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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生的灰燼塵埃,鼻尖一嗅,嗅到的是滿鼻子的血腥味、灰土味和灼燒血rou味道。環(huán)伺四周,他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火山口的上方,他正漂浮于半空中,身上穿的的銀黑斑駁的軟甲,本該光亮無比,卻已經(jīng)被濺射了不少濃稠的血液。血液斑駁的一層疊加了一層,新血蓋陳血,有魔族的,也有仙族的,但獨獨沒有他自己的。而在火山之下,血流漂杵,尸橫遍野,斷肢殘軀隨處可見,那是眾仙者和魔族的尸體混雜在一起的人間煉獄。殷栗垂眸,這個地方他再熟悉無比,這里就是仙界百年之前,魔尊帶動魔族,意圖占領(lǐng)整個仙界后誕生的一場戰(zhàn)役,由他作為仙界第一人,帶頭沖鋒,一路斬殺了魔族不少的將領(lǐng),最終到達(dá)此處,同魔尊陸戟殄展開最后一戰(zhàn)的地點,赤涯山。赤涯山是一座活火山,位于仙界最西邊,原本是魔族的根據(jù)地魔宮所在,但也是仙界的盡頭之一。山脈連綿數(shù)千丈,作為主峰的赤涯山卻格外顯眼,只因內(nèi)里的巖漿永世都在沸騰翻滾,此處的巖漿甚至是連神魂都可以燃燒殆盡。所以這火山口,就是赤涯山山脈最重要的要塞,不論是仙者還是魔族,只要墮入其中,就要受萬劫不復(fù)之苦整整八天,在燃盡神魂后,凄然死去。殷栗甩了甩手中長劍上的血液,他尤記得,當(dāng)時魔尊陸戟殄引爆赤涯山的巖漿想要至自己于死地,怎料他倒是沒有死,卻導(dǎo)致了雙方大批人馬的死亡,陸戟殄自己還受了重傷。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殷栗不以評價,若真的要說,只能說陸戟殄這個魔尊真是個瘋子,給他當(dāng)手下的那些魔族,也都成了連骨灰都沒有的渣滓。陸戟殄此時正背對著他,身側(cè)的部位早就不見了,同樣,殷栗也只有自己一人。看著對面那個身穿青蓮色長袍的背影,殷栗咂了咂嘴。陸戟殄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還是死在仙界,他現(xiàn)在可是被那本書帶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小世界,所以現(xiàn)在這幅景象定然是他的夢境,再不然就是幻影,斷然不可能是真的。他干脆把一直拿在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自己大大方方地盤腿坐在虛空中打坐,那劍上面都是血,黏的他渾身難受不如不要,單手托腮后,他懶洋洋地看著陸戟殄表演。陸戟殄一世桀驁,卻敗在了自己手下,殷栗回想著,眼下陸戟殄身受重傷,好像該到了說臨終遺言的時候了。“今日,我雖死。”陸戟殄背對著殷栗,滿目悲愴地看著四周的尸體說道。“還是一代魔尊。”殷栗毫無感情地幫他把后半句接上。“……”陸戟殄震驚地回頭,他樣貌約在而立之年,生得很俊朗,但天生自帶邪氣,看著就像不干好事的樣子,“你怎么知道?!”“……”殷栗怪自己多嘴了,但這話他都在仙界的戲本里面聽過三百回了,殷仙尊大戰(zhàn)陸魔尊,可被改成了好多版本。殷栗眼睛一瞥,正想著如何解釋,卻倏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第19章夢境在陸戟殄身后,一個紅色的團子正在蠕動著,就像是里面有個人不斷掙扎著。殷栗視線從陸戟殄依舊驚奇的臉上移開,挪動到那個紅團子上仔細(xì)打量著,曾經(jīng)也有過這么一個東西嗎?他怎么不記得。“好啊,你———”陸戟殄沒有得到回答,竟然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他背脊挺直,吐完血之后依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和陸淵同出一轍的眉眼中淬滿陰冷。