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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 是你自己的事情,沒誰規(guī)定我必須要去接受。” “而且崇安寺之事,我只是說不再與你計較了,并不代表我已經(jīng)忘了。” 柳明月能感覺到,在她提到崇安寺時, 裴慎捏著她胳膊的力度都大了幾分。但她咬了咬牙,還是撐著將話說完:“難不 成,你覺得我作為一個女子,還應(yīng)該去接受一個毀了自己清白之人?” 果然,這句話落下來后,裴慎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定定地看著柳明月,久久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胸口酸澀,堵得慌,像是壓著幾十斤重的棉絮,卻怎么都推不開來。 他怎會不知柳明月一直以來都因為這事對他避不可及。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當(dāng)初在崇安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崇安寺之事,讓他對于柳明月的感情變得像是一個笑話,更像是一個死局,將他死死地困在其中,根本沒有可以破局的出口。 他沒有辦法改變那件事,沒有辦法真正求得她的原諒。 更沒有辦法,讓她接受自己。 “……我知道了。”裴慎閉了閉眼,他從未發(fā)現(xiàn)說這四個字會如此艱難,他努力將所有的情緒忍了下來,松開了錮著柳明月的手。 柳明月被他松開,卻不敢再動,生怕又一次被裴慎拽回來。 等確定他這回事真的松手,連忙后退了兩步,抵著門板,看著裴慎自己緩了一會兒,恢復(fù)從前那番冷靜疏離的模樣。 “走吧,回坤寧宮。” 裴慎知道自己先前太過失態(tài),此刻面上不再看得出情緒,就連聲音也很是平淡。他將那瓶玉容膏揣入懷中,朝著宮門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后又停了下來。 柳明月知道他是在等自己,雖然說了要與他撇清關(guān)系,但也沒法子逼得太緊,只好抿了抿唇,小步跟上。 # 與來時的感覺不同,或許是因為挑破了那層窗戶紙,柳明月感覺這宮道變得格外的漫長。 等好不容易看見坤寧宮的門匾,她連那群還待在庭院里的云家軍都不在意了,直接快步從庭院穿過,沖進自己昨夜住的偏殿里,然后將殿門重重關(guān)上。 還不放心地把殿門給鎖了起來。 她倒不是怕裴慎會對她做些什么,只是實在是不想與他單獨相處。 好在直到暮色降臨,裴慎也沒有再來找她,就連晚飯,也是玨哥兒過來喊她與五皇子一起去用的。 如今坤寧宮里人手較少,宮人們都先顧著五皇子那邊,玨哥兒與五皇子一般年紀(jì),又同住一屋,倒是方便,反倒是柳明月住在偏殿,來來去去的有些麻煩。 她因著白日之事,就連夾菜都有些心不在焉,玨哥兒頻頻看了柳明月許久,終于忍不住問:“大jiejie,你今日怎么了?” 五皇子聞言,也跟著抬眼看她。 柳明月?lián)u了搖頭,說自己無事,可玨哥兒咬著筷子想了會兒,忽然問道:“是裴侍衛(wèi)惹你不高興了嗎?” 柳明月手里的筷子險些沒有拿穩(wěn),“跟他沒有關(guān)系。” 玨哥兒微微皺眉,有 些困惑,“不是嗎?可大jiejie你今日只跟裴侍衛(wèi)出去了一趟,其他時候一直一個人待著。若不是裴侍衛(wèi),是誰呢?” 柳明月面色有些尷尬,好在這坤寧宮的宮人不多,沒幾個人聽見。 但她還是換了雙筷子,夾了菜,塞進仍在冥思苦想的玨哥兒嘴里。 “食不言寢不語,你都學(xué)忘了嗎?” 最好腦袋瓜里也什么都別想了。 到了傍晚,坤寧宮里熱鬧了幾分。長麗宮幸存下來的十幾個宮人,今日陸陸續(xù)續(xù)地都找到了,柳貴妃將從前在他們?nèi)松磉吽藕虻膶m人和太監(jiān),都還給送到了坤寧宮來。 柳明月見到原來就在身邊的兩個宮女,知道她們來是柳貴妃的意思,頓時松了口氣,既然還顧著她,那貴妃的氣起碼消了一半。 等到天色黑了,云霏也回來了,她一進坤寧宮,便將庭院里的云家軍拉出去好好的拉練了一番,五皇子和玨哥兒聽見聲響,俱都趴在窗口看著。 等過了好一會兒,云霏才滿身是汗的回來。 “如今宮亂已平,云家軍繼續(xù)留在宮里不大合適,明日我就帶著他們出宮去。” 既然柳明月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份,云霏倒也不必在她面前繼續(xù)遮掩,一進偏殿門便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準(zhǔn)備去沐浴更衣。 “明日就走?”柳明月有些意外,她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云霏的身份,說話要比先前恭敬幾分,“要我去請五殿下過來嗎?他從前住在長麗宮時,常與玨哥兒一起到我這里來玩。” 柳明月提議道,但云霏搖了搖頭。 “不用。” 她不欲與那孩子有太多的牽扯,牽扯多了,容易割舍不下。 柳明月也知趣,沒有再提。 只是等云霏沐浴完,剛換上干凈的衣服,還沒系好,便聽見外面有敲門聲響起。 柳明月讓宮女去開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是五皇子,還有一個抱著一堆做風(fēng)箏材料的宮人。 “柳jiejie,先前那個風(fēng)箏在長麗宮被燒了,你能幫我再做一個一樣的嗎?” 聽見門外五皇子聲音的一刻,云霏衣服都還沒有系好,立刻就沖出來將面具重新扣上,然后這才有空將扣子扣好,可一抬眼,就看見柳明月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 云霏有些疑惑,“怎么了?” 柳明月抿了抿唇,還是趁著五皇子進來之前,低聲告訴了她:“留在長麗宮里被燒毀的那個風(fēng)箏,是從前你親手做的。” 云霏很是意外,她那時候費心勞神地才安排了一出假死,哪里有時間給五皇子留下什么風(fēng)箏。 難道是以前做給云霽的那個? 談話間五皇子已經(jīng)進來了,他與柳明月也算熟悉了,不過見著云家軍那個戴著面具的女人還是微 微愣了一下,一是奇怪她為什么也在這里,二是好奇她為什么永遠(yuǎn)戴著面具,不過還是與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我題字尚可,但是做風(fēng)箏不行。”柳明月扭頭看向云霏,“您會做嗎?” 云霏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點頭應(yīng)了。 反倒是五皇子,不太放心把這么重要的風(fēng)箏交給一個不熟悉的人做。但是身邊一時也找不到會做風(fēng)箏的宮人,五皇子只能妥協(xié)了一下:“好吧,那就請她先幫我做做看,看與原來的風(fēng)箏像不像。” 五皇子本來沒報什么希望,畢竟這個戴面具的女人并沒有見過他的風(fēng)箏。 但是等她真正開始動手,卻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動作吸引了過去。 當(dāng)初柳明月補風(fēng)箏時,用的一概器具都很精致,連裁紙刀都是專用的。可眼前這個戴面具的女子,做起風(fēng)箏來,什么工具都不要,只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哪里長了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