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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終日惶惶不安的陳秋如今就像一只整天生活在滿弓下的鳥,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嚇得他膽戰心驚,陳遇珩今日難得不用去實驗室,陳秋得以跟著陳遇珩坐車回家,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很是不安,縮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看窗外的風景。陳遇珩悄然的打量著他,如今陳秋可與初見大不相同,變得戰戰兢兢的,就連那雙明亮的眼睛也總是閃爍,讓人想要窺探他內心更深處的恐懼。真可憐,被嚇壞了。陳遇珩靠近過去,突如其來的接近讓陳秋劇烈的打了個抖,然后惶恐的回過身,瞪圓了眼睛,陳遇珩佯裝什么都不知道,輕聲的問,“哥哥怎么了?”陳秋甚至沒能發現兩人過近的距離,陳遇珩整個人幾乎都挨到他身上去了,說話間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臉上,但眼前的是陳遇珩,不是他該害怕的人,他慢慢的恢復平靜,表情松弛下去,囁嚅道,“我沒事。”“可是哥哥最近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呢。”陳遇珩伸手去觸摸陳秋的額頭,陳秋微微瑟縮了下,但沒有躲開,任由他摸著,他又碰碰自己的額頭,狀若疑惑,“沒有發燒,還是說,路謙又欺負你了?”陳秋呼吸一窒,連忙搖頭,“沒,沒有。”路謙說過,只要他敢讓陳遇珩知道這些事情,他就把目標從他身上轉移到陳遇珩身上,陳遇珩這么優秀的一個人,肯定不能接受路謙那樣的侮辱吧。他在用自己渺小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弟弟,卻不知的他的弟弟才是他一切苦難的始作俑者。陳遇珩欣賞著他刻意假裝無事的神情,心里升騰起一股滿足感,繼而又靠近了些,這次幾乎是要貼到陳秋的臉上去了,他深深看著陳秋,誘哄一般,“那哥哥是為什么事情不高興呢,不能告訴我嗎,我或許能為哥哥分擔呢?”即使是兄弟,靠得太近,陳秋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努力往后縮了下,可惜他坐的位置是角落,退無可退,陳遇珩的表情很認真,像是今天不問出個所以然就絕不會罷休,陳遇珩這也是在關心他吧,陳秋有點兒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把紙條的事情告訴陳遇珩,畢竟那些字眼不堪入目,他私心不想讓陳遇珩看見。“哥哥,告訴我吧,我是你弟弟,你不信任我,還有誰可以信任呢?”似乎因為陳秋的隱瞞,陳遇珩有點兒哀怨的樣子,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趴在了陳秋身上撒起嬌,“還是說,哥哥從來沒把我當弟弟看待?”被陳遇珩這么一抱,陳秋一顆心都軟了,這段日子來,陳遇珩對他的照顧他都記在心里,面對這么討人喜歡的弟弟,他實在無法拒絕他的請求。半晌,陳秋才破罐子破摔支支吾吾的說,“有人往我抽屜里塞了小紙條.....”陳遇珩埋在陳秋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溫度,竟然伸手環住了陳秋的腰,瞇著眼睛問,“寫了什么?”陳秋有點兒別扭,但陳遇珩難得跟他這么親密,或許這也是他表現親近的一種方式,所以他沒有推開陳遇珩,只是低低的說,“寫了很多,我說不出口。”陳遇珩有點兒舍不得從陳秋身上起來,但深知做得再過陳秋就該起疑了,于是慢條斯理離開了陳秋溫熱的身子,攤手,“能給我看看嗎?”陳秋想說都說了,就去把書包里的紙條找了出來,十來張,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想拿跟繩子把你栓起來。”“你好sao,想cao/你。”“別每天都對男人發浪。”陳遇珩竟然念了起來,被自己的弟弟念這些污言穢語,陳秋難堪又尷尬,急忙打斷陳遇珩,“別說了。”陳遇珩倒很聽話沒有再念,而是狐疑的看著陳秋,好像很為難,隔了一會兒才說,“為什么給哥哥寫這些呢?”“我,我不知道。”陳秋滿臉通紅。陳遇珩眼神暗了暗,“那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呢?”是不是你真的發/sao發浪,讓人想要栓起來cao呢?陳秋紅透的臉白了下去,他眼神閃爍的看著陳遇珩,好像真的成為了那樣的人,他急急否認,“我沒有!”陳遇珩安撫他,“我相信哥哥沒有,”又伸手摸了摸陳秋的頭,“那個人看起來認識哥哥,說不定每天都能見到哥哥呢。”陳秋聽見陳遇珩這么說,瞬間就覺得被無數雙眼睛盯上了,他最近精神高度緊張,現在更是好似充飽了氣的氣球,外界隨便一點兒動靜就能讓他爆炸開來,陳秋懇求的看著陳遇珩,“那我該怎么辦?”“從今天起,哥哥都要跟在我身邊,如果想單獨行動,一定要跟我報備哦。”陳遇珩的手從陳秋的腦袋上摸下來,觸碰到他光滑的臉,有點兒心猿意馬的。真想現在就把你拖進巷子口,可是還不夠,還達不到恐懼的臨界點。很快了,他的哥哥就要被嚇破膽了。陳秋猶豫,“可是......”可是這不就代表他失去了自由,他雖然和陳遇珩是兄弟,但鮮少有兄弟會時時刻刻待在一起吧,他去哪兒甚至還要跟陳遇珩報備?陳遇珩眼里閃過一絲不可見的陰狠,此外蒙上了一層迷惑人心的關切,“我不在哥哥身邊的話,哥哥被人拖進巷子口怎么辦呢,那個人可是個變態,他想要cao......”陳秋打斷陳遇珩的話,“好了,我知道了。”陳遇珩不滿的抿了下唇,隨即笑了下,“我也是關心哥哥,等這件事過去,哥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陳秋失落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了,他沉默的縮回角落去,眼神變得有些迷茫。溫熱的軀體一遠離,陳遇珩飛快的擰了下眉,不夠,還不夠聽話。他要打碎陳秋所有的戒備,讓他變得在恐懼里只能依賴著自己,一離開自己就像被放養的家雀,連生存都不能。夜晚下了一場大雨,轟隆隆的雷聲吵得陳秋無法入睡,時針走過十一點,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拼了命的振動,是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的,陳秋沒有多想就接聽了。那邊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陳秋警戒線大響,質問道,“你是誰?”“陳秋,”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像是被磨過的鐵,讓人不寒而栗,“你睡著了嗎,想扒開你的衣服,咬你的軟rou,想把你弄哭,想聽你叫,想cao進你的身體里,想弄臟你......”驟然而來的污言穢語陳秋整張臉都白了,他拿著手機的手劇烈的抖著,強壓心中的恐懼,可是聲音已經顫得不像話,“你到底是誰?”“記得,我時時刻刻都注視著你,別想逃。”猶如一句魔咒在耳邊炸開,伴隨著雷聲,陳秋尖叫一聲,把手機摔了出去,連他的房間看起來都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