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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打一頓。催著云枝出去,不讓他拿領帶,也不給他用自己的枕頭襯衫香水……統統沒有,并威脅要他脫毛衣。兩人磨磨蹭蹭離開辦公室,云枝依依不舍地隨著沈錦旬進電梯。一個去設計部,一個去地下室,就在下樓的短暫時間里,他試探著抱住沈錦旬的胳膊,沒被推開。“還在薛風疏面前嘴硬?”沈錦旬道。之前薛風疏給他列舉了渴血前后的癥狀,變得患得患失,搜尋讓自己能夠去依賴的事物,諸如此類,被他紛紛否認。他道:“不了。”“那下次要怎么說?”“和他坦白我每次都會去找小錦。”云枝答得不假思索,似乎沒有第二種方案。沈錦旬問:“為什么偏偏找我?”事實早已擺在眼前,可他依舊不可思議,接受了卻不能完全理解。宅邸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東西,云枝卻在高燒時跑到了他的房間里。比起給予照顧的管家,以及悉心教導的沈習甫,最讓云枝有安全感的居然是自己,甚至是只有自己。云枝忽然抬頭,松開他:“門開了,我要出去。”“回答完再走。”沈錦旬堵住了門。“什么?”云枝想溜卻溜不掉,“不要擋路,你變討厭了。”“你不信任沈家其他人,和他們沒感情?”問得很委婉,可云枝還是磕磕絆絆:“怎么了嗎?”這等于是承認了,沈錦旬看了他一會,把他放出了電梯。他這會兒又猶猶豫豫,瞄著沈錦旬的臉色。被沈錦旬調侃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他反而舒了眉頭,哼了一聲后往外走。樓下,司機在車里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沈錦旬捂著脖子坐了進來。前后座中間升起了格擋板,所以司機在路上不知道沈錦旬是什么情況,下車后嚇了一跳。和喉結差不多高度,在側頸微微靠著后的位置上,有半圈顯眼的新鮮牙印。同樣赴宴的沈父見狀,疑惑:“你是什么情況?”沈錦旬懨懨道:“被小狗咬了。”司機待在旁邊欲言又止,私生活不在他的報告范圍之內,他也不好說是小老板和云枝亂來。看印子就知道不是貓貓狗狗,沈父猜了個大概,納悶自己的兒子向來不愛花天酒地,為什么突然搞了這么一出?他道:“不要玩得那么瘋。”“下次不玩了。”沈錦旬道。再信了云枝的鬼話,那他自己是狗。往衣香鬢影的大廳里走了幾步,沈錦旬突然覺得有哪里奇怪。今天已經被坑了一次,警惕心非常強。他說:“為什么門口的牌子上寫的是邱芷二十四歲生日會?”“生日會和晚宴不沖突吧?”沈父一本正經道。沈錦旬心說,今天的壽星看來不少,云枝也說要參加生日會。他多瞧了兩眼:“邱芷小姐?你過年給我塞的相親對象就叫邱芷!”沈父已經聽過詳細過程:“也就見了五秒鐘,怎么能叫相親?”打開門,看到沈錦旬后扭頭就走,五秒鐘是差不多。沈錦旬想要脾氣發作,被司機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估計在想這個男的怎么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快。沈錦旬:“……”·云枝交了同意書,白棲遲看到那排簽名,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介于云枝去了那么久才回來,那必然是和沈錦旬討價還價,爭取了一番才得到這個結果。他左瞧右瞧,越瞧越覺得助理順眼,緊接著問:“你的外套呢?”云枝后知后覺:“不小心忘在臥室里了,我再去跑一趟。”白棲遲懵逼,不懂簽個名字怎么能簽到總裁的臥室里,居然還可以脫衣服。來來去去一通折騰,云枝取回了衣服,再和白棲遲回到別墅。許嘉致被導師臨時喊去了實驗室,中午吃的鴨血粉絲湯還放在桌上,把白棲遲饞得不行,憋了很久才憋住食欲。云枝幫白棲遲打開密碼箱,里面是一條紅寶石項鏈。他跟著沈習甫見識多廣,奇珍異寶已然如普通家具那樣不稀奇,但眼前這塊的克拉數在自己的認知里可以排到前五。可以用“坨”來做量詞,一坨寶石。如今能達到收藏級別的紅寶石珍貴稀少,能有足足二十克拉的更是可遇不可求,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之前接了筆私人訂單,是富豪在拍賣中得到了這塊寶石,希望我能做設計,當做他女兒的二十四歲禮物。”白棲遲道:“本來前幾天就該送去的,但公司里實在忙得脫不開身,沒空弄這個,拖到昨晚才完工。幸好他也不急,讓我晚上過去的時候順帶捎上就好了。”云枝問:“生日會是給他女兒舉辦的嗎?”“對,但也帶點商業社交的性質,對他的人脈有利。”白棲遲說,“被包下來的溫泉酒店很不錯,你可以去玩玩。”在冬末的夜晚泡天然溫泉,熱氣蒸騰間,再舒舒服服地賞味美酒,確實是一種享受。“白哥。”云枝欣喜道,隨即模仿部門的其他人對他的稱呼,“白爹,白神。”他來過這家酒店泡溫泉,但沒參加過這么紙醉金迷的正式場合。以前沈習甫不愿對外透露他的存在,也不讓他陪伴出席,每次沈家有什么慶祝活動,他都只能窩在小閣樓里冷冷清清地作畫。他不習慣,以至于有些緊張,到場后跟緊了白棲遲不離身。白棲遲找到富豪交掉密碼箱,去大廳遞了邀請函。身著和服的侍者將它們迎了進去,里面一片籌光交錯。名媛淑女們儀表大方地談笑,三三兩兩的人群舉著酒杯高談闊論。因為白棲遲的紅色眼睛過于特別,有一些人明目張膽地肆意打量著他,也順帶著注意到了云枝。如果落在白棲遲身上的是遲疑和意外,那目光挪到云枝的臉上后,就變成了很明顯的感興趣。沒人不想了解一個相貌驚艷出眾的美人。“這位是你的男伴嗎?”有人問道。這里的多數人在事業上野心勃勃,感情里也不是清心寡欲之輩。會這么主動詢問,自然是想著如果并非白棲遲的男伴,就想辦法歸自己所有。白棲遲看云枝不太想交際,搪塞說:“可以這么理解。”“長得很漂亮。”那人見狀打消了念頭,“這么描述他,他不會在意吧?原諒我實在說不出別的話。”用漂亮這個詞去形容一個男性,在大眾印象里是突兀的,可云枝很適合。從小到大,不乏有這么夸他的人。他的氣質也好,長相也好,包括性格脾氣,都是精致細膩那一掛的,看著精致脆弱,需要被好好護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