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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打算離開,然而一轉身,才發現真正該害怕來了。 “小美人這是要去哪兒啊?”兩名衣衫不整的地痞笑嘻嘻擋住了她的去路,一人道,“陪大爺們玩玩再走唄。” 另一人道,“嘖嘖,這臉蛋兒生得,現在就這樣了,長大還了得!” 兩人相視一笑,笑得極度yin邪:“想不到今兒晚上咱還有這等艷福!” 一面說,一面就要動手。 姜雍容從來沒有見過種陣仗,她做出了在后來的日子里每回想一次便后悔一次的舉動——尖叫。 尋常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尖叫很正常。 但她是姜雍容,她受過諸多教導,每個人都說她是天賜奇才。 后來她回想過,她還有別的法子,而不是用最丟臉的一種。 但最丟臉的,好像就是最有用的。 “什么東西……吵死你爺我了……” 就在那兩雙骯臟的手快要碰到她身上的時候,胡同盡頭傳來這樣一個聲音,應該是少年正值變聲的時期,聲音十分粗嘎,還因為倦意帶著幾絲含糊。 緊跟著墻角那堆陰影里,一個人站了起來。 那是燈籠的光芒照不到的暗處,姜雍容只看到一條高高瘦瘦的人影,一手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地向她走過來。 第53章 . 再見 再見了,風長天。 “臭小子, 給我老老實實挺尸去,別壞了大爺們的好事!”那兩人道。 “要不是你們吵,爺睡得正香呢。”那人說著, 用力甩了甩腦袋,人更晃得厲害了, 踉蹌一下差點把自己摔了。 姜雍容心中一陣絕望,如果尖叫能引來幫手, 這個幫手顯然不怎么靠譜。 那兩個流氓也哈哈大笑, 只分了一個來對付他, 另一個繼續抓向姜雍容,姜雍容驚慌之中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向他刺去。 可惜簪頭圓潤,那人嘴里怪叫:“哎喲喲, 小美人扎人好狠吶。”臉上卻是笑嘻嘻,皮不疼rou不癢,像貓逗老鼠似地逼近她。 姜雍容轉身就跑。 可她只是個小女孩,怎么可能跑得過一個大男人?還沒跑得幾步,肩頭便被搭住, 地痞的聲音就在耳邊:“小美人, 我看你往哪兒跑——” 一聲慘叫打斷了他的話。姜雍容和他同時回頭,就看到另一名地痞已經躺在地上, 捂著腿呼號掙扎, 也不知是腿斷了還是怎地。 那少年再一次甩了甩頭, 扭動扭動脖子,伸展一下手腳, 吐出一口長氣:“唔,活動活動筋骨果然還是要舒服一點啊。” 剩下這名地痞一驚,朝地上的同伴罵道:“老六, 你搞什么鬼!怎么被個小毛頭欺負了?!” “這家伙不是人!”地上人的哀嚎,“三哥,帶我去看大夫,我的腿,我的腿……” 那人懶洋洋地走來,依然是一晃三搖的姿勢,漫不經心的步伐,還未完全長成的身體十分削瘦,卻帶著一種無形的鋒利之感,像一把已經出鞘的寶刀。 剎那之間,地痞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要逃跑也晚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這女孩子充作人質,伺機脫身。 然而他一伸手,抓了個空。 姜雍容早已悄悄地、輕輕地、無聲地挪開幾步,待他一動手,她拔腿便跑。 她從來都沒有跑得這么快過,下面街頭的燈光也從來都沒有那么明亮過。 “啊啊啊啊!” 身后很快傳來了慘叫聲,隨后又很快變成了和之前那位同款的哀嚎。 姜雍容停下腳步,轉身。 檐下的燈籠發出微光,但黑暗太過濃重了,這點光照出來都是霧蒙蒙的。巷子里的三個人好像三道剪影,兩道躺地上,一道站著,站著那道瘦瘦長長的,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姜雍容后退一步,覺得他腦子好像不大行。 “媽的,不就是五壇酒么?怎么還能醉人?”那少年咕噥著,向她揚了揚手,“哎,問你個事兒。” 姜雍容下意識又后退一步。她明白了一個真理——這種陋巷不是她的世界,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可能是危險。 但不管怎么說,這人好歹是救了她,她身為姜家嫡女,自幼承訓,不能連這點好歹都不知道。 而且她之前的表現太過糟糕,自己都對自己相當不滿意。這會兒凝神微微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往日的神態,端莊道:“恩公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人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這個姑娘說話這么文縐縐,忍不住再晃了晃腦袋,可白天在北里喝的酒像是全灌進了腦子里,整顆腦袋暈暈蕩蕩,一晃都能聽見水聲。 “那什么……我就想問問,京城是不是有個西山?” 姜雍容道:“是。” “西山是不是有個瀑布?老高老高,老深老深那種?” “是。”姜雍容頷首,“那是西山銀瀑,乃是十景之一,十分著名。” “很好。”他點點頭,“這西山到底在城里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姜雍容再次確認了這位恩公腦子不好的事實,不過她很有耐心:“西山不是京城內,而是在京城西郊三十里處——” “我草!”那人罵了一聲,好像就準備動身,他左右看了看,原地轉了轉,然后望定她,“哪邊是西?” “……”姜雍容伸出根手指,指明方向。 “謝啦!”那少年說著,輕輕一躍就上了旁邊的屋頂,轉眼消失不見了。 姜雍容呆呆地望著屋頂半晌,不敢相信人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原本還想問問他的姓名,好報答他的相救之恩。 世界真是奇妙啊……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她心中這樣想著,轉身準備離開。 “哎!”身后傳來這樣一聲,屋頂上的人去而復返,一手扣在屋脊上,朝她道,“小meimei快回家去,以后別一個人亂跑了啊!” 姜雍容嚇了一跳,還沒等她開口,他的腦袋一閃,人又不見了。 姜雍容站著沒動,等了一盞茶功夫,手腳都在寒風中冷透了,屋頂上再也沒有人影冒出來。 她到底還是沒能問到恩人的姓名,甚至沒能看清恩人的長相。 “阿容!” 姜安城帶著人沖進小巷,抓著姜雍容的肩,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驚又急又憂心,“那幫廢物居然把你弄丟了,看我回去怎么教訓他們!你有沒有怎么樣?” 姜雍容搖搖頭,指向身后小巷里的兩名地痞,他們已經熬不過疼,暈死了過去,“那兩個人送府衙吧。罪名是欺凌幼女,逼/jian未遂。” 姜安城整個臉都變色了,恨不能把meimei從頭發絲查到指甲尖,看看有沒有損傷一星一毫。他再三細問過程,姜雍容都沒有回答,只是在離開小巷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