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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 比綢子強, 綢子太滑溜,這個不打滑。” 孟氏母女幾個人都是一怔。 宋疏桐懶得再多說一個字,轉身走了。 孟氏看著宋疏桐的背影, 出了一口長氣, 低聲說了一句:“就等著明天了, 等到明天, 你爹的一樁心事算是料理干凈了。” 回房以后,宋疏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枯坐著,原本愛笑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小姐不先說話,妙菱也不敢多嘴, 她把孟氏給的白棉布放在木盆里, 端起來打算去井邊。 宋疏桐道:“不用洗。” 妙菱囁嚅了一下道:“洗一下布料縮縮水,明兒我好給小姐縫衣裳。” 宋疏桐招招手讓她回來,諷刺地笑了一下:“妙菱啊, 你根本 * 沒懂, 這塊布用來做衣服可就太浪費了,你把它好好收起來,將來我會讓它物盡其用的。” 妙菱聽不明白, 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放下盆呆呆站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干什么。 圍墻外面響起了幾聲錯落有致的貓叫聲,宋疏桐猛地站起來,看來岑子昂問出結果了。 岑子昂是個乞丐出身,人野路子更野,行事沒有那么多忌諱。 他把那幾個混混痛打一頓,然后捆起來吊在房梁上當沙袋連拳腳,又告訴他們,如果不說實話,還有各種折磨人的花樣兒等著他們,保證叫他們生不如死。 幾個混混鬼哭狼嚎:“我們要去見官,告你濫用私刑。” 押送他們回來的馬老三立刻維護岑子昂道:“哪個濫用私刑了,你們這幾個畜生哪個也沒少動手,頂多算是個打架斗毆,還有平日里你們做的那些缺德事兒,見了官,全給你們抖摟干凈。” 岑子昂卻懶得廢話,一個干脆利落的回旋踢,踢得那個嘴叭叭的排骨精鬼哭狼嚎。 “想見官好啊,爺爺我就樂意跟你們去見官,且不說爺爺我有的是銀子打點,咱們先來論一論,這打架斗毆和□□婦女,到底哪個罪更重,到時候大爺我保證讓你們發配三千里,這輩子都別想活著回京城。” 幾個混混沉默了,發配三千里的話,別說活著回京城了,能不能活著走到地方都成問題。 排骨精哭著道:“我說,我都說。是前幾天,突然來了一個老太婆找到我們,她說那馬車里的小娘子跟她的主人有過節,讓我們教訓一下那小娘子,給她主人出氣。那老太婆還說馬車里的小娘子本就不是良家婦女,是個娼婦,弄弄她也無妨的。” 另一個胖子一看排骨精招了,趕緊戴罪立功搶著道:“岑大爺岑大爺,那老太婆還說事成之后,給我們一百兩銀子,約了亥時三刻在天橋底下見面。” 另外兩個也不落人后,哭喪著臉道:“對對對,我們女人也沒弄成,銀子也不要了,岑大爺,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放了我們吧,我們就是一時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岑子昂看了一下時辰,亥時三刻還來得及。 “放了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得保證聽話才行。” 岑子昂將今日之事,連同往日里這些混蛋作惡之事都寫了下來,讓這幾個混混挨個簽字畫押,然后岑子昂派人去將他名下綢緞鋪子里,平日負責畫繡花樣子的畫師找了過來。 簽字畫押地證據在岑子昂手上,幾個混混哪敢反抗,乖乖地按時去天橋底下等著了,假稱他們已經得手了,那來接頭的老太婆果然給了他們一袋銀子。 等老太婆走了,幾個混混連忙跑到站在暗處的岑子昂腳邊跪下來,排骨精雙手奉上那袋銀子:“岑大爺,銀子給您。” 岑子昂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回地上。 “大爺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 ,這袋銀子你們拿去,我將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們敢將那姑娘的事透出半個字去,我就帶著你們的供詞去見官,包管讓你們生不如死。” 幾個人連滾帶爬地走了。 畫師回去以后立刻將那老太婆的樣子畫了出來,岑子昂便帶著這幅畫像來找宋疏桐了。 他把畫像展開,道:“我派人跟著那老太婆,她后來進了你們宋府。這幅畫像雖然描摹的不夠精細,但我想,若是你認識的人,應該足夠看出是誰了。” 大貓和小貓連忙將手里的火折子吹得亮一點放在旁邊,好讓宋疏桐看清楚。 妙菱也湊過來,只一眼便驚呼道:“居然是她!” 宋疏桐也認出來了,那是孟氏身邊的黃婆子,她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一瞬間心里五味雜陳,想到原來剛才她離死神那么接近,身上一陣發熱又是一陣發冷。 妙菱更是氣得亂抖,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今天想害她們的人竟然是孟氏。 妙菱咬牙切齒道:“這個孟氏也太狠毒了,哪有這樣做后娘的,便是再容不下小姐,她遲早要出嫁的,又能在家里吃幾天飯,為何偏偏要趕盡殺絕。” 大貓小貓也對妙菱的話深有感觸,頻頻點頭。 特別是大貓,一想到他的妙菱meimei差點被人侮辱,氣得握緊雙拳用力揮了揮,罵道:“這黑心的女人居然能想出這么陰狠的毒計,簡直喪盡天良!” 岑子昂看著默不作聲的宋疏桐,擔憂道:“干脆你出來吧,別跟他們過日子了。既然后娘眼里容不下你,那你何必再繼續呆在宋家跟她們慪氣。” 妙菱也勸道:“是啊小姐,我跟你一起走,吃糠咽菜我都不怕,過去你什么都沒有,今后起碼你還有個我。” 宋疏桐對岑子昂和妙菱笑了笑:“我是真想走,本來就快要走了,但現在反而不能走了,在今天這件事之后,我也有件重要的事得處理一下。” “你還有什么事?”岑子昂不解道:“這一家人除了宋丞相,旁人和你也沒幾分關系,反正打小你也是一個人過的,我看你要不要宋丞相這個爹,都不打緊。” 沒想到宋疏桐一聽見“爹”這個字兒,居然笑了出來,他算她哪門子的爹啊,要是她沒猜錯,這里面絕不可能只是孟氏一個人的事兒,李定山那個混蛋也跑不了關系。 妙菱見宋疏桐這種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以為她是受驚過度精神失常了,立刻嚇得哭著說:“小姐,你想開點,有什么事能比命重要啊。” 大貓小貓也道:“桐老板,你今日就跟岑哥走吧,有什么事可以從長計議的。” 宋疏桐環視了一下眾人,堅定道:“具體是什么事情,到了可以說出來的時機,我一定會告訴大家。現在你們盡管放心,我不會吃虧的,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送走了岑子昂,宋疏桐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最初的計劃是,幫助 * 劉溪詩當上太子妃以后,靠著劉家的勢力和太子府的勢力,一起出面向宋家施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