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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他現在就只是一灘爛rou了。如此深不可測,只怕此人比世人想象的還要可怕。硯清修士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但路成大是,地上的修士閉了閉眼睛,轉而又睜開,直起腰身對著殷栗行禮道:“小修路成大見過殷老祖,殷老祖好。”吳緣抱著劍在后面磨牙,當即就不客氣地說道:“那硯清修士呢?你一會路成大一會硯清修士,你以為自己是個泥巴精,想變什么變什么啊?”路成大不卑不亢,把玉石平幡握在了手里,語氣似乎對吳緣有一些幽怨,“號硯清,名路成大不行嗎?”吳緣露出一個懷疑的眼神,拿著劍就想要砍了這個少年臉老頭音的妖怪,路成大忙往后退了半步,“噯噯噯!千萬別沖動,沖動是魔鬼,本人可很少說假話,一說假話天道可就劈我了!”硯清修士對于自己的兩個身份分工明確,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屈,就是路成大,伸,就是硯清修士,向殷栗手底下討饒這么丟人的事情,自然就是路成大來做,做人做到這份子上,完美。叫什么不重要,終于找到據說是這個世界醫術最高超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殷栗直接伸手,把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自己腳邊,抱著自己大腿不松手的包子陸淵揪了起來。拎著包子后頸的衣服提溜到了路成大的眼前,讓小包子和他四目相對。“看看他。”“唔……長的挺好看的啊,玉雪可愛,還挺白嫩rou嘟嘟的,哦!這就是您和仙重門門主生的那個!不錯不錯長的很像你!還挺肥,嗷嗷嗷————松手啊啊啊————”沒等殷栗發作,軟綿綿的包子陸淵便利落地一把揪住路成大的頭發,小臉上滿是委屈,“你胡說!”小包子心里很委屈,他明明是師尊最愛的徒弟,怎么所有人都說他是師尊的孩子了?尤其是眼前這個怪怪的人,竟還說自己肥!小包子越想越難過,難怪師尊最近都不抱自己了,原來自己變胖了嗎!頭發是男人的重中之中,特別是自開始禿了之后,更是一根比一根寶貝。包子陸淵扯著路成大的頭發,一抓,一大把,就下來了。殷栗心中“哦豁”一聲,如此輕易便扯了下來,難道這是假發嗎?知道些內情的吳緣悄悄挪過來,跟殷栗說了些自己知道的八卦,“老祖,這硯清修士別看他一副少年模樣,其實已經六千歲了!”語氣那叫一個滿滿的震驚感,六千歲還沒有飛升在此界的人寥寥無幾,不怪吳緣如此大驚小怪。六千歲?殷栗挑眉,還沒有他老,這具身體的原主年齡也才三千歲,在這個世界,恐怕只有自己的年齡最大。“但這個硯清修士又臭美的很,常年把自己變成個少年模樣,但是他筑基的時候就已是六十歲的樣貌,自然永遠都要那樣,他偏偏不信邪,開始煉藥想要把自己變回從前的少年模樣,結果他吃了自己練的丹藥,容貌變了,聲音和頭發卻沒有變回來,所以……”吳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示意殷栗看路成大。路成大被包子陸淵拔光了中間的頭發,白的發亮的頭皮從少年烏黑的腦袋中間出現,就像是一道圣光照耀。他想要打小包子,但又沒這個膽子,殷栗也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收回了手把包子甩回了自己的懷里。路成大沒辦法,只能從身后的雙生弟子身上取出個丹藥瓶,倒出幾顆丹藥一骨碌吞下去,整頭的頭發霎時間就跟秋天的落葉一樣全部掉光了,又在瞬息冒了出來,恢復成了方才的長度。殷栗把目光從路成大的腦袋上挪開,心中腹誹,能夠逆天改變既定的容貌,足見路成大醫術方面的高超,雖然看上去方向有些偏差,但只要好好治療,陸淵是不是也能恢復過來?等路成大把頭發扎好后,殷栗吸了一口氣,鄭重地把還賴在他懷里的包子陸淵遞過去,“硯清修士,我此番前來別無他意,只是想請你醫治好這個……孩子。”路成大見殷栗神色肅穆,客氣了一句,便試探著伸出手開始給陸淵診脈,用自己的靈力在陸淵身體內走上一圈。他人的靈力扎入身體,本就是極為難受的感覺,陸淵一時眼眶發紅,軟軟地看向殷栗,氤氳了一雙黑葡萄的眼睛,“師尊……我疼。”這話觸動了殷栗的神經,這孩子從前也曾這么喊過,自己當時是怎么說來著?似乎什么都沒說。頓時覺得自己從前心太狠的殷仙尊,頓了頓,說出了一句相對溫和的話語。“忍著。”硬邦邦,冷冰冰,毫無情感的一句話卻讓陸淵一下子安靜下來,小手扒著殷栗的衣角又馬上松開。路成大和看護了包子幾日的吳緣都覺得殷栗有些過于冷淡,殷栗卻不自然地收緊了雙手。兩邊人站在一堆廢墟旁邊診脈,吳緣干脆別過眼,跟路成大身后的兩個雙生修士說起話來,聊了兩句才知道路成大是雙生修士的師父,兩人一人號竹笙,一人號松簫,都是風雅的名字。吳緣心中突然有了猜想,“真名難道……”兩人齊刷刷地點了點頭,用近乎淡漠的語氣說道,“招福。”“來財。”原本修仙者只用名號行走世間就行,但自從他們拜了硯清修士為師之后,就被賜了兩個吉祥名字,硯清修士美其名曰,這樣師徒三人不論是號還是名字,都看上去很和諧。硯清修士將手收了回來,面上有些猶豫不決,用那如同洪鐘的蒼老聲音,對著殷栗說道:“殷老祖,請先到我的洞府中,這孩子……略有些復雜。”殷栗了然地點點頭,陸淵這個情況自然復雜,要是硯清修士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反而懷疑這個世間數一數二的醫者名號是不是假的了。路成大帶著幾人回到了那片已經成廢墟的院子里面,撣撣土之后,一個陣法顯露在地上。幾人一同啟動陣法,“唰”地一下就消失在原地。……仙重門內的一座大殿,檀香四溢,不少仙重門的弟子正在殿內盤腿而坐。今日是掌門陸淵講學的日子,連帶著空氣都安靜了起來。幾個弟子小聲討論著,“前幾日掌門自黑球出來一下子就不見了之后,我還以為掌門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講學呢!”“可不是嗎,沒想到三日前就回來了,看來那些謠言都是假的嘍?”“你是說……掌門和殷老祖生下孩子后為愛走天涯那個傳言?肯定是假的啦,我們仙重門家大業大,干嘛為了殷老祖就不要了!雖然殷老祖很帥就是了……”殿中原本緊閉的門“刷拉”一聲打開了,還有著一股冷冽的水蓮香氣。男子背著光,穿著一件并沒有任何花紋素雅的湖色外袍,內里是純白的里衣,腰間別著一個水頭足足的綠翡翠,品味不俗,行走間衣袂飄飄蕩蕩,若清風托舉而來,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俊美無鑄的臉上,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還有殷紅如血的薄唇,正是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