“如今你的法術(shù)居然還能成功窺探到本尊的想法了嗎?”他支楞起身子,虛弱無力的魔氣纏繞在他身上,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殷栗。殷栗:“……”并沒有,只是折子戲看多了而已。殷栗無奈撫額,懶得理會這個夢境中的魔尊,直接一躍從半空中跳下,單手掐訣,打算直接把人打下去,早死早超生。卻不想陸戟殄的皮膚瞬息不斷地膨脹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就要掙脫那副皮囊直接破體而出,黑色的瞳孔中瞬息出現(xiàn)了獸瞳。陸戟殄怒吼出聲,“殷栗,今日我就要與你同歸于盡!”他已然山窮水盡到了末路,拉著殷栗同死,也算死得其所。陸戟殄怒吼完,便開始自爆,怎料殷栗卻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陸戟殄以為他是來求饒的,隨即獰笑,“怕了嗎?怕,也是來不及———啊啊!!”殷老祖并不想和夢境中的魔尊逼逼叨叨這么多,直接一腳把氣勢洶洶的魔尊踹入一旁的赤涯山火山口。見這人還要垂死掙扎地往上抓著,干脆利落地從一旁撿了個早就涼透的魔族尸體,砸也把人砸入了火山巖漿中。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落井下石的字面意思被殷老祖演繹了個干干凈凈。熾熱的巖漿瞬息就把陸戟殄徹底吞噬了,殷栗拍拍手,冷嗤一聲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燼,“夢境之中還想整我?先輪回轉(zhuǎn)世再說吧。”殷栗心中回憶,真正在赤涯山一戰(zhàn)的結(jié)局是陸戟殄突然自爆,并沒有剛剛說的那么多廢話,而他當(dāng)時雖然未死,卻因為閃避不及時振傷了經(jīng)脈,直接昏迷了過去,在回綏蓬大本營的路上才蘇醒過來,亦開始了和陸淵的孽緣。如今這個夢境也有些古怪,夢見什么不好,偏偏夢見了曾經(jīng)這一戰(zhàn)。那個紅色的團子還在原地,起伏已經(jīng)變小了,但依稀可以察覺到還在微弱地掙扎著。殷栗猶豫了一瞬,抬腳走了過去。紅色的團子約莫有他半人高,細(xì)看下才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什么團子,分明是一個被紅色的魔絲纏繞,不斷汲取力量的人而已。魔絲隨著陸戟殄墜入巖漿后就開始脆化,顯然這魔絲就是陸戟殄的。殷栗猶豫了一瞬,還是伸出手觸及這個大繭。說來也怪,原本還依附在內(nèi)里東西上的紅色魔絲殘骸,在殷栗的手伸過來觸碰之后,立刻化為齏粉,“嘩啦”一聲盡速落下。而后,一只細(xì)嫩柔軟的小手從內(nèi)探出,拉住了殷栗的指尖。被魔絲包裹的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孩子,穿著紅裙綠衫,臉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完全籠罩住了五官,細(xì)看下還有一絲驚悚。孩童細(xì)軟的黑發(fā)全部梳到了腦后,扎成兩個小小的團發(fā)髻,就衣著打扮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女孩。小孩被封印在魔繭中顯然也有一些時日了,聲音干涸,完全失了真,細(xì)細(xì)地叫喚著,“水……”荒山野嶺哪里有水,修仙者的大部隊按照記憶,還得過幾個時辰才到。于是殷栗干脆利落地打斷了小女孩的念想,“沒有。”小女孩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立刻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殷栗,“可是……我好渴啊。”殷栗正用靈力四處亂撞,想要破開這個夢境,聽到小孩的聲音心中有些煩了,干脆撿起一個魔族人的大腿,拿靈氣凝聚成刃,劃破了大腿上的肌膚。鮮血直接從中流淌而出,隨后他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