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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只此刻被柳明月抓著問這個問題,睜開眼,嘴唇微動,最后還是說了句假話:”什么都沒看見。” 第72章 心跳 再過半個月,我要與師父一同回漠…… 裴慎說什么都沒有看到, 柳明月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能怎么辦?難道非要逼著裴慎說看到了嗎?他若是承認了,她怕是要更加睡不著。 柳明月恨恨地松開擰著裴慎的手,他這 手臂上的rou也太結實了, 擰得她手都累了。她扯了一把被子, 氣鼓鼓地翻過去,像個小山丘似的團在床里側。 可越想心里還是越過不去這個坎兒, 驀地又翻轉過來, 想告誡裴慎, 就算看到了,也要全部給她忘了,當做什么都沒看到。 哪知道剛從被子里翻轉過來, 就與裴慎面對面對上。 裴慎眼中也有一絲意外,他沒想到柳明月明明生了氣, 還會再度轉回來。 只這樣面對面貼著, 鼻間的呼吸撞在一起,柳明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日在夜市巷子里,與裴慎站在一起的場景。 不知為何, 她的心跳忽然又快了幾分。 面對這樣的情況,柳明月心下有些不安, 她手指捏了捏被角,想要再度翻身轉回去。便是先前想要告誡裴慎的話,也早在腦中忘了個一干二凈。 但她還沒來得及翻身, 便被裴慎伸手按住了露在被子外的肩膀。 “柳明月。” 裴慎嘴唇微抿,終究還是開了口,“再過半個月,我要與師父一同回漠北了。” 柳明月微微一怔,眼睫抬起。 其實她一早便知道裴慎要跟前世一樣回漠北去的。 她應該開心才對。 按照成親前, 裴慎與她承諾的,等他回了漠北,她便可以獨自留在京城,想陪貴妃便入宮,想陪祖母便住承德侯府,想一個人住大婚后的新府,便可以獨自住在新府。 可是為什么,聽到裴慎說要回漠北的事兒,她卻感覺心頭有一股悶氣,甚至感到一絲不快。 她不會是……不愿意裴慎去漠北吧? 柳明月驀地伸手抓緊了被子,被自己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給嚇到。 裴慎看著柳明月神色變了又變,一時猜不中她心中在想什么。他幾度想要張口,問一問柳明月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漠北。 可是…… 就算心里再想,裴慎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雖然不想與她分隔兩地,但他更怕柳明月覺得他是個不守諾言之人,畢竟當時他在宮道上答應她好好的。 “睡吧。” 裴慎不欲再提漠北之事,他伸出手,想要撫一撫柳明月的頭頂,但是指尖離她兩寸遠時,又收了回來。然后嘆了口氣 ,轉身朝外側睡去了。 他太貪心了。 觸碰了她一次,就想有第二次。 那日在巷口,只是個意外。若是再碰她,恐怕又要惹得她生氣。 柳明月本來看著裴慎伸手過來,心 也跟著微微提起,她甚至能感到自己心跳如鼓,可下一瞬,她又看到裴慎將手收了回去。 甚至轉過身,只留下一個后背給她。 他怎么這樣! 柳明月莫名來了氣,抓起手邊的枕頭,想要丟裴慎身上。 可是又憤憤地忍了下來。 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在氣什么,只沒好氣地伸腳踢了幾下被子,氣鼓鼓地翻回去,也留下一個后背,與裴慎背對背睡了。 # 裴慎也只是抽空回來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又去了軍營。 宮里已經下達了指令,半月后云家軍便會從軍營中抽調一批人馬,隨當初進宮救駕的那支鐵騎兵一道回漠北去。裴慎這些時候為了選人,基本上日日都是早出晚歸。 有時回來時,柳明月早已睡下了。 有時走時天還未亮,柳明月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只有醒來后看見外側的床單微皺,才知道夜間身邊也有人躺過。 自從有了上次換衣時出現的尷尬一幕,柳明月要求春鶯,無論是何人找她,哪怕是老夫人,都要及時與她通傳。 這日春鶯進來說有人來訪,卻是一個柳明月意料之外的人。 “您怎么來了?” 來的是云霏與云霽這一對姐弟,因著不好在人前透出云皇后的身份,柳明月怕府里的下人只看得見云霽這位將軍公子,怠慢了云霏,一聽春鶯說,連忙提裙跑了出去親自迎接。 好在云霏不怎么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將自己的馬匹交給承德侯府的下人,便笑盈盈地便上前挽住柳明月的胳膊,與她走到一塊兒。 “如今我什么身份都沒有,在漠北落得自由,在這京城卻是麻煩,來尋你一趟,還要拉云霽那小子作陪,可真是煩死了。” 柳明月張望了一眼,卻不見云霽的蹤影。 “別尋他了,這么大的人了,剛一來遇見你家五姑娘與六姑娘,說是發現有趣的,竟跟著一道兒玩兒去了。”云霏有些無奈,只當初她這弟弟其實是父親故意縱著母親寵得不知上進的。 畢竟當初云家軍大權在握,是個皇帝便會忌憚。 她作為長女入宮為后,看起來是皇家給予云氏的萬分尊榮,實際上也是拿她來牽制鎮南大將軍。 后來她實在受不了宮墻內的生活,想盡辦法假死脫身,如此一來,云氏哪里還敢指望云霽那小子成才,招皇帝的眼。 只要他順順當當的活著便好。 “其實 我來找你,是想與你聊聊漠北的事兒。”云霏不是彎彎繞繞的性子,此刻既已見到柳明月,便開門見山地說了。 柳明月抬頭看向云霏,眉心微蹙,手里的錦帕也不自覺地在指尖繞了幾圈。 怎么又是漠北。 她這些時候,下意識地回避著這兩個字。 “我們漠北雖然遠不如京城繁華,但這些年也逐漸建起了村鎮。” “夏日里比京城要涼爽,無需用冰。不過冬日里相較于京城也會冷些,常常外面飄著雪,屋里吊著熱鍋。我們最喜歡的,便是在冬日里,將羊rou牛rou片成一片片的,然后在鍋子里燙著吃。” “那里有山,有湖,有沙漠。湖水有碧藍色和碧綠色的,清可見底。沙漠里還可以騎著駱駝走過,你若是在傍晚,赤足踩在夏日的沙上走,會發現那些細沙軟綿綿的,溫熱的沙子貼著你的腳掌,舒服極了。” “赤足?”柳明月注意到了這兩個字,有一絲微微的疑惑。 “是,這在漠北,沒什么大不了的。”云霏笑著道,倚靠在身后的欄桿上,“我們漠北的姑娘,是可以和我一樣能提刀上陣,騎馬打仗的,何必把拘自己拘得太緊。男兒怎么樣,我們便怎么樣。柳明月,你可也想一道去見識見識。”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云霏一下子與她形容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