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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似乎很是驚訝,“好巧。”隨后瞅了瞅他的警服,“原來先生是警察,廖白?”廖白這才看見他低頭正逗弄一只小狗,覺得有趣,那人已經站了起來,一時沒站穩扶住了廖白的右肩。他抽了口氣,那人連忙松了手,“抱歉,肩頭有傷?”廖白揉了揉,帶著笑意,他對這種渾身充滿書卷氣又有禮節的人很有好感。“沒什么事,沒想到這才兩天,就見了你兩面。我是這里的警察,先生貴姓?”“免貴姓袁,”男人墨色的眸子里帶著光,“袁姚。”隨后伸出一只手。這個姓有幾分特別。而且想起近日才回國的男人來說應該說是太特別了。但他也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就伸手握了握。對方手里有薄繭,溫熱干燥。他眼神飄忽,沒能注意到男人嘴角愈來愈明顯的笑意。只是表明名字而已,就讓小警察這么緊張。袁姚歪著頭看著眼前人,他手里的手有些顫抖發汗,要是再將衣袖往上翻,應該還能看見自己那晚不知節制留下的痕跡。所謂受傷的肩頭,也是自己一時惡意狠狠宣泄的存在感。除了他沒人知道,看著精瘦的小警察的制服下面,是一塊塊緊實棱角分明的肌rou,玉白的皮膚上偶有傷疤,處處是敏感點。袁姚緊了緊左手,發覺自己昨夜沒能完全消耗下去的欲望開始肆意起來。廖白剛收回手,身后便有人喊他,“怎么還沒去吃飯……廖白?”女孩慢慢走近,打量著同事身邊的男人。袁姚沖她點頭微笑。“啊,這是我……朋友,袁姚,”廖白一時猶豫,還是向方筱介紹。“這是我同事,方筱。”“在意大利,要是碰見像方小姐這種氣質高雅的女性,通常會以吻手禮以表榮幸。”他稍稍彎腰,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袁姚周身極有氣質,若是將平日里的血氣收起來,端得是一副好模樣。這話說得極好,方筱偏頭微笑,“當然可以。”他牽起方筱右手,親親一吻。即使是從小便被追捧的方筱,這時也有些稍稍紅了臉。容貌出眾的女人,看似高傲實際格外隨和心軟,容易親近。這樣的女人,不易得到卻容易掌控。要不是自己已經嘗過了小警察的滋味,他還真想試試帶著中國古典味道的姑娘。“出警!”有個警察突然從警局跑出來,看著三人,臉上帶著疲憊。廖白心里一頓,莫名察覺到危險。而黑衣男人用手抵在嘴邊,遮住一個微笑。看來禮物送到了。南苑小區七棟已被封鎖,廖白帶上口罩手套掀開警戒線,步子極快,低聲詢問一旁的警員,“法醫確定的死亡時間是什么時候?”“今天中午十二點整,在我們發現的半小時前,這是高法醫初步確定的時間,具體死亡時間還得等解剖。”警員翻開記錄本,臉色有點蒼白。“廖警官,死者死狀有些殘忍,你做點準備。”他這話剛說出口,就被另一個實習警員撞了撞肩膀。廖白輕笑表示謝意,隨后上樓。“你多什么話,來清江市之前沒聽說過廖白嗎?”那個實習警員悄悄說話,“他之前是中央特警,在緬甸搗過毒窩,在邊界真槍實彈跟恐怖分子干過的。人家什么血腥場面沒見過啊,你那話不是小瞧他了嗎?”“這么厲害?!”那個警員一臉震驚。“那怎么調到咱們這小地方了?”“半年前執行任務受了重傷,連槍都端不了了,還怎么干特警。他可是我警校舍友的偶像,天天揣著人家相片呢。”“那還真是可惜了。”還未到七樓,隔著口罩廖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幾乎算是熏人了。此時正是盛夏,屋里卻冷得很,冒出寒氣。他套上鞋套走進去,屋里只有高法醫和幾個助理法醫,見他進來,穿著白大褂的高遠瞻朝他點頭示意,隨后站起來,“你來了。”這幾乎算得上是一場惡劣至極的虐殺。屋里三人均被割喉放血,血幾乎已經流干,所以才會有這么重的味道。老婦人和年輕女人身上一共三十七處刀傷,刀刀見骨。一歲的小女孩則被掏空了腹腔,內臟散了一地。即使是見過各種死亡場面的廖白,此時也皺了皺眉,稍微將臉偏過去,有些不忍。“是黑崖干的。”“的確。阿幺的家人沒保護好,是我們失職了。”高遠瞻右手握了握,面容上都是憤怒。“六個警察輪流值班,晝夜不停。居然……居然等到血滲透到六樓我們才知道……黑崖組織可真是只手遮天。”“清江市沒有幾天太平的日子了。”廖白低頭跨過血跡,眼里帶著許久未見的陰霾。“兩月以后地下黑市拍賣麒麟玉,清江市這段時間來的大佬可不少。”高遠瞻嘆口氣,難得顯出幾分疲憊。“清江市這種地方,從來都是正不壓邪。”籠罩在清江市頭頂上的云,泛著濁色,尋常人察覺不到,只有站在發現犯罪第一線的人,才能深深覺著壓迫感一日強過一日。遲早會有一天,會被黑云吞沒一切。高遠瞻走出屋子,點燃一支煙。低聲問廖白。“黑崖很少在清江市惹事,沒有必要也沒有價值。這次為了一個線人這樣大張旗鼓,會不會是……傳說中黑崖的太子爺干的?”廖白莫名便想起黑發墨瞳的男人,想起那人疏離客氣,又彬彬有禮的模樣。他回頭,“你知道那太子爺叫什么嗎?”“黑崖的老大姓袁,兒子當然也姓袁。”他吸口煙,去了去嘴里的血腥味。“你也知道,名字和照片實在不容易弄到。”他將煙扔在地上用腳摁滅。揉了揉額頭,心生無奈。“可氣的是,他回國都那么高調了,我們的人居然還是查不出他的名字。”“這次事態嚴重,省局那邊應該會派人過來。”廖白扯了扯衣領,無意露出一點殷紅來。高遠瞻猛地睜大眼睛,“你小子……”廖白這才發現自己脖頸上一處吻痕還未消散,連忙又攏回衣領,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神色。“你什么時候嘗的鮮?靠小處男開竅了啊。”“你別瞎猜,給蚊子叮的。”廖白摸了摸脖頸,見里頭的助理法醫已經寫好報告走了出來,他慌忙往下走,高遠瞻在身后喊著,“匡誰呢你,老子可是法醫!”第四章清江市是吳省第二大的地級市,這件謀殺案情節惡劣,矛頭直指一直以來興風作浪的黑崖,死者是為警方做了一年線人的家屬。在線人暴露后,警方緊急調動人員將其家屬保護起來,只是依舊難逃一劫。永夜會所并非單一的會所,是獨立的一片郊區別墅小群落,依山傍水,內設酒吧,溫泉,泳池等,是整個吳省最大的娛樂會所。甚至在別墅群后還有一片馬場,養著永夜老板徐遠風喜歡的數十匹馬。這種聲色犬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