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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北狄,要問你們家買兵器,大家都是北疆人,這生意你做不做?” 鄔世南點頭:“做。” “哈哈哈,痛快!”風長天說著向姜雍容一笑,“瞧,這就完事了。” 姜雍容道:“鄔公子之前連面也不打算見,恐怕就算我叫停了江南的鐵礦生意,公子也不打算繼續(xù)合作吧?” 鄔世南點頭:“是。” 風長天忍不住道:“兄弟,一句話多說兩個字會少塊rou么?” 鄔世南道:“在此之前,我查到容大公子是為天虎山買兵器,確實就已經決定不管這項生意能掙多少錢,鏞城都不能做。” 原因很簡單,天虎山風爺?shù)拿^不管怎么大,餉銀不管開得有多么高,終究是私自募兵,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管,無論是鎮(zhèn)壓還是招攬,天虎山都要先過朝廷那一關,否則便形同聚眾謀反——畢竟一支大軍在手里,可以打北狄,同樣也可以掉轉矛頭來打大央。 而改主意的原因其實同樣也是因為這一點。 天虎山的風長天就是當今天子風長天,這就不再是私募,等于是御駕親征。 再說了,就算全天下手握兵權的人都有可能謀反,天虎山卻不會——誰能自己反自己呢? “鄔家世代身在北疆,和北疆百姓一樣苦北狄久矣,陛下既然打算興兵北征,我愿盡一點綿薄之力,此戰(zhàn)所有軍械皆由鏞城提供,過往款項鏞城盡皆退回,二位可以留作他用。” “好兄弟!”風長天一把拍在鄔世南的肩膀上,滿面喜色,“你的意思是不單以后的兵器不收錢,前面收的錢還退回來?” “事關北疆,為國為民,鏞城分文不取。”鄔世南眸子沉穩(wěn)堅定。 “鄔大哥!”傅靜姝咳嗽了一聲,“他和姜雍容一伙,便就是和姜家一伙,你怎么能助他?” “富國強兵,驅除敵虜,還萬民一個太平天下——這是知年的心愿。”鄔世南沉聲道,“我助風爺,便是助知年。” 傅靜姝咬牙道:“可是鄔大哥你不知道,他什么都聽姜雍容的,他終究逃不出姜家的掌心,又會成為姜家的傀儡!” 鄔世南轉頭看著她,眼神中有一絲溫柔:“靜姝,若是傀儡,就該乖乖待在皇宮,乖乖坐在龍椅上當牽線木偶,但他們扔下了帝后之位,便是斬斷了身上的絲線。” 他說著望向風長天,也望向姜雍容:“我有一種預感,大央若要新生,機會就落在二位身上。” “大央新生的機會在哪里,爺不知道。”風長天一笑,“爺只知道,北狄倒霉的機會確實是在爺身上無誤,鄔兄弟,你這人眼光不錯,難怪生意做這么大,將來定然還要發(fā)大大財。” “我不敢求功名利祿,只有一事,還求風爺答應。”鄔世南神情鄭重,“此戰(zhàn)若敗,鏞城愿與風爺同生共死;此戰(zhàn)若勝,還望風爺將來論功行賞,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風長天大手一揮:“說!別說一個,就是三個五個,爺也應了你!” “我先謝過風爺。”鄔世南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此事待戰(zhàn)事平定之后再說不遲。” “……是關于安慶新法么?” 姜雍容忽然問道。 鄔世南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傅靜姝霍然睜大了眼,猛然高喝:“來人!” 腳步聲蹬蹬響起,鄔氏的隨從齊刷刷上樓來,將風長天和姜雍容團團圍住。 “靜姝,你這是干什么?”鄔世南問。 “鄔大哥,你看不出來嗎?”傅靜姝盯著姜雍容,“僅僅只為一批兵器,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知道了,她知道了鏞城的秘密,我們絕不能讓她活著走出去,否則鄔大哥你便要重蹈我哥的覆轍!我不會再讓姜家害死我身邊的人,再也不會了!” 說到后面,她的面上涌起奇異的潮紅,“給我殺了他們!” 傅靜姝在鄔家的地位顯然不低,隨從們的刀應聲出鞘,刀尖齊齊對準了風長天和姜雍容。 身在雪亮的刀尖之中,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心生恐懼,但姜雍容沒有,因為她身邊有風長天。 這些在天長風眼里,不過比小孩子的玩具更鋒利些罷了。 “住手。”鄔世南輕輕扶住傅靜姝的肩,“靜姝,你累了,先坐下歇息一會兒,這里交給我。” 傅靜姝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止不住地咳:“不要……不要讓他們離開……他們會要你的命……會毀了鏞城!” “我知道。”鄔世南的聲音穩(wěn)定,“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鏞城更不會有事。” 不知是他的聲音與神態(tài)安撫了他,還是她的氣力真的已經消耗到極限,她握在他衣袖上的手漸漸松開,垂落了下來。 姜雍容原本以為傅靜姝只是身體不好,今天才發(fā)現(xiàn),除了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的神志似乎也有些不對勁,遇到刺激便有些異樣。 鄔世南便人先把傅靜姝送回去,茶樓里有片刻的安靜,鄔世南平復了一下心緒,開口道:“二位請見諒,靜姝是知年一手帶大的,知年是她的兄長,也是她的父母,還是她的玩伴,總而言之,知年是她的一切。” 傅靜姝先天不足,胎里便弱,母親生她時難產而亡,父親沒過幾年也跟著離世,世間只剩這對兄妹相依為命。 傅知年走到哪里都帶著這位meimei,一來是meimei著實粘他,二來他也不放心將meimei交給任何人。 “知年十六歲那年出外游歷,來到鏞城的時候,靜姝生了好大一場風寒,知年便在鏞城停留了一年多的時間。我與知年,便是在那時相識的。” 鄔世南嘴角露出一絲極輕的笑意,像是隆冬將近時東方拂過的第一縷春風,讓他的眸子仿佛都暖了起來。 “當年正是年少輕狂時候,我向來眼高于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遇上了知年,卻不得不甘拜下風。他的聰明才智,乃是我平生僅見。” 第86章 . 種子 爺才不聽 鄔世南說著, 看了姜雍容一眼:“姜姑娘也很聰明,居然猜得到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所遇見的人里,要論聰明, 除了知年,便是姜姑娘你了。” “慚愧。”姜雍容道, “我不是猜中的,而是已經問到城中行的正是安慶新法。” 鄔世南已經富甲北疆, 卻從未考慮為自己謀取一官半職。 他對北征能慷慨解囊, 一擲之下, 何止萬金?顯然財富已經不是他所求,他所圖的東西必然是超越權勢、超越財富。 比如——改變這個世界。 “那么姜姑娘再猜一猜,為什么城中會行安慶新法?” 這個答案倒是很簡單。 鏞城知府只是個擺設, 行不行新法全由鄔氏說了算。既不上報朝廷,天高皇帝遠,朝廷自然也無從干涉,新法便在鏞城獲得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