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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的腦子戴在身上是干什么用的?只為了頂著官帽嗎?!”風長天沒好氣,“御書房里多出個人,爺會不知道嗎?!爺明明知道還讓她在這里,什么意思你們看不懂嗎?!實話告訴你們,是爺千方百計逼她來這里的!文林,有什么罪名全沖爺來,不關她的事!姜原,把劍放下,再在爺面前拔劍,小心爺第一個捅了你!” 風長天越說越氣,“雍容住在冷宮里你不管不問,這會兒倒在爺在面前管教起女兒來了,你可真是能耐啊姜大人!” 姜原驟然回神,疾忙收了劍,跪下,雙手高舉過頭頂:“臣君前失儀,罪該萬死。” 風長天原本最氣他,但這句話不知怎地就讓他氣消了三分。一想,這不是姜雍容時常掛在嘴邊的么? 有姜原做榜樣,大家都齊刷刷跪下了。文林也道:“陛下,姜氏是一介女子,又是屬先帝的后宮,御書房實在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不知陛下召她在此是要做什么?” 姜雍容微微一驚。 方才文林沖向屏風之際,她將幾上的紙翻了個面,掩住了她記錄的條陳。但只要文林有心去翻檢,立馬就可以坐實她干政的罪名。 這可要比勾引皇帝嚴重得多,很有可能還會牽連到姜家。 “干什么政?爺讓她在這里,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爺想她在身邊,懂嗎?”風長天說著,緩緩吸了一口氣,目上光一一從在場的重臣臉上掃過,一字一頓地道,“爺、喜、歡、她!” 他的視線最后落在姜雍容的臉上,嘴角一勾,是他在她面前常有的、孩子般明凈的笑容。 雖然他每回去清涼殿都會給她招來麻煩,但姜雍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這樣的笑容。 這是皇宮以外的笑容。 此時此刻,這笑容像刀刻斧鑿一般撞進她的心里,她仿佛能聽得到那“咚”地一下巨響。 一顆心就像被棄在深山古寺的銅鐘,從來沒有被這樣震動過,發出一聲悠遠的長鳴。 不止是她,風長天這四個字落地,所有人集體呆滯。 御書房里悄然無聲,針落可聞。 只有年年在風長天懷里,歪了歪頭,奶聲奶氣地學舌:“喜歡……母后……”一面將手直直地朝姜雍容伸過去。 風長天走過去,握住了姜雍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他的手掌大,力氣也大,每次在他手里,姜雍容都覺得自己輕成了一片落葉,不由自主便隨他而起。 “發什么呆呢,人家冤枉你你也不說話,孩子找你你也不理。”風長天將年年往姜雍容身前一送,“喏,孩子想你了。” 群臣:“……” 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為什么好像看到了一家三口? 文林身為帝師,看不下去了,進言道:“陛下——” 風長天不容他說完,直接打斷他:“文大人不是讓爺早點冊封皇后立皇嗣么?爺想來想去覺得也挺有道理。現在你們都瞧見了,爺也就不瞞你們了,爺心里的皇后早就有了人選,就是姜雍容。” 他說著微微一笑,笑得甚是滿足,“不單封后可以,立皇嗣也可以,你們瞧,人都是現成的,禮部只要去準備儀式就好。” 群臣:“!!!!!!” 文林看看風長天,再看看姜雍容和年年,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好像下一瞬就會暈過去,他顫聲道:“不可以啊陛下!姜氏是先帝的皇后!” 風長天道:“先帝不是死了嗎?” “尋常婦人,丈夫死后無法養活自身,所以可以改嫁,但姜氏是皇后!從來沒有聽說皇后改嫁的道理……” 風長天不耐煩道:“別口口聲聲皇后了,雍容這個皇后是怎么當過來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連御膳房打雜的下人的都知道先帝從來沒有宿過坤良宮。” 姜雍容這個皇后當得有名無實,確實是人盡皆知。但不管有沒有實,一日是先帝的皇后,便終生是先帝的皇后,大央可從來沒有皇后改嫁的先例。 文林待要據理力爭,其他官員怕兩人起爭執,先轉了話題:“陛下,可小皇子是先帝和前貴妃之子,如何能當陛下的皇嗣?” 風長天的視線落在年年身上,笑得一臉滿意,“很好,這點隨我,我是先先帝和前前貴妃之子。” 第22章 . 父親 我的傻孩子,你居然現在才想明白…… 姜雍容抱著年年回到清涼殿, 年年趴在她的肩頭,睡得心滿意足,小臉紅撲撲的。 姜雍容把他放在床上, 他手心里攥著她的一縷頭發,不安地扭了扭, 姜雍容在旁邊輕輕拍著他,他便很快又睡熟了。 思儀守在她旁邊, 這才敢開口, 壓低聲音道:“主子, 嬤嬤說陛下要封你為后?!可是真的?!” 聲音壓得住,聲音里的驚喜卻是怎么也壓不住。 姜雍容沒回答,輕輕地將頭發從年年手里抽出來, 又替年年掖好了被角,起身回到正殿。 魯嬤嬤和張氏站在一處,魯嬤嬤正向她說著些什么,張氏一一點頭。 兩人都是一臉喜氣,見姜雍容進來, 連忙上來伺候。 姜雍容在椅上坐下, 淡淡道:“張氏,跪下。” 張氏來清涼殿有一陣了, 只覺著姜雍容平日里安安靜靜, 什么也不大在意的樣子, 挺好說話的,從未給人冷臉。這會兒的聲氣卻不大對, 張氏不免有點戰戰兢兢,跪下了。 姜雍容問:“小殿下跑進御書房找我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她的聲音不算大, 只是絲毫聽不出喜怒,好聽的聲音不帶一絲兒情緒。張氏不由自主有點發抖,顫聲道:“我……我昨夜睡得太晚……小殿下鬧了一夜,我一夜沒睡,就,就打了個盹兒……” 魯嬤嬤連忙道:“主子不知道,孩子鬧騰起來是著實鬧騰,一個人帶孩子也真是著實辛苦。不過她也確實有不是,再怎么累也不能由著小殿下自個兒亂跑,這個我已經說過她了。” 魯嬤嬤說著,臉上的喜色便藏不住:“好在老天保佑,這次是有驚無險。不,該說是有驚有喜。若不是小殿下跑進去,那些大臣又怎么知道主子在那里?又怎么能逼出陛下的心里話?主子大喜!老天爺看著主子呢,是主子的就是主子的,主子命里帶來皇后之位,一個皇帝沒了,咱們換一個皇帝,接著當皇后——” “魯氏!”姜雍容喝道,“小殿下跑進去的時候,你又在干什么?” 魯嬤嬤愣住了,以往姜雍容再惱她,也不過是指著姓叫一聲“魯嬤嬤”,還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 她的聲音頓時低了不少,道:“我也有錯。我擔心主子被人發現,所以只讓張氏看著小殿下,自己在書房隔壁,想聽一聽主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