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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來,俱是拱手道:“見過嫂夫人。” 邵洪海介紹道:“這些全是我素日里交好的兄弟。” 小殷氏心里奇怪,但邵洪海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是京城有名的混混,認(rèn)識些江湖人也不奇怪,盡管心里不耐煩,為著老爺?shù)拿孀樱阒δ樀溃骸凹热皇俏壹依蠣數(shù)男值埽潜闶琴F客了,妾身去備些薄酒,貴客們多住幾日。” 其中一人道:“多謝嫂夫人,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待事成之后再痛飲慶功酒不遲,告辭!” 邵洪海拱手送行:“共襄盛舉,同享榮華。” 這些人走了,小殷氏忙把邵洪海拉近屋里關(guān)上門:“老爺,你要把兒子們送去哪里,還有金條,那可是你我這段日子好不容易在沙北郡搜刮來的,容易么?” 邵洪海不耐煩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我馬上也要出門,這是給孩兒們留條后路而已。” “后路?什么后路。”小殷氏莫名其妙:“對了,剛才外頭這些江湖人士,稀奇古怪的,這是要做什么?” “他們是江湖上十六大門派的幫主,是我積攢半生的人脈。現(xiàn)在朝中將有大事發(fā)生,我聯(lián)絡(luò)了這些人帶著徒子徒孫都去京城伺機(jī)行事,許諾事成之后都給他們一個官兒做。” 邵洪海說完得意地冷笑了一聲道:“我那偏心的死鬼老爹,總說我整日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處處都比不上我大哥,一天到晚罰我去祠堂跪著,現(xiàn)在我就叫他看看,到底是誰能讓邵家光耀門楣。” 小殷氏聽不懂,一臉茫然:“皇后娘娘之前不是來信說,京城就要廢儲另立大皇子了嗎,讓我們原地待命。你給這些江湖人允諾許官的事,娘娘同意了么?” 邵洪海不屑地拍著肥厚的胸脯,連帶著肚子上rou都跟著亂顫:“你懂什么,老子堂堂英雄好漢,豈可事事為一個女子馬首是瞻,伺候完她還伺候她兒子,老子受不了這鳥氣。我這一招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趁機(jī)搏一把大的,以后再也沒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小殷氏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過來,她家男人這是準(zhǔn)備渾水摸魚啊。 想想這么多年受的閑氣,她咬牙道:“就因為咱們府上是庶出,皇后娘娘和邵爵 * 爺這么多年處處拿捏咱們,這窩囊氣早就受夠了。富貴險中求,老爺我支持你,關(guān)鍵時刻還是咱們夫妻同心,你那些小妾,沒一個靠得住的。” 邵洪海拿出個方方正正的布包袱給小殷氏:“這么多年夫妻,我自然信得過你,這里頭是這些日子以來皇后的信,你一定要替我收好了,吃飯睡覺都不能離身。以后皇后再來信,你也先收下放好,不用回應(yīng)。” 小殷氏不解道:“老爺不是說不聽皇后的話了么,為何還在意這些信件?” 邵洪海神秘一笑:“萬一出了事,咱們可以全部往皇后身上推。這才是咱們真正的后路。” 第107章 107 邵爵爺離開大部隊后, 因為身體狀況不好,受不得顛簸之苦,一路走走停停在到京城,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了。 左丞相兼太子太傅劉興稷, 早早地在城外的官驛迎接他。 出征的時候邵爵爺意氣風(fēng)發(fā), 穿著紅纓黑甲, 在眾星拱月中出城, 這樣氣貫長虹的一員大將, 回來的時候卻癱坐在躺椅上,讓人抬著行動。 劉興稷向他拱手:“邵爵爺辛苦了。” 邵爵爺面如菜色,氣若游絲地勉強(qiáng)笑道:“寸功未建, 何敢言苦。” 他上下打量了劉興稷一眼, 艱難道:“劉太傅, 這才一個月不見, 你如何也蒼老了許多。” 邵爵爺這段日子不在京城,所以并不知道劉家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劉溪詩走失了的消息。 劉興稷苦笑著擺擺手:“家中出了些小變故, 一言難盡、不提也罷。” 人家的家事,邵爵爺不便多問,他艱難地抬手朝著紫禁城方向一拱:“皇上一向可好?” 劉興稷眸光一黯:“皇上已經(jīng)三天沒上朝了。” 邵爵爺大吃一驚:“皇上一向春秋正盛, 這是出了何事?” “你我為人臣子, 私下議論皇帝不敬。”劉太傅嘆息著搖搖頭:“邵爵爺還是適當(dāng)?shù)臅r候親自去宮里看看較好。” 劉興稷把邵爵爺送回英武侯府,便匆匆告辭了,他衙門里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羅夫人早已帶著家中諸人等在府門口迎接, 見一家之主這副病弱模樣歸來, 羅夫人頓時哭天搶地,兒女妾室也都跟著痛哭流涕。 邵爵爺板著臉不悅道:“你們這是哭什么,成何體統(tǒng), 我還沒死呢,都退下!” 他把這些人全都打發(fā)回去了,回到正房后,對羅夫人道:“去取我的朝服來。” 羅夫人抹著眼淚把燉了一天的參湯端上來:“爵爺,現(xiàn)在要朝服做什么?” 邵爵爺靠在椅子喘息著,臉色蠟黃:“我即刻要進(jìn)宮面圣,今夜宿在宮中。” 羅夫人忙勸:“爵爺,現(xiàn)在天色晚了,你身體又這么差,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去不行嗎?” 她壓低了聲音道:“妾身聽說因為北邊戰(zhàn)事不順,宮里這兩天也不太平,皇上三天沒上朝了,這當(dāng)口還是少去觸霉頭的好,反正你現(xiàn)在身體不 * 好,正好在家里避避風(fēng)頭。” 邵爵爺狠狠瞪了她一眼:“婦人之見,你可知,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羅夫人見當(dāng)家的男人動了真怒,囁嚅著不敢說話了。 邵爵爺在宮門落鑰之前進(jìn)了紫禁城,敏德皇帝躺在病榻上,額上敷著降溫的棉布,昔日風(fēng)流倜儻的中年帥哥,現(xiàn)在風(fēng)度全無。 讓邵爵爺平身后,敏德皇帝哽咽道:“邵愛卿你可回來了,朕的太子丟了。” 邵爵爺一怔:“丟了?皇上何出此言?” 小邵皇后悲痛欲絕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兩日二哥八百里加急寄了密信回宮,信上說太子仿佛為了尋找一個女子,私自越過國境線,現(xiàn)在生死不明。” 邵爵爺大吃一驚:“太子是個懂事的孩子,怎么會做出這等事,若是真有此事,為何邵洪海竟沒有寫奏折上報,而是寫密信。” 小邵皇后低聲哭泣:“這種事二哥哪敢胡說呢,再說事關(guān)太子的生死和名聲,沒想好怎么辦之前,怎么能堂而皇之在朝堂上公布。” 邵洪海這么做,其實是小邵皇后的授意,她思慮再三,怕直接告訴敏德堂弟說謝初靜死了,皇帝會受不了這種刺激,到時候大發(fā)雷霆要求徹查,可能就會發(fā)現(xiàn)那具尸體是假的,那么定然要找出真的尸體去哪里了,很容易把查出追殺太子的痕跡。 她索性就讓邵洪海先編個不光彩的理由說太子失蹤了,留一線希望做過渡,讓皇帝有個心理準(zhǔn)備,然后再說殉國,可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