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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的心情莫名輕松愉快。 早早洗完了澡,宋疏桐和妙菱坐在門口看星星,她的頭發沒干,在晚風中晾著,她沒有束發帶,任由發絲整整齊齊地鋪在背上,像一條黑色的瀑布。 兩人胡亂閑聊著,享受難得的愜意時光。 半空中突然無聲無息地落下一個人,像個鬼魅般站在了院子里,把宋疏桐嚇得板凳都翻了,妙菱為了保護小姐,尖叫著撲打過來,那人先是點了妙菱的xue道,然后拎著宋疏桐就飛了出去。 這熟悉的配方,這親切的cao作,讓宋疏桐在嚇瘋之前終于想起了這個人是誰----那天在玉虛觀大殺四方的,一臉波波點的麻臉漢子。 這家伙為啥又來了,還有完沒完了! 宋疏桐腦袋冒火,憋出兩句英語。 How are you ? How old are you ? 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宋疏桐十分抓狂,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到哪里去,只聽見風聲在她耳邊呼嘯而過,她恐高,只好慫慫地閉上眼睛。 謝初靜把宋疏桐一路帶到了京城最高的建筑,鐘樓的房頂上。 宋疏桐站在瓦片上,伸頭往下一看,好高啊,他的輕功好厲害。 但是這個高度把她嚇得很快收回了目光,腦袋發暈,人晃了三晃。 謝初靜立在她對面,扶了一把:“看遠方,不要看腳下,你就不會害怕了。” “哦,好的。”話雖這么說,宋疏桐還是一點一點地蹲了下去,最后坐在了房頂上,這個姿勢總算讓她有了點安全感:“呼,這樣我感覺好多了。 宋疏桐仰頭看了男子一眼,他帶著銀色的面具,她只能看見他面具下冷峻鋒利的下頜線。 雖然她恐高,但是輸人不輸陣,她強迫自己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兄臺,咱們又見面了,這次是有什么大活兒要干嗎?先說好,殺人放火的活兒,錢再多我都不去了!” 有命掙,沒命花啊。 謝初靜遲疑了一下道:“沒有,只是巧合遇到了你而已。” 說完他自己先沉默了,抱著劍望著遠方,身姿如松,面沉如水,喉結滾動卻無聲,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的真諦。 他其實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親自去院子里把人掠走,實在算不上是“巧合遇到了你”,最要命地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氣氛有些微妙,空氣中流淌著絲絲尷尬。 安靜了好久,他忽然問:“你最近怎么晚上都沒有出來?” 宋疏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問題,她因為蹲在地上,便對著他的靴子回答道:“我最近都白天出去,夜里出門不太安全,雖然我還沒照過鏡子,不太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但是你曉得,這世上有些男人很混蛋,他們基本上只要是女人就行。” 謝初靜不解:“你沒照過鏡子?” 宋疏桐對著那雙腳笑:“你該不會不曉 * 得銅鏡挺貴的吧,不是人人買得起的,我只照過水面,模模糊糊見過自己的臉。” 謝初靜默然片刻:“宋丞相一家對你不好是么?” 宋疏桐對著謝初靜的腳聳聳肩,仿佛他的臉長在腳上:“他們對我好不好,我都無所謂。” 謝初靜終于忍不了,他盤腿坐了下來,坐在她對面。 宋疏桐對著謝初靜的面具“嘖嘖”了一聲:“這純銀的吧。兄臺,你又是出來行俠仗義嗎?你還需要雇人嗎?” 謝初靜冷冷別開臉:“不需要!” 他想到她連個鏡子都買不起,煩悶地問了一句:“我不是給你三千兩了嗎?” 宋疏桐很無辜:“我都花完了啊,你不知道京城物價貴啊。” 謝初靜便想起她那日把銀票都給了一個乞丐,不管她跟那乞丐有什么淵源,她救殘扶弱和他行俠仗義本質上是同一件事,并不應該受到指責。 他便不說話了。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暖場小達人宋疏桐開始沒話找話:“兄臺啊,你會不會那種武術,就是一拳下去幾百個人都飛了那種?” 謝初靜無語道:“……那不是武術,那是法術。” 宋疏桐有點失望:“原來不可以的么?”她的目光瞟了一眼謝初靜寬闊的肩背:“我還以為你行呢,你看起來健壯的像頭騾子。” 謝初靜重復了一遍她的話:“健壯的像頭騾子,這是你罵我是畜生的委婉說法嗎。” 宋疏桐立刻道:“當然不是,你為什么會這樣想,我說你像頭騾子只不過是一個充滿愛意的調侃而已。” 謝初靜理直氣壯道:“你又不是沒罵過。” 宋疏桐:“我罵過嗎?”眨眨眼,自己又回答道:“好像罵過。” 他把她丟在死人堆里的時候,她是氣急敗壞地這樣罵過,罵人的已經忘了這件事,想不到被罵的卻至今耿耿于懷。 宋疏桐突然覺得有點尷尬,索性捧著腮幫子欣賞景色。 坐在鐘樓的頂端,整個京城盡收眼底,褪去了繁華和喧鬧的街道,到了晚上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廊下隨風飄動著的一串串燈籠,伴著打更人悠長的更鼓聲,把真實的世界變得如夢似幻,美的像一篇古典童話。 這樣的夜色可以蕩滌人心。 宋疏桐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喃喃道:“真美啊,你常常來這里嗎?” “有時候會來,坐在這么高的地方,會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內心很平靜。”謝初靜淺淺地嘆息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會懂。” “我怎么不懂,我也常常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像看客,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就靜靜地看著,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牽絆我。” 謝初靜抬眸看向一個地方,目光微動:“可惜,但凡在世之人,怎么能沒有牽絆呢?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要做。” 宋疏桐一時無話,她現在的處境也十分被動,這是一本文沒錯,她是創作者沒錯,但她也是局中之人了 * 。她面對的一切,都是她的生活。 怪不得張愛玲會說,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不過宋疏桐只沮喪了一小會兒,就開始自我打氣:“也不要說得那么絕對嘛,像你這樣戴上面具,誰都不認識的時候,不就沒有掛礙了。你四處行俠仗義,一定見過很多不尋常的人和事吧?” 謝初靜遲疑了一下,說了半句:“算是吧。” 后半句他沒說,行俠仗義的時候,面對的大多數都不是好人,也不是好事。 宋疏桐順著謝初靜的目光望過去:“那個地方是紫禁城嗎?” 謝初靜:“是。” “兄臺,你武功這么高,你一定進過紫禁城吧,那你有沒有……” 她笑了一下,暗搓搓道:“我知道你肯定偷窺過皇帝那些貌美的妃子,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