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放在枕邊, 忍不住扭頭詢問。

    畢竟萬一翻身時(shí)壓到，肯定硌得慌。

    “因?yàn)椴恢枚嗌佟迸嵘鞲┫律? 低聲在柳明月耳邊耳語了一句, 柳明月只聽到一半，便燥得不敢再聽，連忙翻身埋進(jìn)被子里。

    可是沒一會兒, 她就又被裴慎撈了回來。

    “過會兒有哪里不舒服都要告訴我。”裴 慎貼在柳明月頸邊道。

    他對此事無甚經(jīng)驗(yàn)，唯一的一次, 便是與柳明月在崇安寺。偏那次是中了藥，他幾乎是憑著本能去做事，想也知道, 于柳明月而言絕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

    所以這一回，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不適。

    “嗯……”柳明月低聲應(yīng)著，她的手指緊緊攥著，透著緊張。雖然心底接納了裴慎，可她的身體還未完全做好準(zhǔn)備。

    “皎皎, 放松些。”裴慎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

    溫言軟語，與細(xì)細(xì)密密的吻一齊落下來，柳明月漸漸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整個(gè)人都快要化成一灘水，還是熱的那種。

    錦被被拉高，蓋在兩人身上，裴慎停下了親吻，用手摩挲著柳明月的小巧的耳垂。

    “皎皎。”

    “嗯？”柳明月被哄得暈頭轉(zhuǎn)向，此刻睜眼，眼中一片瀲滟的水光。

    “給我好不好？”

    身下的人安靜了一瞬，長睫微顫，久久才發(fā)出模糊的一聲“嗯”。

    只是畢竟與上一回間隔的時(shí)日太久，裴慎就算再小心仔細(xì)，柳明月還是感覺到了幾分痛意。裴慎看到她皺眉，哪怕早已忍出了一身汗，還是克制著自己放緩了幾分。

    無論前世今生，崇安寺于他們都是一場意外。

    漠北的這一次，才算作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等到真正成功之時(shí)，裴慎幾乎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丟到了哪里，他只恨不得將懷中的人揉進(jìn)骨里，一遍又一遍地，在柳明月耳邊念叨著她的小名。

    這是他的皎皎，是他的明月。

    他愿意化作她周遭的星星，化作風(fēng)，化作云，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纏繞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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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髓知味，既開了頭，這一場胡鬧便一直到太陽落山才堪堪結(jié)束。

    漠北本就比京城日頭黑得晚些，到了這個(gè)時(shí)辰，柳明月早已筋疲力盡，偏裴慎還有余力，不肯放過。

    柳明月仰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才終于有了幾分力氣，一掌拍在他的身前，“夠了啊，再來我便要討厭你了。”

    裴慎聽?wèi)T了柳明月的大脾氣，小脾氣，自然也聽得出此刻她沒有真的生氣。

    他翻身躺下，不再鬧她，但還是用手腳緊緊地纏著她，順道用牙磨著柳明月的耳垂，含糊著道：“那時(shí)第一次見，你也是這般打我。”

    “胡說，哪里一樣了！”柳明月伸手掐了裴慎一把。

    在崇安寺的廂房里打的那一巴掌，是自己帶著前世的記憶剛重生回來之時(shí)，對著裴慎滿滿都是恨意，沖著臉打也就罷了，還恨不得一巴掌下去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現(xiàn)在……

    柳明月沒再說話，往裴慎懷里縮了縮，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與他貼在一起。

    這個(gè)曾經(jīng)厭惡痛恨的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實(shí)柳明月也沒做什么，但裴慎還是因?yàn)榱髟码y得的主動親 近，呼吸又重了幾分。眼瞧著他又要覆上來，柳明月連忙松開他往床邊躲，“我餓了！”

    她還是早上用的飯，后來跟著茯苓去了軍營，就沒再吃過東西，此刻緩下來，只覺得饑腸轆轆。

    裴慎定然也沒吃，卻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的力氣，一直翻來覆去的折騰。

    “好，我去廚房給你弄吃的。”裴慎再貪戀與柳明月膩在一起的時(shí)光，聽到她說餓了，還是從床上爬起來，下去廚房給她找吃的。

    只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拿著盆倒了熱水，洗了塊干凈的布巾，給柳明月清理了一番，然后這才再度走了出去。

    春鶯被他推出門外時(shí)，早已經(jīng)將吃食備好溫在了灶上。所以裴慎此刻只需生火，將飯菜熱了，便能端進(jìn)去給柳明月用。

    但是直到他將飯菜端進(jìn)主屋時(shí)，柳明月還將自己埋在被褥間。

    “皎皎，起來吃東西。”裴慎將托盤在桌邊放下，以為她是累了，打算走過來扶她起來吃飯。

    哪想柳明月抱著被子不肯放手。

    她以為那事兒就已經(jīng)夠親密了，誰知道裴慎給她清理起來竟然也這般坦然。反倒鬧得她無地自容起來，偏他還覺得理所當(dāng)然，沒什么不應(yīng)該的。

    她不知道這世間別的夫妻是不是也是如此，還是唯獨(dú)裴慎這樣。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克制自己不再多想，起身坐起來想要下榻去桌邊吃飯。哪想剛踩到地上，便覺著腿軟。

    裴慎伸手扶了她一把，干脆將她重新按回榻上，自己走去桌邊將托盤拿了過來，端在手上給她用。

    “別，在床上吃飯不像樣子。”柳明月推開裴慎，想要再度起來。

    她前世最后幾年纏綿病榻，不得已才坐在床上吃飯，重生以來后，除了腿受傷的最初幾天，不得不躺床上休養(yǎng)，后期都是堅(jiān)持坐著輪椅坐在桌邊用飯的。

    現(xiàn)下自然不想再次想起那種感覺。

    裴慎凡事都順著柳明月的意，見她執(zhí)意要去桌邊吃飯，也不嫌麻煩，將托盤重新送了回去。

    知道她被自己折騰得累了，攔腰抱著她坐過去。

    本還想喂柳明月吃，被她拿筷子給打了回來。她雖然腰酸腿軟，但是使筷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等兩個(gè)人真的吃上飯，裴慎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其實(shí)也餓極，只不過先前的歡愉早就壓過了這種感覺，竟一刻也沒想起。

    第83章 蜜餞   好歹是到了家才徹底醉了。……

    春鶯今日一直在外頭逛, 直到天黑，才回到小院門口。

    偏大門還緊緊閉著。

    她想著姑爺推她出去時(shí)說的話，也不敢敲門, 又不知道還能去哪里, 便只能在院門口坐下，坐在外面托腮干等。

    寒霜和鄰家的幾位嬸娘也一直忙到天黑才從軍營回來 , 還未走到院前, 便見著有個(gè)人蹲在院門口, 隱約瞧著像是春鶯，連忙小跑上前，拉了她起來, 壓低聲音問道：“你怎么在外面？姑娘呢？”

    “姑娘在院子里頭呢，白日里姑爺一帶著姑娘回來, 就把我關(guān)在了外頭, 讓我天黑再回來。寒霜jiejie，他倆不會吵架吧？”春鶯沒有領(lǐng)悟到寒霜為何小聲說話，有些擔(dān)憂地問。

    寒霜聽了心驚rou跳, 連忙捂住春鶯的嘴。回頭看了一眼，還好后面幾位嬸娘還離得遠(yuǎn), 沒有聽見，這才勉強(qiáng)松了口氣。

    姑娘與姑爺一下午未出來，恐怕不是吵架, 而是床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