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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敲桌子,“確定是郎原?雪境那幫人可是惜命得很,能這么容易就被人弄死?”林穆顯然也猶豫了幾分,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這倒也是……”他有些不解,抬頭看看慢條斯理澆花的大哥,男人于晨光中沾染著貴氣,透著不經意間的優雅,不像是在污濁黑暗的地方生養出來的人。“這次拍賣會的事,陽老板惹了麻煩嗎?”“那小子惹了釘子,平時太高調,麻煩一大堆。”袁姚搖搖頭,想起陽夫人還不顯懷的肚子,“不過他狡兔三窟,有的是退路。”袁姚看他一眼,抬起眸子,“還沒能找到四閻王底下的人?”“那小子常年在金三角混跡,有點本事,我們的人縮小過幾次包圍圈也沒能找到。”林穆面上帶點羞愧,袁姚沒出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也沒那么著急。最近西北的生意你先放下,全心把坤爾找到是正事。”麒麟玉已到手,但四閻王在玉上刻著的東西不是普通的微雕師父能看出來的。四閻王有自己的一套密碼,而“鑰匙”藏在他小兒子坤爾身上。林穆一頓,點點頭,袁姚一把摟過林穆的肩膀,臉上掛著笑,“別怪大哥暫時讓你把生意放了,西北地方黑吃黑太嚴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讓鄭叔幾個老頭子去cao心。你不是南方人嗎?以后西南地區的生意你去管,也就不用跑那么遠了。”林穆這才揚起一個笑意來,“謝謝大哥。”——廖白有些沉默地看著來人,低聲說話,“你太沖動了。”眼前人穿著黑衣,嗓子沙啞,“既然這么順利,上頭自然讓我過來看看。”廖白伸手遞過去一支煙,那人接了,低頭點煙狠抽幾口。他煙癮有些重,長年累月地壞了嗓子。“你也別有壓力。我們都等了多少年了,這點時間還等不起?”廖白皺著眉頭,不知如何解釋,“這不一樣……”“我知道我知道,誰都有難處,你不愿說你的,我不愿說我的。”那人一支煙抽完,小心將煙尾掐滅,然后放進衣袋。隨后拿出一只無味的清新劑,仔細在身上噴幾遍,直到沒留下任何煙味。廖白將他身上一點煙灰拍落,“抽支煙都這么麻煩,戒了吧。”“人就活這么幾十年,還不讓我好好享受?”這人這么說著,卻是隨意笑笑,“咱們這種人,誰他媽知道能活多久。”兩人交談不過十分鐘,那人便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廖白瞇著眼睛,看著人慢慢走遠,于夏日里突然刮來的風中裹緊了衣領。他們每個人,都在現世里卑微小心活著。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伏筆埋了這么久,小警察終于能露出一點真面目了第十三章廖白手肘舊疾復發,來勢洶洶。他在家里用嘴咬著繃帶,一圈圈纏好。這項技能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十分熟悉了。家里留了一些藥,以及一張紙條。袁姚在國外呆了十年之久,漢字卻寫得異常好看,漂亮的瘦金體,看來是專門練過。廖白低下頭,回憶起那天夜里的耳鬢廝磨。他看著自己因為疼痛不自覺顫抖的左臂,揚起一抹蒼白的笑。這傷,來得也不算全無好處。他仔細扎好繃帶,抹上藥,隨后穿上警服,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穿著粗氣的高遠瞻,“十里畫廊風景區,鷹嘴崖斷崖邊上,發現一具女尸。我這兒人手不夠,你快過來。”廖白是從中央特警隊調下來的,這誰都知道。他的專業技能和素養遠遠超過被直接分配來市局的警員。偶爾法醫處人手不夠,廖白也能做半個法醫助理,而且比新來的小法醫更忍得住各種各樣的血腥場面。鷹嘴崖之前發生過斷崖和泥石流,很早就被封鎖起來不讓游客和行人通過。前幾日清江市一直有雨,鷹嘴崖于是又發生山體滑坡,滾出一具女尸來。廖白套上鞋套,慢慢走近。高遠瞻正在一點點清理女尸身上的淤泥。女尸已經高度腐化,身上衣服都已經消失殆盡,只有幾縷白色的纖維纏在身上。整具女尸高度白骨化,只能送去市局進行全面解剖檢查。“山間雖然會加快尸體腐敗,但是這個程度,起碼在五年以上了。”廖白在一旁撿起一個衣服的商標,放入透明袋中。他在女尸周圍四處查看,實在找不到更多可以證明女人身份的東西。“骨骼的傷只有顱骨一處撞擊傷,應該就是致命傷。”高遠瞻站起來,兩人拿出尸袋來,小心將女尸放進去,隨后帶到車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大部分證據都已經找不到了。想聯系上這女尸的家人恐怕更難。”高遠瞻啟動警車,卻看見廖白將商標拿起來,在高遠瞻面前晃晃,“可能沒你想象的那么難。”時間太久,衣服的商標字跡有些模糊。但依舊能看出來寫的字母。高遠瞻左看右看,撇撇嘴,“這寫的什么鳥語?”“西班牙語,一個手工定制品牌。”廖白本是不懂這些的,但是方筱家境很好,他在方筱私服中見過這個品牌,當時好奇一問,才知道這是她mama出席專門的場合和夜宴時才定制的衣服。那個價格曾經把還是學生的廖白嚇了一跳。“這是個高端品牌。回去查一下五年前的卷宗,主要找官員和富商的失蹤報案。”廖白將證物收起來,回頭看看尸袋。“至于女尸的準確死亡時間和年齡,就看你的了。”“沒問題。”高遠瞻漫不經心開著車,看著低下頭的廖白,脖頸處露出一點殷紅來。他哼了一聲,“你小子這次就別想再騙我了,我做了三年法醫,你脖子上的肯定是吻痕。”廖白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頸。大概就是前幾天和袁姚不知節制留下的痕跡。那人幾乎是被點著了一般在他身上啃咬,處處留下印記。他驀然想起被含進自己嘴里的兇物,面上露出尷尬和不愉出來。高遠瞻察覺出廖白的情緒變化,頓一頓,“我記得你似乎是喜歡方筱來著。”廖白依舊低著頭,眼神里看不出神色。“沒有。”他摩擦著手里的證物。“我和她就是朋友。”某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緊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讓他不敢呼吸不敢求救,連心愛的姑娘也不敢再放在心上。廖白從口袋里掏出錢包來,看著夾層里面容清秀沖他微笑的女孩,嘴角上揚,然后將照片扔出了車窗。我只是,沒想到這么早。女尸的檢測結果過兩日就能出來,剩下的東西就不是他能幫上忙的了。今日本是廖白休假,臨時叫他過來忙了半日已經麻煩他了,高遠瞻一把拉住廖白,“誒今天多虧你幫忙,來中飯我請客,咱哥倆出去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