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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好了!我很不好!“我沒有。”他小聲辯解,“小錦,我好渴。”“沒看出來。”沈錦旬說完,被云枝拉回了沙發上:“是真的。”厚重的外套摩擦過面料服帖的西裝,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門外是秘書和助理來來往往,有談話和打印機的聲音。云枝為難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拉鏈。沈錦旬的目光幾乎是定住了。外套下面是自己的毛衣,皺皺的,因為云枝套得匆忙,衣尾卷了起來縮在上面,露出一小部分的襯衫。隨著呼吸起伏,輕得好似單薄的蝶翅。第18章云枝不自然地瞄了眼門外,休息室的玻璃門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近處來來去去。他有些委屈地證明著自己沒說謊:“真的很渴。”衣服亂七八糟的,他整理了下衣擺,將露出來的襯衫塞了進去。反正不想被看到的毛衣已經被拿出來作證了,他干脆把外套脫下來放到旁邊。沈錦旬道:“想想也是,要是沒有這茬,你怎么會往我面前湊?”云枝點點頭:“對啊,我不會過來打擾你的。”理直氣壯地說完,他發現沈錦旬的氣壓好像更低了。自己沒當多久吸血鬼,回過頭來,卻感覺好難懂人類的心思,不打擾他都說錯了嗎?連這也錯了,那還有什么是對的??難道要自己黏著他?自己此時此刻就在黏著,他看上去也不太樂意啊?!“簽字簽好了,你渴著吧,我等會有個宴會要去,先洗個澡。”沈錦旬道。辦公室的暗門后面是一間布置完善的臥室,配有淋浴房和小型衣帽間,甚至有迷你酒吧。云枝被晾在一邊,可憐兮兮地纏在后面。看沈錦旬挑選好了換洗衣服,把等下要穿的禮服外套掛在衣架上,淡定地去浴室,真有不管自己死活的意思,他有些著急,跟著走了兩步。沈錦旬問:“你是要和我共浴嗎?”“沒。”“那是站得近點方便偷聽?”云枝哆哆嗦嗦退了回去,直接退到了門口。公事已經處理好了,他沒有繼續杵著的正經理由,可、可是……他在沈錦旬關門的前一秒拔腿跑了回來,站在浴室前面。沈錦旬有些意外地愣了下,然后聽到云枝頗為期待地說:“可以一起洗嗎?”此刻云枝的語氣非常堅定,要是沈錦旬點頭了,真能進去一起洗。沈錦旬好像被嚇到了,向來游刃有余的人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大概沒想到云枝能為了一口血這么沒臉沒皮,隨即覺得好笑。“雖然我目前是單身。”他慢條斯理道,“但之后說不準會談戀愛,以防我倆到時候互相尷尬,你最好保持距離。”云枝撇撇嘴。原先覺得如果喝不到血,那自己退而求其次,多看幾眼沈錦旬也是好的,沒想到他這人還挺保守。那可以站近點聽他洗澡吧?然而沈錦旬說:“回門口去,臥室的門口。”受制于人,云枝只能聽話。他打量四周,房間裝修得簡單,整體冷色調。因為沈錦旬的睡覺質量一向很差,所以床頭柜上擺了不少助眠用品。書柜上擺著漫畫書,是沈錦旬從初中就開始追的連載。偶爾流露出的稚氣一面讓云枝倍感熟悉,好像回到了以前他們的高中時期。兩人竹馬相伴,同買一本雜志,同看一部電影,使絆子斗嘴樣樣都來。很快,云枝回過神,望著衣帽間的一排領帶。穿衣打扮愈發成熟穩重,顯示著沈錦旬已然成長,在別人面前冷淡自持。但這人私下里一如既往地惡劣挑剔。對一只被逼上絕路的吸血鬼袖手旁觀!“怎么就攤上這種事了,只能喝你的血?”云枝對著浴室自言自語。耳邊是從浴室里傳來的水聲,水滴落在身體上,沖刷過再順著皮膚滑下,中間關了幾分鐘,估計在涂沐浴露。因為沈錦旬在他面前晃悠了半天,他卻沒能被滿足欲望,自己的渴血反應變得逐漸嚴重。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口干舌燥地舔了下小虎牙。云枝走神了一會,再被推門聲打斷思緒。沈錦旬濕著發梢,穿著件襯衫,脖頸處的水珠沒有擦掉,沿著冷白色的皮膚滑到領口下面。很干凈,云枝覺得自己可以直接下嘴不帶擦的。沈錦旬道:“看什么?”雖然很想喝血,兩人也沒剛重逢時那么生分,但接二連三地被推拒,云枝沮喪得不愿意再開口。他揉著自己皺巴巴的毛衣,然后被沈錦旬阻止。想幫他把毛衣弄得平整了些,可是他塞進衣柜時團成了團,壓得太久了一時半會不能恢復。毛衣上面黏了一根碎頭發,他給取了下來,但是在掌心里放了一會,忽地笑出了聲。云枝沒懂這有什么好笑的,說:“這就是頭發呀?”就是比較短,有些彎曲。草,這真的是頭發啊!長在自己腦袋上的?!云枝瞬間保持不住溫柔,就差把沈錦旬掄出去:“我沒拿你的衣服干那種事!”他抓狂,嫌沈錦旬這幾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學了些什么黃色廢料在腦袋里。“我可沒發表任何意見,倒是你,說的那種事情指的是什么?”沈錦旬辯解,并進行了巧妙的回擊。云枝沒想到被反將一軍,嘴硬:“擦頭發。”“應該挺吸水的。”沈錦旬道。云枝要把毛衣脫了:“還給你,我去自生自滅。”衣服往上掀到一半,沈錦旬急忙攔住,虛情假意地勸了他幾句,和他說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下云枝惱得不再客氣了,高中時敢踩沈錦旬的鞋帶,現在就敢撓沈錦旬的臉,作勢要來個猛鬼鎖喉。他現在很想使用暴力,可惜自己一點也不暴力,被沈錦旬輕而易舉地制著手腕。“怎么那么兇啊。”沈錦旬調侃。云枝炸毛:“你怎么那么壞啊?”本來兩人隔山隔海了四年,偶爾在飯桌上碰面,他們也聊不了幾句,要有多禮貌就有多禮貌,去年在會館重逢后也多多少少收著一些自己的脾氣。一朝回到不加收斂的狀態,互相使壞,場面雞飛狗跳。就是局勢也和往日同樣,云枝完全處在下風,氣得夠嗆,很想同歸于盡。他們倆吵吵鬧鬧,只顧著彼此作對,都沒聽到臥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司機推門而入,就看到云枝的毛衣掀了上去,被沈錦旬摁在沙發上不讓動。云枝抵抗中注意門開了,登時不敢再動,被沈錦旬如愿彈了一下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