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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蒙著眼睛,或許是哭的太久發(fā)不出聲音了,所有孩子都沒有出聲,而是瑟瑟發(fā)抖的依偎在一起。血池里的魔絲不像是寄生于人體的那些黏膩惡心,而是散發(fā)著光澤感,像是初生嬰兒的肌膚一般滑嫩。這樣的蛻變,顯然是用那些童子血澆灌變化而來的。長旭門好歹也是五大門派之一,當真忍心用這么下作的方式來飼養(yǎng)魔絲,隱世這么多年,還以為當真是個與世無爭的。殷栗捏緊了拳頭,眼尾的酡紅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之下,盡顯眼底一片寒潭。“救人。”殷栗清晰的吐出兩個字來。陸淵下一瞬就從密道里踏空飛去,漱雪也出現在他掌心,眼看那魔絲觸手就要夠到牢籠里的孩子,陸淵臨空一斬,身后一片幻影,那魔絲便硬生生的被切成兩半,在空中短暫的停滯后,便落入了那血池之中。血池里其余的魔絲前赴后繼的涌上來,吞噬掉了那被斬掉的自己的一部分。“嘩啦啦窸窸窣窣——”魔絲發(fā)出更加緊促的聲音,像是興奮的宣戰(zhàn)。陸淵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而是繼續(xù)向牢籠中的鎖砍去,牢籠周圍卻驟然出現一片法陣,一道道鎖鏈從法陣中躍起,直奔陸淵而去。陸淵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他像一道黑白分明的水墨一般,一筆直對牢籠而去,因為他知道,師尊就在身后。殷栗站在空中,眼尾微紅的眸子里散發(fā)著凜冽的寒光,大袖一揮,磅礴的靈力傾瀉而出,掀起一陣颶風來,自己的衣服也隨著狂風舞動。靈風所到之處似乎連空氣都要被凍結,法陣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時間在那一瞬仿佛靜止了一般,下一秒,所有法陣化為齏粉,一點點的消逝在空中。牢籠被破的那一瞬,陸淵趕緊回頭對上殷栗的目光,閃閃發(fā)光的小狗眼神似乎在說,師尊,快夸我!可師尊似乎并沒有那個心思,而是接著施法,一陣柔和的靈風托起那群孩子,齊齊往密道里送。孩子們似乎感受到了外力,一個個害怕的尖叫起來,殷栗輕輕的抱起一個到自己的懷里,冰冷的指尖揭開他臉上的眼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道,“帶著他們往密道里跑。”或許是殷栗此時白衣飄飄,溫柔的像個天神,孩子的內心一下子安穩(wěn)不少,他擦了一把面上的血污,忍著眼淚對著殷栗點了點頭。殷栗的心一下子又被揪了起來,他本就對小孩沒什么抵抗力,何況是這樣乖的可憐的孩子,像極了小時候的陸淵。他柔和的揉了揉那孩子的腦袋,然后將他送到了密道內。那密道對于陸淵和他自己是小了點,但對于一群團子似的孩子來說,便是剛剛好了。陸淵本來美滋滋的回頭,可不但沒得到夸獎,反而還看到師尊摸別人的頭。他含著怒氣又斬斷了面前的一道魔絲,一回頭,卻發(fā)現成千上萬的魔絲遮蔽了視線,席卷而來。……吳緣拼盡了一身靈力御劍飛行,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衡坤宗。衡坤宗正為了秋日大賽而做準備,挑選人手,一見吳緣回來了,都紛紛上前關心詢問。“師傅你總算回來了,老祖呢?”“我們宗主又在哪?”仙重門的弟子也上前問道。吳緣接過了弟子端來的一碗水,氣喘吁吁的喝完后反問道,“林宗主在哪?”看著吳緣急匆匆的模樣,那白頭粉面的弟子也知道他定有大事找林宗主,乖乖的回答道,“在后院看弟子們練劍。”吳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向后院沖過去。一路上越走吳緣的臉就越黑,按理來說老祖和陸宗主不會傻到和那么多人的長旭門起沖突,就算他先一步走的,按老祖和陸宗主的修為,也應該要回到宗門了。可到現在半個影子都沒有,那一定是在路上絆住了。找到了林南盛,到了宗門內室,散了旁邊的弟子們,吳緣這才把懷里的玉簡拿出來給林南盛看。玉簡上清清楚楚記錄著長旭門血祭童男童女的畫面,林盛楠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看了看玉簡,又看了看吳緣,連著嘆了好幾口氣。“長旭門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林南盛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老祖讓我?guī)Щ貋斫o你看。”吳緣的靈力到現在還沒恢復,他皺著眉頭,心慌的不行,“老祖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我本應該跟著他的。”林南盛只是握著玉簡皺著眉,沒有說話,吳緣越想越著急,急乎乎又道:“你說這玉簡上的內容要不要告訴其他三派?”林南盛沉默一陣之后,才開口道:“肯定要先告知仙重門,至于其他門派……先緩緩吧……”“為何?”“我們抓住了長旭門的把柄,若是現在將此事公之于眾,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狗急跳墻,只怕會傷及更多無辜……我們也不能保證,別的門派里沒有做這樣的事。”“那怎么辦?”吳緣問道。“等老祖回來吧。”林南盛握緊玉簡,眼神炯炯的看著窗外的冰霜落葉,“這次的秋日大賽……恐怕要出大亂子。”……魔絲遮蔽視線的最后一瞬,陸淵看見殷栗臉色蒼白的向自己伸出手來。他也將手伸了過去,周圍卻驟然暗了下來。師尊……要牽他的手……那還是小時候的記憶了,那時的自己剛來到殷栗的身邊,做什么事都呆呆的,要么就是站在原地不動。那時候,殷栗總會向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神情溫柔的說,“牽著我不要松開。”明明指尖的溫度那樣的冰涼,傳到了心頭,卻是暖的。而這一次,師尊向他伸出手,他卻沒能抓住。師尊……對不起……我沒有抓住……他的呼吸愈發(fā)沉重,半跪在那血池種的魔絲球里,頹廢的低著頭。魔絲歡呼雀躍的圍繞在陸淵的身邊,像是在挑逗獵物的野獸,伸出觸手想要刺穿陸淵的肩膀。在兩者相碰的同時,陸淵的身體里忽然散發(fā)出一陣黑色的光芒,噴射出無數黑色的絲線,纏繞在那些魔絲的觸手之上。血池魔絲球外,殷栗紅著眼,看著逐漸被包裹住的陸淵。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無論什么樣的魔絲,都應該會有個源頭的。想到這里,他便把視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腳下。那個血池里。“嗒嗒嗒!”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面前的巖石忽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少年。第60章鬼童說是少年,其實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他身著白袍,袖口和后背上的黑色紋路都隱隱流動,皮膚蒼白的像個紙人,頭發(fā)也都搭在眼前,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只看得見笑的詭異的嘴角。他和殷栗對望著,中間隔著一個陸淵被困的魔絲血球,就算如此,他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殷栗行了個禮,“師……殷老祖。”“你是誰?”殷栗冷冷地望著那少年,看他的著裝和剛才在樹林里看到長旭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