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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身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巡視一周,最后他指指院子里的人。 “把院子封了,去御花園請幾個大內侍衛在此看守。院子里的人全部帶去慎刑司,路上把人隔開以免串供。他們的住處和所有物品都不許任何人動,免得有同伙在其中,想趁亂毀滅證據。” 在宮里最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方非慎刑司莫屬。 進去的人就沒有完整出來,運氣好能撿回一條命,運氣差就變成尸體了。 住在同院的太監宮女一個個嚇白了臉,求饒的求饒,叫屈的叫屈。 “小王公公,我上個月才搬過來,總共也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跟她同住一屋的小美平日里跟她形影不離,小王公公有什么事可以問小美,她一定知道……”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王公公……” 王小松看向那個叫小美的宮女。 小美被人推了出來,一臉恐懼地搖頭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鬧得王小松頭疼,他擺擺手,“都閉嘴!” 吵鬧聲消失了,只余幾個抽泣聲,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群大內侍衛突然出現在內廷,他們這些在御花園做事的太監宮女全部被轟了回來。 再后來,王小松就來抓人了。 王小松掃了眾人一眼,“去了慎刑司都老實點,我師傅問什么你們就交代什么,只要你們乖乖配合,我師傅也不會對你們怎么樣。若敢知情不報,如果你有信心又能做到瞞天過海,那就算你有本事。要是瞞不住,讓我師傅從別人嘴里聽說了,一旦上報皇上,那就是全家掉腦袋的重罪了!!” 院子里一群人噤若寒蟬。 該威脅的威脅了一通,他們還是被押去了慎刑司。 王小松則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他忍不住暗罵,也不知道幕后兇手究竟在折騰些什么,又是謀害皇子,又是在皇上眼皮底下殺人滅口,哪一件都夠殺頭百次了。是活膩了,擔心不能激怒皇上嗎?! 嘖……也不知是哪個想死的。 王小松不敢耽擱,匆匆來到乾清宮請求面圣,康熙立刻召見了他。 他跪伏在康熙腳下,“奴才拜見皇上!” 康熙放下抄朱筆和奏折,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 王小松一五一十地審問情況上報。 “回皇上,那太監是個嘴硬的,動了三次刑還死咬著不松口。一取出他嘴里的布團,他就想咬舌自盡。最后師傅沒辦法,只能讓人拔光了他的牙齒,防止他咬舌頭。” “另一個呢?” “那宮女動了兩回刑,交代出跟她接頭的宮女。”說到這里,王小松的頭壓得更低了。 “接頭的女是御花園管草木的粗使宮女,奴才帶著人前去抓她,她已經被人滅口了,尸體還沒涼。奴才讓人把尸體抬回了慎刑司,另外……跟她相近的人都帶回去審問了。” “在宮里滅口?”康熙冷嗤一聲。 他轉動著玉扳指,神色冷漠地吐出一句:“下次就敢弒君了!” 王小松聞言,更是頭也不敢抬。 康熙不耐煩地趕人,“你下去吧,讓你師傅好好審問。” 王小松松了口氣,“奴才告退!” 謀害六阿哥在先,殺人滅口在后,每一件都夠康熙殺他全家了。 竟有人把兩個事做全了,這是明晃晃地挑釁!! 康熙一怒,原本各宮只是不許人出入,這次變成搜宮了。 除了皇后的鐘粹宮與太皇太后的慈寧宮,還有太后的寧壽宮,其他人包括兩宮貴妃都逃不過搜宮的命運,經歷了早上封宮,再也無人敢撞上康熙的槍…口,都老實了下來。 就連鈕鈷祿貴妃也不敢鬧騰。 先封內廷再封各宮,康熙強勢到連個理由都不給,各宮妃嬪就嚇得不敢吭聲了。 好在各宮的食材天剛亮就送到了,也不缺什么。 這會兒康熙派人搜宮,各宮妃嬪和宮女太監不分…身份被召集到一處,動手搜宮的是大內侍衛,也有康熙和皇后派去的嬤嬤去檢查妃嬪的私物,一為了她們的名聲著想,二是怕偷藏東西大內侍衛不敢動她們的私物。 怕歸怕,好奇心卻在瘋長。 昨天還好好的,早上皇后娘娘免了各宮請安,沒多久突然就封了,到現在連個解釋都沒有。 沒人往胤祜身上聯想,畢竟他前天就搬去了慈寧宮。 他若有事,皇后不會憋到今天。 …… 宮里人心惶惶,宮外還一無所知。 宮女都是出自包衣家族,要找人實在太容易了。 被滅口的宮女不但父母被抓了,就連兄嫂與侄子都沒有放過。 一家人被帶到慎刑司動了刑。 謀害皇子是重罪,人死了要被鞭尸,還會禍及家人。慎刑司最不缺折磨人的手段,那兩個知道線索的宮女太監要留活口,這一家人卻是康熙發了話要處置的,就沒那么好運了。 一輪極刑下來,被用刑的一家人已經不成人型了。 觀刑的太監宮女嚇得瑟瑟發抖大小便失禁。 劉太監將眾人的丑態盡收于眸底,最后站定到鐘粹宮抓出來的宮女面前。 “再不交代,你的父母家人也是這個下場!” “嗚……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個宮女崩潰大哭,早上被陳全送到慎刑司,沒有人跟她說過她犯了什么事,只是一昧地讓她交代清楚,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怎么交代?能交代什么? 交代出御花園的宮女,也是因為陳全問起誰造辦處。 跟她一起進來的小太監倒是清楚,可他一心尋死,什么也不肯說。 她之前被折磨久了,也一心求死。 現在……她不敢死!! 她怕自己死后家人也被折磨死。 劉太監冷眼睨著她,像看一個死人,“進鐘粹宮走了誰的門路?” 鐘粹宮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哪怕是送到鐘粹宮讓人挑,也需要花大筆銀子打點或是有人脈才行。 幫她的人才是關鍵。 那宮女毫不猶豫地報出一個名字:“翊坤宮的春芳姑姑。” 劉太監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幾個月前宜妃娘娘還沒有落魄,我當時在浣衣局當差,給一個貴人送洗好后的衣裳,在路上撞見春芳姑姑摔倒還扭了腳,我扶她起來把她送到翊坤宮。她當時很感激我,說過段時間把我調去翊坤宮。結果不到半個月,宜妃娘娘就倒了……調去翊坤宮之事也不了了之。” “再后來,春芳姑姑去浣衣局找我,說要報答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浣衣局是宮里苦的地方之一,一年四季都泡在冷水里,冬天雙手凍得跟胡蘿卜似的,除了一些管事姑姑,就沒有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