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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再過幾年,陳秋很有可能恢復正常人的精神狀態,但嚴尋知道,如果陳遇珩在陳秋面前出現,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功虧一簣了。陳秋艱澀的吐出一個是字。嚴尋嘆了口氣,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見過很多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但陳遇珩這樣具有極度危險性的卻很是少見,這些年他一邊治療著陳秋,也嘗試著去剖析陳遇珩的人格,將陳遇珩可能有的弱點都告訴了陳秋,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陳秋真的會再與陳遇珩相遇。“陳秋,記得我說過的,越是極端的人,精神世界也就越脆弱,找準他的弱點拿捏住,保護好自己。”嚴尋頓了一會,“我很快去找你。”第31章陳家別墅是座把人吞噬的瘋人院,住著陳遇珩一個瘋子,瘋子日復一日的生活在黑暗之中,終于將他唯一的光亮給找回來了。陳秋進了房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陳遇珩等了很久,忍不住站定在陳秋房間的門前,他知道,無論陳秋如何,只要他想進去,陳秋就阻止不了,他眼神陰鷙的盯著緊閉的大門,幻想著一百種破門后如何對待陳秋的方式,但手剛抬起來,腦袋刺耳的閃過一道讓他骨血都凍徹的聲音,“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嗎?”陳遇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母親的死狀猶如在眼前,他這一生都會被當年的那一幕所糾纏,陳秋也會這樣在他面前死去嗎,如果他進入屋子的話,陳秋會不會又把尖刀對準自己?陳遇珩自以為把控了一切,卻沒想到五年后的陳秋已經不能讓他隨意拿捏,他以為自己不會害怕,但一想到陳秋有可能會離他而去,他內心深處無人能窺探的懼意便瘋狂的滋生著,要將他的經絡的緊緊的纏繞起來,讓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臉色發白的慢慢沿著門坐了下來,能讓他冷靜的藥就在屋子里頭,他明明可以不顧一切的把藥給吃進嘴里,但藥卻有了意識,懂得了如何去回擊他。陳遇珩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拿捏不住陳秋令他有一種無力感。他在自己的世界橫行霸道慣了,卻沒想到有人能給他定下規矩。陳遇珩痛苦的抓住自己的頭發,腦袋里面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骨血,他痛的拿腦袋在門上一下下的磕著,喃喃著,“哥哥......”陳秋聽到聲響,恐懼得縮到了床角,昔日的場景好似下一秒就會重現,他在極度驚懼中還得分神去思考應對的方法,如果陳遇珩闖進來,他該怎么辦?可是過了很久很久,一下下沉悶的聲音慢慢弱了,直至消失,空氣里又沉浮著寂靜的因子,夜晚重新回過平靜,唯有陳秋因為不安而急促的呼吸顯得那么清晰。陳遇珩沒有闖進來,但陳秋能感應到門外有人,他把自己縮進了被子里,好似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陳秋咬緊了牙,用力閉上了眼睛,身體卻不住在發著抖。嚴尋說得對,越是極端的人,精神世界就越脆弱,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撕下他引以為傲的偽裝。陳秋是陳遇珩的安定劑,同時也是陳遇珩的弱點。陳秋一夜睡得很不安穩,重回陳家,他一晚上都在夢魘,在夢里,陳遇珩原形畢露,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像要把他的骨頭都吃進肚子里,他滿頭都是冷汗,猛然驚醒了,還未定神,便見到床邊站著個面無表情的陳遇珩,他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聲,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無論他如何說服自己,刻在骨子里對陳遇珩的懼怕卻無法磨滅。遮光窗簾拉著,昏暗中的陳遇珩眼睛卻是亮得可怕,他在外頭待了一個晚上,聽見陳琦因為噩夢而尖叫,拿鑰匙悄然開了門,就一直站在床前看著睡夢中掙扎的陳秋,如今陳秋醒了,臉色慘白的看著自己,他頓時想起年少時,他把陳秋按在身下時,陳秋驚慌無措的眼神,叫他欲罷不能。陳遇珩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陳秋條件反射想逃,他眼神一沉,如同動作迅速的豹子撲了上去,死死將陳秋壓制住了,過分接近的距離讓陳秋警鈴大作。陳遇珩呼吸很急,喘息著的氣息灑在陳秋臉上,他的眼睛學滿著暴風雨,赤裸裸向陳秋表露自己的欲/望,陳秋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要做什么,顫抖著,奮力的想要推開陳遇珩,“放開,放開......”陳遇珩抱在陳秋腰上的手卻越收越緊,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開來了,陳秋的抗拒讓他在惱火之余還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無力感,他死死盯著陳秋的臉,聲音沙啞,“哥哥,別推開我。”這五年,他沒有一刻不是在想念著陳秋,他對陳秋的感情太復雜,想要征服陳秋,又想要陳秋對他毫無保留,他不知道愛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想要陳秋留在自己身邊,只有陳秋能夠撫慰他躁動的因子。陳秋頭皮發麻,陳遇珩已經把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壓了下來,像條只大型動物一樣神經質的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冰冷的唇擦過他的鼻子,讓他幾乎覺得只要他稍有動作,這只看起來還算能控制自己的野狼能亮出尖銳的獠牙,破開他薄薄的皮膚,咬住他的大動脈,將他身體里的每一滴血都吸個干干凈凈。他呼吸都暫停了,緊緊攥住身下的床單,半晌,陳遇珩只是把自己埋進了他的懷里,并沒有做其他的,他知道,陳遇珩遲早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只得先發制人,“小珩......”他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來。陳遇珩猛然抬起頭看著他,眼里迸發出不敢置信的光來。無人能知道陳秋有多艱難在說這一句話,他最痛恨陳遇珩玩弄人心,到頭來,自己也成為了玩弄人心的怪物,“你不想我離開,對嗎?”陳遇珩抿緊了唇,狐疑的看著陳秋。陳秋顫抖的伸出手去摸陳遇珩的腦袋,擠出一個很僵硬的笑容來,小心翼翼的說,“只要你別像以前一樣,我,我不會離開的。”他說完,很怕陳遇珩突然發瘋,但陳遇珩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許久,俯身下來伸出舌頭舔舐著陳秋的唇,很輕,不帶一絲曖昧,反倒像是野獸在給同類舔舐傷口,陳秋渾身繃緊了,很想要偏過頭躲開陳遇珩的觸碰,他嘴里有點苦澀,十分的難受,好在,陳遇珩只是舔了一會兒,便依依不舍的松開,繼而又埋進了他的懷抱里。他聽見陳遇珩悶悶的聲音,“哥哥說話算話,不然我就找根繩子把哥哥栓起來,讓哥哥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陳秋毛骨悚然,沒敢應話。他無力的閉上眼,任憑自己被黑暗吞沒。他會走的,無論用什么方式。陳秋是在下午見到張婷的,五年不見,女人變得很憔悴,看來在陳家這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