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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放棄自己仙尊的身份。當他離開陸淵的房間后,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從窗口跳了進來。“誰?”陸淵立馬睜開了眼睛。作者有話要說:冬至快樂!第80章輪回黑夜里,那人身穿靛藍色道袍,上面印著符文一般的花紋,頭發有些雜亂,一臉風塵仆仆,顯然是一直在外蹲守陸淵,待殷栗走后才特意跳了進來。小陸淵的睡眠一向很淺,但為了哄殷栗早點回去休息,每次都裝作熟睡的模樣。等那人一跳進來,他便醒了。那人望著陸淵的臉,暗紅色的犄角在黑夜里格外妖冶,慘白得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和一抹朱唇,配上于他這個年齡不符得陰郁神色,還是讓他微微心悸。這樣的魔物,竟然還能留在仙界?“在下紫暉堂的人?!蹦侨顺谅曊f道。陸淵只是警惕的看著那人,從白天的事情來看,這個紫暉堂就是想分開他和師尊,不過不要緊了,師尊說過,他不會離開自己。見陸淵許久沒有說話,那人有上前一步開口說道,“陸淵……我是來給你講故事的……”……殷栗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盡自己所能的在理清楚這幾天的事。自己確實死了,這是自己死前要面對的心魔,可心魔是在看見陸淵親手把納魂木插到自己體內時產生的,既然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心魔也就不復存在。那么自己能在這個世界里活多久?然后等陸淵長大,天道還是會費盡心思的把自己與陸淵弄到濁界去,又一次去水鏡,又一次跳火山。那這將是個永無止境的輪回。如果真的是這樣,還不如讓他去死了。殷栗想的實在頭疼,他抬眼望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到院里的一顆大桃樹。再寒夜的冷風里,花瓣散著點點熒光,桃樹枝頭還掛著個紅色的平安結,隨著花瓣一起飄舞在寒風中。殷栗忽然想起來,這是他和陸淵掛上去的。那時候陸淵才聽了一個話本,偏要像書中那樣掛個平安結在樹上,殷栗沒見過平安結的模樣,還特意請教了章瀾。等……等等!殷栗忽然拍桌而起,眼神死死地盯著樹上的平安結。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那時候陸淵才剛來仙界,一個還沒殷栗腿長的小團子,親手把平安結掛在一顆小樹的枝頭上。而那樹現在卻長的和旁邊的桃樹一般高,平安結也被高高掛在了空中。人物地點都對的上號,只有時間對不上。太詭異了。這件事還得從陸淵身上入手,如果陸淵真的和他一起掛了平安結,那這件事一定會顯出端倪來。殷栗立即轉過身,向陸淵房間走去。殷栗走在古香古色的長廊上,越靠近陸淵的房間,一股子血腥味就越發濃郁。的血的味道格外熟悉,在甜腥的味道之間,似乎還參雜著一股檀香氣息。殷栗心中咯噔一聲,不禁加快步伐往陸淵房間走去。隨著鏤空雕花的木門被輕輕推開,撲面而來的血氣,整個房間都一片猩紅,連照射再房間里的月光都被染成了紅色。小小的陸淵躺在血泊之中,上半身裸露在外,一身黑紅的血漬,心口上有一個血洞,一根有小孩子手臂一般粗的木頭插在其中。額頭上的犄角也被拔了下來,如同垃圾一般被隨手丟到了一邊。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塞殷栗面前,他瞬間沖了過去抱住了軟軟的陸淵,懷里的小人輕飄飄的一團,沒有一點重量。納魂木逼出了他體內所有的魔血,血液染紅了房間里的地板,染紅了一旁破碎的衣物,染紅了照進來的月光。“為什么非要這樣做……”殷栗渾身忍不住的發抖。“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不在乎你是仙是魔……我會好好保護你……”“為什么不肯聽我的話。”殷栗緊緊的抱著陸淵,身上的衣袖亦被血水染紅,他頭痛欲裂,眼里充滿了紅血絲。或許是殷栗抱得太緊,懷中的陸淵嚶嚀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師尊……”陸淵見了殷栗,聲音細若游絲說道。殷栗張開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師尊不要……離開我?!?/br>陸淵虛弱的眼睛都睜不開來,他用盡全身力氣去抓住了殷栗的袖子,仿佛這樣他才能安心。“為什么?”殷栗的聲音啞啞的。如果他一定要陷入輪回,為什么還是改變不了這件事?為什么納魂木還是要送到陸淵手中?為什么偏偏是陸淵呢?陸淵半睜著眼睛,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后語,在陸淵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殷栗的眸子也愈發紅了。紫暉堂派人來說,如果他是魔,會牽連到殷栗,到時候他還是會被封印在地牢里。而殷栗,將會被派到很遠得地方,罰他去鎮守魔界封印。一生不得在相見。陸淵什么也不怕,就是怕再見不到師尊。殷栗聽完心中的怒氣如火一般被點燃,不僅是對紫暉堂的,更是對陸淵。自己早就說了會帶他離開,若真有什么后果,他自然會和陸淵一起承擔。可陸淵還是拿了納魂木,獨自承擔了這件事。“師尊你……不也是這樣的么?!?/br>仿佛聽到了殷栗內心的話一般,陸淵沉沉說道。那一刻,天地失色,懷中的陸淵也越來越接近透明。整個房間都不復存在,天地一片蒼白,只留下了他和陸淵。陸淵的體型慢慢開始變化,像是在殷栗懷中逐漸長大了一般。直到他恢復了水鏡時期的容貌,一雙墨珠般的眸子靜靜的望著殷栗。他渾身都是刀口,有的深可見骨,有的橫在血脈之間,所有傷口都在往外冒著鮮血,漸漸在他們身下形成一灘小池子,倒映著他們兩的身影。殷栗望著血池中的自己,有些惘然,再次看過去時,卻發現已經不認識血池中的那個人。對啊,自己不也是這般嗎。丟下陸淵,自燃內丹,跳進了死鬼山之中。懷中得陸淵漸漸透明,化為齏粉,飄散在空中。殷栗他還保持著抱住陸淵的那個姿勢,血池也逐漸變得清澈,如水一般透明。殷栗站起身子來,發現自己站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水面之上。一個身穿深紅色外袍的人逐漸向他走過來,面容和他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不羈和瘋狂的味道。殷栗第一眼就認出他來。這才是正牌的衡坤宗殷老祖,殷栗。“仙尊你總算醒來了?!币罄献婀雌鹨粋€駭人的笑容,像極了殷栗剛從棺材里醒來時,那副皮笑rou不笑的模樣。“這是怎么回事?”殷栗沉著臉,冷冷問道。若剛才那一幕幕場景都是這衡坤宗老祖弄出來的,殷栗不管他是何方神圣,都會上前去斬殺他。“仙尊你自爆內丹,墜入惡鬼山,是我救了你?!崩献嬲f話的樣子也極其不自然,他瞪著眼睛,咧開猩紅的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