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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寒霜退了出去,屋子里除了他們沒有旁人了,裴慎這才重新端起碗,低聲哄著柳明月:“皎皎,張嘴,把湯喝了,喝了明日起來頭才不疼。” 他手里的勺子抵在柳明月唇邊,只等她張嘴,但柳明月盯著那一小勺湯水許久,還是皺著眉推開。 “不喝。” 湯水灑在地上,裴慎也不惱,起身從桌上找了蜜餞來,拿在手里,重新舀了一勺子,繼續哄:“喝一口就讓你吃一口甜的。” 柳明月此刻反應遲緩,半響才聽明白裴慎的話。 她緩緩張開唇,抿了一口,明明是醒酒湯,可她眉心卻皺得像是在喝什么絕世苦藥。 “要甜的。” 裴慎見柳明月要蜜餞,連忙將手里的那顆遞到她唇邊,柳明月卻將他手里的蜜餞拿了過來,一把塞進了他的口中。 “皎……” 裴慎不喜歡吃甜,剛準備將蜜餞拿出來,可柳明月忽然仰頭湊了過來,一口咬在了他此刻正含著的蜜餞上。 第84章 醒酒 這些都是她昨夜喝醉酒后胡鬧的罪…… 柳明月的舉動讓裴慎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她已經醉了,可正是因為她醉了,他的心才更加為之顫動。 “皎皎,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裴慎拿下口中那個被柳明月咬下了一小塊的蜜餞, 深吸一口氣,目光凝在柳明 月的臉上。 柳明月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裴慎, 她嘴里還咬著剛剛那口蜜餞, 此刻嚼了嚼, 似乎是在回味嘴里的甜味,等回味完了才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裴慎喉嚨微動,端起手中剩下的大半碗醒酒湯, 灌入口中,然后攬過柳明月來, 將醒酒湯盡數渡入她的口中。 “嗚……苦……” 柳明月嗚咽著伸手去推裴慎, 裴慎卻放下碗,轉手將剛剛那顆被她咬過一口的蜜餞,再次塞入自己口中, 然后湊到柳明月唇邊。 散發著甜意的蜜餞就像誘餌一般,誘著柳明月上前。 可她咬上去, 卻只咬到一片柔軟的唇rou。 柳明月睜了睜眼,好半天才看清楚自己咬的不是蜜餞,而是裴慎。 裴慎的下唇被咬破了個口子, 有些出血,可他卻毫不在意,伸手抹去后,甚至重新拿了一顆蜜餞到柳明月眼前晃了晃,再度塞入口中, 只這一回不再像上次那般囫圇咽下去。 但柳明月上了一次當,撲了個空,這回有些不太情愿了。 裴慎見她不再主動,略微有幾分失落,但還是低下了頭,攬住柳明月的腰,將蜜餞送入她的口中。 唇齒間沁著甜,裴慎作為一個不喜甜的人,頭一次覺得蜜餞是如此美味。兩個人就著這樣的姿勢親了許久,久到柳明月的醉意徹底上來,裴慎才終于舍得將她松開,抱她去洗澡。 春鶯先前早就將熱水放滿了浴桶,裴慎伸手摸了摸,此刻水溫正好。 他平日里雖能單手將柳明月抱起來,但今日懷中人已經醉去,反倒費了好些力氣,才將柳明月的衣服給脫干凈,把人慢慢放入浴桶里。 然后還得一直哄著她勾著自己的脖子,不至于整個人滑入水中。 等替柳明月洗完換上干凈的寢衣,裴慎發現自己的衣服也幾乎濕透。他的要求向來不高,便脫了衣服,就著柳明月洗完的水也洗了一遍。 結果還沒洗完,就隔著屏風看見柳明月翻了個身,將身上蓋著的被子掀了大半。她似是酒意上來了人有些燥熱,就連往日如凝脂般白皙的皮膚上也泛著一層淡淡的紅。 裴慎顧不得將自己身上的水擦拭干凈,拿了條布巾胡亂擦了圍上,便連忙過去將榻上的人撈進懷里,然后拉著錦被,將她給嚴實地裹了起來。 漠北氣溫已經開始變冷了,若是凍著可有的麻煩。 而被裴慎圈在懷里的柳明月,似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閉著眼朝裴慎懷里拱了拱,順便伸手環住他的腰,腿也曲著盤了上來。 裴慎先前替她洗澡時便已經忍了又忍,此下柳明月纏他纏得這般緊,他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氣息又被攪亂了幾分。 “皎皎,別鬧了。”裴慎握住柳明月的腳踝,咬著牙想要將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可柳明月聽見裴慎喊她,卻 睜了睜眼。 她因著醉酒,此刻眼里霧蒙蒙一片,撞上這樣小鹿一般濕漉漉的目光,裴慎心口繃著的那根理智的弦幾乎要繃不住了。 而就在這個關口上,柳明月又像是發現了什么,忽然撐起身子,伸出手去摸了摸裴慎被自己咬破的下唇。 她的手指帶著guntang的熱意,抵在裴慎的唇上,仿佛灼燒在他的心口。 “皎皎……” 裴慎覺得心口的那根弦已經繃到極致了,就連聲音也暗啞了幾分。而下一瞬,柳明月主動貼在唇上的親吻,將這根弦徹底扯斷。 寒風來襲,漠北似乎一夜之間就冷了下來。 唯有帳中一片熾熱。 # 日上竿頭,柳明月才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甜到粘牙的蜜餞,有顛簸的小舟,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哭喊著叫船停下,可那風浪卻一陣比一陣來得更加猛烈。 “皎皎,你醒了?”裴慎伸出手,揉了揉柳明月頭頂睡亂了的碎發,關切地問她:“頭疼不疼?” 昨夜那碗醒酒湯喂她時幾乎撒了一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 柳明月揉了揉眼,本想搖頭,可下一瞬就微微蹙起了細眉。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被裴慎牽著手走回來,只記得自己似乎是醉了,卻不大記得后面發生了什么。 但是往日幾乎與裴慎日日親密,她再清楚不過這種熟悉的酸累感。 能讓她累到腿都抬不起來,怕是不知道趁著她醉酒時來了多少次。 “裴慎,你怎么這樣——” 柳明月忍不住埋怨道,裴慎有些無奈地從被子中將她的手拉出來,放在唇邊親了親。 他早就醒了,卻舍不得起來,一直側身躺著看柳明月的睡顏。她睡著時要比平日里乖巧恬靜,也不像昨夜醉酒時那般主動肆意。 小小的耳垂,與粉嫩的指尖,在他眼里都格外的可愛。 但是剛剛這個可愛的人兒,手險些直接掐在他的腰間。 裴慎將人攬入懷中,壓低聲音在柳明月耳畔解釋,“皎皎,別生氣,是我昨夜過了。可你昨夜里一直抓著我叫我快些,我實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語氣尋常,柳明月聽了卻驚得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許裴慎再說。 這是什么話? 她怎么可能會說這種露骨的話! 便是醉酒了也不可能! 似乎意識到柳明月醒了會耍賴,裴慎埋在她頸間,輕輕咬著她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