?!卑讞t道,“趕緊把東西收好吧。”云枝欲哭無淚地把那袋東西放進了箱子里。晚上,他搬好家打掃了一遍衛生,去公司陪著白棲遲加班。白棲遲在切割鉆石,專注地雕琢著閃閃發光的透明晶體,一顆顆形狀各異的材料被打磨得非常相似。“有沒有紙巾?”他覺得自己出汗了。這里擺滿了制作工具,哪會有這種日用品。云枝想到自己的口袋里常常會備著,伸手去摸卻沒摸到。他拿出里面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擺在桌面上,找到一包沒拆過的紙巾遞了過去。白棲遲稍作停頓,活動了下手腕。他擦著額頭浮出來的薄汗,轉身去后面的桌子上喝了一口水,看到有被剪斷的領帶,恰巧是周五時沈錦旬系的那根。看白棲遲有些詫異,云枝覺得自己酒品不好,沈錦旬綁住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沒什么好掩飾的,便說著領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當時有點鬧騰,所以就被捆了個死結,不剪開的話解不了?!?/br>白棲遲:“…………”他看云枝表情純真,不懂沈錦旬給云枝灌輸了些什么思想,為什么情趣捆綁能被說得如此淡定,仿佛在交流早飯吃了些什么?剪了就剪了,怎么還要留起來,下次你們想再捆也不能用了,難道是想做收藏?“這好像沒什么紀念意義?!彼锊蛔≡挕?/br>云枝收到了領帶,睜眼說瞎話:“我想賠給他一根一樣的,所以留著到時候問問店員?!?/br>“賠給他?你倆的關系需要計較這些?”白棲遲接連詫異。云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虛:“嗯嗯?!?/br>事實上是自己的渴血反應沒消退,看到這兩截布料散落在地上,趁著沈錦旬沒注意,沒抗住誘惑偷偷撿的。·這片區域的兩極分化很大,樓盤有貴到數不清價格直奔七位數的,也有便宜的旅館宿舍,以及無法落腳的衰敗胡同。云枝住的不算好也不算差,盡管沒有電梯沒有園林景觀,但也不會漏風不會半夜伴隨呼嚕聲入睡。陪加班陪了三個小時,他散步回租房,在樓下遇到了一對應該住在同棟樓的父子。兒子不過七八歲,坐在父親的電動車后面。男人問:“你是住在這兒?”云枝道:“我在五樓?!?/br>“啊呀,我們是六樓的。”男人說,“我孩子剛下晚自習,年紀還小有點淘氣,被老師扣住罰抄了幾十遍單詞?!?/br>云枝客氣地笑了下,和他們一起上樓,再告別。當天晚上,他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有點淘氣”。起初往地上砸玩具,塑料制品被啪嗒啪嗒地踩,再趿著硬底的拖鞋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