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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不少。出門忘看黃歷,自己沒能上臺據理力爭,就已經在某個董事的眼里敗了形象。他思及此,幾乎厥過去。果不其然,薛風疏雖然沒對珠寶樣品挑刺,但反對將酒店設為秀場,無論別人怎么勸說都沒用。好在有驚無險,即便沈錦旬棄權,酒店的票數依舊有壓倒性的優勢。順利通過方案后,白棲遲用胳膊肘撞了下總裁。“你怎么這么抗拒辦在自家酒店?說說唄?”白棲遲說完,遠遠望到了之前被自己誤認成模特的人。帥哥貌似不認識周圍高管,獨自站在一角。他暗自驚訝,拉著沈錦旬回避。沈錦旬道:“干什么?”“我偶遇了你秘書,忍不住說了些、呃說了些……”白棲遲猶豫,“不太得體的話,被那個打著藍領帶的人聽到了?!?/br>沈錦旬找了找,確認他倆碰上的是薛風疏。他提議:“要不然我調他到你們部門去,面對面坐著,省得其他人的耳朵被你們污染。”白棲遲認為這無異于酷刑,心急火燎地拒絕。“唉,我和你直說了。是你秘書穿上褲子不認人,褲子還是他先脫的!靠,別用看流氓的眼神看著我,比喻而已,我們沒脫!”交代了一通前因后果,他拍了拍墻壁:“你行行好,別讓我再碰到那缺德貨了!”講到最后,他忘記控制音量,幾乎是在吼話。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妥,他沖著出口強顏歡笑,瞧見薛風疏輕蔑地回笑了下。“要是惹得起,我想給藍領帶吃拳頭?!卑讞t道。沈錦旬實話實說:“我常常也這么想?!?/br>“他什么來頭?又酷又狂又欠打?!?/br>“在讀博士?!?/br>“我記得老東家保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是不是老董家的人啊?人家的親孫子?”“他是我哥?!?/br>被沈錦旬告知真相,白棲遲險些吐血。“從沒聽你提起來過。”他道,“你倆感情不好?剛才全程沒有交流,兄弟倆見面不應該勾肩搭背的?”“沒有,但以前在對方身上掌握了過肩摔和背摔的技巧?!?/br>這么聊著,他們到了設計部門的辦公區域。他回過神:“你怎么跟來了?”沈錦旬挑眉:“來看看你們的工作情況,不歡迎?”白棲遲當然不歡迎總裁下樓考察,對此推三阻四。他敷衍:“只有茶水間的飲料招待你,我讓云枝去給你倒一杯?!?/br>不料沈錦旬對此很滿意,道:“把他叫過來?!?/br>他們拐了個彎,看到剛簽約完的吸血鬼。在不遠處,樓朔靠在走廊上,拉住了路過的同事,似乎在詢問,并且讓人幫忙捎了句話。很快,云枝一頭霧水地被喊出來了。他朝著樓朔的方向走,不過中途突然發現了沈錦旬,腳步來了個急剎車。他開心道:“小……”親昵的稱呼快要脫口而出,再生硬地扭轉過來:“小心地上滑,沈總,白總?!?/br>“你以為過道是溜冰場呢?”白棲遲認為云枝今天也有點古怪。云枝干笑了兩聲,目不轉睛地看著沈錦旬,視線移都不移一下。白棲遲心說,這是在干什么?朗朗乾坤,暗送秋波……感覺有哪里不太對。他打量了下上司,發現樓朔居然和沈錦旬撞衫了。盡管是同樣的衣服,可各自穿出來的感覺大不相同。樓朔神秘,沈錦旬貴氣,亮眼得難以分出高下。兩位旁觀者不敢妄自評價,默契地選擇了裝瞎。樓朔笑了笑,率先開口:“能不能耽擱你助理兩分鐘?”白棲遲不假思索道:“別客氣,你隨便用?!?/br>話音落下,沈錦旬冷漠地瞟了一眼他,他猛地背后發涼。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迅速改了說辭:“上班時間不要搞私事,嘖,云枝你趕緊去幫沈總倒杯水?!?/br>樓朔一邊聽,一邊拿出手機。他看向沈錦旬:“在幫你倒水之前,讓他先給我留個聯系方式,你不會怪他吧?”第17章沈錦旬也笑了下,道:“他通訊錄里那么多人,我全要怪一遍的話,怪得過來嗎?”云枝心說哪有很多人,只有兩只吸血鬼和一個研究吸血鬼的,還有你。看起來沈錦旬神色淡淡,自己卻無緣無故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可是互留聯系方式而已,又不會和人家背后說他壞話,能有什么惹到他的?云枝思來想去,跟著問:“我可以加樓先生嗎?”“怎么那么乖,這都要和領導打報告?”樓朔道,“你怕他啊。”云枝心想,本吸血鬼應該炫酷拽一點,怎么可能會怕沈錦旬?就沈錦旬那樣血液很香的人類,他一口氣可以狂飲三毫升。他默默加了好友,然后跑去倒水。回來的時候樓朔走了,沈錦旬和白棲遲在總監辦公室。三層窗簾層層疊疊,拉得一丁點陽光都照不進來,頭頂開著燈。白棲遲掐著下班時間去問于域要圖,把地方留給他們。云枝把杯子遞給沈錦旬,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沈錦旬翻著桌上的一疊秀場布置規劃表,握起杯子喝了一口,發現里面多加了茶葉。由于云枝不懂哪種茶葉比較好喝,所有種類都來了幾根。此時此刻,白茶紅茶鐵觀音和大紅袍,混在水中沉沉浮浮。沈錦旬:“……”他疑惑,自己不會中毒吧?云枝看著規劃表上的實地圖片,酒店的尖頂和花窗玻璃華麗復古,后花園里設置了鐘樓,大氣中不失精巧之處。由當時幾位名氣極大的建筑師聯合打造,曾獲過許多獎項,特意過來入住或參觀游覽的旅客絡繹不絕。他道,“最后選了這里?”“對啊?!?/br>他的手指刮了刮桌沿,嘀咕:“感覺不太好?!?/br>沈錦旬看了他一眼,道:“今天薛風疏也來了。和我爸沒關系,是外公的股份轉讓給他。”“他什么態度?”“幾乎沒參與,不過堅持投了反對票。”沈錦旬淡淡道。這座酒店建造于父母戀愛的時候,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禮物,開業辦的第一場酒宴便是他們兩人的婚禮。盡管他們恩愛,但雙方家里有個難解的心結。老人們的長輩思想固執,對孩子的姓氏很在意,互相不肯讓步。即便沈母生了二胎,薛和沈各取一個,也沒能徹底化解矛盾。具體表現為爺爺故意無視薛風疏,而外公從不關心沈錦旬。之后母親出了意外,外公痛失獨女。葬禮過后,他從沈家的宅邸里帶走了剛成年的哥哥,對十三歲的弟弟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