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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血到鮮紅荼蘼,黑的發,紅的唇,白的膚,強烈對比下,越發顯得凄慘。饒是越發覺得陸淵心思深沉的殷栗,見他不停咳嗽,都有了一絲動容,一時心頭復雜。雖然陸淵小時候看起來有些神經病,但如今都這么多年了,應該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了……吧。一顆殷紅的血珠從陸淵的胸口滑落,殷栗眼見,當下拿袖子揩了去,語氣驚訝,“你受傷了?”胸口流血乃是修真者大忌,尤其是自心臟位置所流出的,這一滴血徹底打破了殷栗心里的猶豫,當即褪下外袍給自家弱不禁風的徒弟穿上,兩人一同坐下打坐。“先穿上外袍保暖,陸淵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知道胸口受傷乃是大忌諱,若是流出的是心頭血怎么辦?”殷栗右手和陸淵的手對擊,將靈力度過去修復他的傷口,同時皺著眉頭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陸淵在暗處把沾染了一絲血跡的指尖擦了干凈,面上滿是好學生被批評的羞愧,邊聽著殷栗的話邊點頭,轉過身拉住了殷栗另外一只手,一個翻身就將殷栗抵在了石壁前。雪松的氣息在兩人的呼吸間交纏,有些過于親密了。被陸淵遮住大半個身子的殷栗有些懵逼,“做什么?”“師尊沒穿外袍,這隧道內陰冷,還是面對面坐著比較好。”陸淵說完話又搖了搖頭,眼中透露出寂寥和孤獨,“是陸淵沒用,拖累師尊了。”有些人吃軟不吃硬。吃硬,能單挑千萬都要把對方頭的蓋骨掀開來;吃軟,看幾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就開始反思自己。殷栗就是這樣,陸淵態度越好,他越是想起自己干的壞事。他想起陸淵初次變成孩童的時候,是因為自己生氣,讓對方腦門子磕了一個包,間接導致陸淵變小,后來因為嫌麻煩把陸淵扔給吳緣照顧,剛剛還因為夢境內發生的事情遷怒陸淵……條條框框簡直罄竹難書。默默別開眼,殷栗沒再說什么,仔細想想,陸淵也是個好徒弟,眼下不過靠著石壁而已,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掌心和陸淵的掌心重疊,將靈力探入陸淵的身體,想要散開神識仔細檢查修復,卻硬生生被堵塞住了。殷老祖不信邪,下意識地皺起了眉毛,而后又加大了靈力輸出的力度,意圖直搗黃龍,碾壓一切。陸淵渾身直冒冷汗,殷栗的靈力和他本人的實力一樣,說句橫行霸道絲毫不為過,讓他近乎有一種身體被撕開的錯覺。天生魔體對于自身孕育的靈力都百般排斥,更何況是如此霸道的靈力。他咬著牙忍耐住,原本握著殷栗手掌的左手松開,五指死死地按在地上抓出了痕跡,卻是還是有一絲壓抑不住、扭腔走調的痛呼從陸淵唇中溢出,“唔……師尊……疼啊……”殷栗正專心致志地攻克陸淵體內那個跟他過不去阻礙,對其他聲音視而不見,腦內下意識地以為還是包子形態的陸淵又在煩人,一掌拍到了這人的屁股上,發出清脆又富有彈性聲音。“啪——!”“閉嘴,別亂動,忍著。”……硯清修士方才和殷栗一同掉下來時,他原本以為殷栗有什么辦法救他們,沒想到殷栗卻直接昏迷了過去。這一昏迷,往下掉的速度就更快,但他命福大,因為在殷栗的正上方,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他正默念:殷老祖莫怪,小修不是故意的,卻不想在落地的前一秒,陸淵突然祭出溯雪,直接一劍插在了山壁之間,轉而借力而上,伸出手臂牢牢地接住了自家師尊。硯清修士眥目欲裂,“陸門主!你也救我一下啊————!”陸淵充耳不聞,眼里只有昏迷不醒的殷栗,萬分憂慮。竹笙、松蕭和吳緣三人也早在坑底蘇醒了,見狀,松蕭和竹笙連忙摸索著找到硯清的白玉幡,默念咒語啟動打算接住他,但白玉幡慢吞吞張開幡布的時候,硯清已經‘啪嘰’一聲落地了。這坑底原本落葉不少,方才吳緣把落葉都清理到一處方便幾人休息,硯清修士準頭不錯,剛剛好面朝著那堆落葉而去,砸在了里面。等他面如死灰地被兩個徒弟架起來的時候,臉上滿是污泥濁水,“我臟了嗚嗚嗚……”吳緣看著莫名其妙蹦出來的陸淵抱著自家老祖,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陸門主不應該在仙重門紙醉金迷嗎?怎么會在這里?他想要接回自家老祖,卻被陸淵一個眼神殺嚇退了。這人抱著昏迷不醒的殷栗,睥睨四周,氣場全開地對著剩下四人發號施令,“出去查探這里是什么地方。”絲毫不客氣,強大的首領脅迫壓力是發號施令慣了才能夠擁有的。吳緣原本還想要欠欠地來一句‘憑什么啊’,結果卻胎死腹中,只能跟著師徒三人一起滾出去了。原因無他,陸門主的氣場實在太可怕了,見他還沒走,只是淡笑著說了一句,“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那雙眼睛哪里是黑白分明,簡直就是殺氣騰騰,當即有數道風凝聚成風刃,刮得吳緣臉上迸出一絲鮮血,嚇得他立馬拔腿就走,“不不不,陸門主您休息,我先出去打探了。”吳緣邊跑邊抽鼻子,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暗恨自己居然屈服于陸門主的yin威之下,他對不起老祖,對不起衡坤宗,簡直就是修真界的敗類。在洞窟之外,其實是一派茂密的叢林,這地方靈氣的含量四人都第一次遇見,空氣中靈氣相當濃郁,簡直令人四肢百骸都爽利到了極點。四處都是外界稀有的仙植靈藥,還有奇珍異果,四人探尋了附近一趟,收獲滿滿,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吳緣抱著一堆采集來的仙果,打算借著上貢的名義進去送東西,如果陸淵對自家老祖意圖不軌,他作為衡坤宗的弟子責無旁貸,一定要拔劍出鞘跟陸淵殊死搏斗。為了防止計劃出現障礙,他還把四處蹦噠的師徒三人拉了過來,一起回了山洞。走到洞|口,原本正提心吊膽,以為會見到相當殘忍血腥的一面,四人卻聽見了相當不妙的聲音。“唔……師尊……疼啊……”渾身大汗淋漓,穿著殷老祖衣服的陸門主虛弱道。“啪————”“閉嘴,別亂動,忍著。”邪魅狂狷的殷老祖不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出冰冷無情的話語。四人默默抽回了腦袋,面上漲紅,茫然四顧。吳緣對自己方才抹黑陸門主的想法相當的不恥,嘬了嘬牙花子,老祖就……不能溫柔點嗎?等殷栗徹底用靈力沖開了陸淵體內的郁結后,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他扭著脖子活動了一下,腰也因為長時間的坐立有些僵,之前身上還半趴著一個人,覺得有些疲憊。陸淵蜷縮在山洞內的一角閉目養神,其他幾個人便在這時抱著東西走了過來。硯清修士頗有些感慨地看著殷栗活動腰,路過殷老祖身邊的時候,傳音道,“殷老祖,要有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