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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也沒遇到狼。 走走歇歇,他翻過幾座大山,腿都要走斷了。 胤祜開始猶豫要不要買條小漁船走水路。 走山路荒無人煙,他只能靠個指南針指路,還要沿著河往上游走,費時又費力,遠沒有走水路省時省力。 但是走水路目標太明顯。 萬一是亂黨先遇到他,他就死了。 糾結了許久,胤祜決定再等一天吧,小命要緊。 他昨天落水,小狗崽是亂黨要害他,親爹也不是吃素的,當時可能反應不過來,過個一兩天肯定能拿下亂黨。 等明天,他就買小漁船走水路! 如胤祜所想,康熙當天沒回味過來,第二天就生了疑心,還越想越覺得可能,把五阿哥喊過來問話。 “再說一遍小六落水時的情況。” 五阿哥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們當時在看不同的人撈魚。后來雨勢太大了,本地人準備收網走人,我們也準備走了。就在那時,忽然聽到程鵠大喊了一聲‘嘉郡王’,等我們回頭,就見他跳入河中。” “他是在岸上喊完再跳的?” “對,他喊完了才跳。” “程鵠此人有問題,太刻意了!”康熙目光寒涼,緩緩地轉動手上的玉扳指,又道:“他若是心急想救人,應該是跳水的時候喊,絕非喊完了等所有人回頭看到了再跳!” “程鵠跟在六弟身邊,事事以六弟為先,六弟對他很滿意,比對以前那兩個伴讀還要親近。”五阿哥畢竟年輕,一心認為程鵠對胤祜一片忠心,甚至連小命都丟了。 還覺得康熙說的不對,疑心病太重,在疑神疑鬼。 “你不懂!”康熙緩緩搖頭。 “他為了六弟連命都不要了!” “他的命算什么?一個奴才而已!十個百個他也比不過小六半根手指頭!他沒了命,你就覺得他忠心?” 五阿哥抿著嘴角,不說話了。 他總覺得康熙是在遷怒,六弟出事,怪到程鵠頭上了。 六弟的事,他們這些兄弟心里都不好受,他昨晚一夜未眠。 聽說程鵠的尸體被撈了上來,就更是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消息是撈到六弟了,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康熙斜了他一眼,“你還不服氣?” 五阿哥悶聲回:“兒子不敢!” “呵,是不敢?”康熙冷笑出聲,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誰都說程鵠跳進河里救人、夸他忠義,也沒有抓到把柄,這種時候若是做點什么,恐怕會寒了眾臣的心。 但起了疑心,就摁不下去了。 康熙越想越覺得程鵠可疑。 “朕了解小六,他看似和氣,可他對誰都一樣,沒有人是特殊的。除了一起長大的兄弟,連伴讀和哈哈珠子都可有可無。” 宮里的人,包括御前的奴才,幾乎人人都說胤祜最隨和,對他們這些奴才也很友好,從來不為難人。 說句難聽的,這種對誰都友好的人,實則對誰都無情。 友好是性格如此,絕非有好感。 外人想走進他心里太難了。 “倒是這個程鵠,自打他一出現,小六就對他特別有好感。就算不是他害了小六,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這種會蠱惑人心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 五阿哥低頭看著腳尖,還在心里為程鵠叫屈,總覺得人都死了,就是忠心的奴才,沒必要詆毀人家。 六弟對他沒好感,他是個不合格的奴才。 六弟對他有好感,是他蠱惑人心。 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康熙生了疑心,懷疑胤祜落水不是意外。 當著五阿哥的面,派人去調查程鵠他爹程重海。 拿一個程鵠去換胤祜,他們想得倒是美。若不是怕寒了眾臣的心,他早就把程重海抓去用刑了! 第二天還沒有消息,時間隔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這一天里,康熙只喝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夜里也難以入眠,其他人都覺得胤祜人已經沒了,只是不敢來他面前說,連他自己都在害怕,只是接受那個結果,不愿意相信。 …… 到第三天,康熙形容枯槁,短短兩天里他老了好幾歲,辮子里的白發更多了,還在下死命令一定要找到胤祜。 五阿哥等人也跟著四處奔波。 又是沒有好消息的一天,好在也沒有壞消息傳來。 程重海被盯得死死,他這一天里沒有任何反常,在程鵠的尸身哭癱了好幾次,像足了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 康熙聽著下面的人回報,也只是冷笑。 “他痛失愛子,朕何嘗不是?” “繼續盯著!”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 程重海只帶了一個兒子出來,一路上表現的安分守己,沒有單獨行動過,跟其他人也沒有交往過密,只有同僚知道他家里有幾口人,跟他飲過幾次酒,更隱秘的消息就查不到了。 康熙又派了人去京城調查。 胤祜的存在意義重大,不僅是他最喜愛的兒子,還有對前朝后宮的影響。他一出事,那些牛鬼蛇神就該浮出水面了。 絕不是程鵠一條命就能蒙混過去的。 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康熙都要將程重海查個底朝天! 又是一個不眠夜,魏珠苦勸都沒用,康熙根本睡不著,他一閉上眼,腦子就全是胤祜,是他從小到大的樣子。 臨近天亮,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就算入睡,都睡得極不安穩。 一有人來報,他立馬就被驚醒了,剛睜開眼,王小松就從推門跑了進來,來到床邊就往地上一撲。 “皇上,有好消息了!” “找到小六了?”康熙猛地坐起。 “嘉郡王還活著!”王小松喜極而泣,趕緊說:“去下游的八旗駐軍乘著船搜尋,在三百里處的河邊找到嘉郡王的衣裳。衣裳綁在一棵小樹上,嘉郡王還留了字讓皇上等他回來!” “好好好!”康熙贊道:“他是朕的兒子,是大清朝的皇子,得天庇佑,定能遇難成祥,洪福齊天!” 王小松也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不識水性的人,在暴雨天里被水沖到三百里外還能活著,除了奇跡他想不出其他的詞了。 魏珠見狀,趕緊跪下磕了三個頭。 “皇上是大清的天,是皇上庇佑了嘉郡王,才使得嘉郡王逢兇化吉!皇上定要保重龍體安康,等嘉郡王回來!” “你這狗奴才,就會阿諛奉承!”康熙臉上的愁云終于消散了,笑罵了一聲,又收笑意想要下地,“傳信的人呢?” “還在侍衛那里。”王小松回道。 康熙的安全要緊,如今正是特殊時間,就算是八旗駐軍也要經過盤問才能面圣,王小松是先回來報好消息。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