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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花信可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話往會議室走時,蔣敬璋看到幾個路過的行政秘書,正楞柯柯的看著他,滿臉驚愕。

其實在春節之后,企業文化展示照片墻上,就貼出任命通告,正式任命蔣敬璋為餐飲部經理。好像就是在那個電話之后,不止一個人對祁思源說:餐飲部的經理真的長大了。在那次通話后,原來加在姓前的那個‘小’,也被刻意省略掉了。

這天下午蔣敬璋借夜班后倒休,去京劇院排練廳找余繼堂和薛昌華玩。兩次開口試唱,余薛二人都說他聲音發虛發顫,顯然是虧氣。蔣敬璋就從善如流,跟著余繼堂去看中醫調理一下。

兩人開車出京劇院大門時,傳達室中保安正和一個中年男人掰扯著什么。保安看到駕駛副座上的人,便一拍桌子:“就剛才出去那輛車副座上的,就是你要找的吳副團長的兒子。”回頭正好見到董盈生來拿報紙,就犯好心眼兒的多問了幾句。

“人老jian、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沒想到這句話用在嗆毛狐貍堂叔身上,是‘狐貍老了,就非常考驗獵人的技術了’。祁思源聽徒弟說過蔣家堂叔給他打電話,并讓他別攙和,他也就沒當回事。蔣延承顯然是已經掌握了師徒的親密程度,尤其徒弟之于師父指示言聽計從這一條。

蔣延承一見祁思源就把談話內容,架升到了某一個高度。蔣敬璋是蔣家大長房,蔣家的體面就寄托在他身上;同父所出的姐弟之間,怎么能出現血親相殘的情形?天地君親師,如今的蔣敬璋,只有原配師徒關系,而作為一手栽培造就他成人的師父,能忍心看到愛徒墮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蔣敬璋拿著茶杯只把眼睛看著師父,眼神就像兩把剪子,在祁思源身上連戳帶剪的。祁思源太明白徒弟眼神里的內容,那是在問他:您給我唱的是哪出?

蔣敬璋干脆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拍,打斷了蔣延承的話:“算高攀的叫你聲堂叔,想說什么意思請你簡單扼要吧。”——“家丑不可外揚。家門內的事情,就在自家門里解決掉。文娣就算不姓蔣,身上的骨血同你一樣,是來自于一位父親”

蔣敬璋仰頭吐出兩聲冷笑,小臉一撩比燙過還平整,咬著白牙一字一句的往外崩:“你最好搞明白一件事:蔣延宗活著,你可以對我講這番話;可蔣延宗已經死了二十年了,你現在究竟是代表誰來跟我說‘家丑不可外揚’?章文娣行兇時干的營生是低等野雞,你有興趣把她撿回家當干閨女用,我也不攔著,但行兇殺人的事必須得有個了斷。你們若覺得我身為長房如此作為,反而有辱門風,那我真不稀罕再姓蔣。”說完手一揚,一杯涼茶全潑在蔣延承臉上。

堂叔登時就翻了,一下跳起來指著蔣敬璋叫道:“忤逆造反的逆子,你敢這樣對待尊長?!”——“告訴你這算是客氣的。你不是想代表蔣家尊長說話嗎?那有句話你聽明白,除非這個吃百家飯,被百家爹cao的章文娣,認了軍委主席做干爹,否則她就要給老太太償命。”說罷他狠狠的盯了師父一眼,徑直沖出了餐廳包間。

祁思源到酒店后通道處才把蔣敬璋追上,探手一把扯住外套肩頭,蔣敬璋兩膀一甩把外套直接褪了下來。祁思源從沒見徒弟眼中出現過這樣的神色,仇恨、疑惑、迷惘、絕望,而這些居然是對著他的。

“我不在酒店那一個多月里,您見過章文娣,對嗎?有過怎樣的結交?抱那個貨的滋味比抱男人好么?”——“住口!”祁思源聽到如此不像話的扯淡,便斷喝道。

不成想徒弟已經氣瘋了,哪里還壓得住,直接就朝著他吼回來:“那你告訴我,你和那百爹cao的章文娣到底什么交情,要為她出這個頭!你和那個連屁眼兒都只認識錢的棺材瓤子是什么關系,要替他連這個線!”蔣敬璋忽然之間用雙手捂住臉,半晌之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又看向祁思源:“師父,我早知道你不是純gay,你跟女人也行的。老爺子私下跟我囑咐過,說將來難免要有個女人幫你充個場面什么的,讓我高姿態一些。就這樣我也認了。可你也不能連那種貨色都撿吧,啊?!我cao,你···你是我師父啊,啊?!祁思源,你真他媽太cao蛋了!”

祁思源有種魂不附體的錯覺,他伸手攥住蔣敬璋的小臂,大聲呵斥著讓徒弟聽他解釋,卻見蔣敬璋竟是雙手合十著在求他放開手:“姥姥到死時還沒有蕭叔的年歲大呢。其實關于咱倆的事,我對她吹過風,她說只要我覺得那么過日子幸福高興,那她就高興。因為她活著一輩子就盼著兒孫好。可她被那個賤人活活摔死了!蔣家如果要保她一條賤命,我可以不姓蔣,跟誰的姓我都不在乎。可你···是真能要了我的命啊。”蔣敬璋奮力一掙脫出祁思源的掌握,兩個小臂上露著明白的手印。他好像全沒看見,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轉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蔣敬璋沒有回任何一處住所,他也沒空自怨自艾。他約了邵明遠的戰友,那位曾找他做過旁證筆錄的刑警。刑警說嫌疑人目前躲起來了,看情形是想等風頭緩下來再出來。于是蔣敬璋把蔣延承事情說了,刑警認為這倒是條線索,表示會順著摸排下去。但同時也說了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吳老太太受傷致死一案,在他們手中只算是一般的案子,根本不會引起重視。如果想讓嫌疑人放下警惕出洞,就只能是把案卷擱下。但弊端則是一旦嫌疑人露面了,當時的案件調查人員是否還能有這個覺悟性,重新把案子撿起來。現在就看誰有這份耐性,你要的是讓上面重視這個案子,而那邊則是耗著等上面將案子淡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飲盡杯中酒走出酒樓時,那個刑警叫住蔣敬璋,算是撂下一句有用的話。刑警指著兩人身后的門說道:“這個門,在尋常人眼中是門,在特定角度下就是一道坎。換言之,有些道德范疇的事情,邁不上法律這道坎。這番意思出我的口入你的耳,門里說和門外說,性質就不同。但再多我就不能說了。”

蔣敬璋看著眼前這位人民警察,感覺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刑警是看著邵明遠的面子出來應約的,所以許多話都是點到為止。能在出門時撂下一句實在話,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提點了。他不可能要求到更多。

蔣敬璋看著刑警伸手叫了一輛出租遠去,將外套搭在肩上慢慢往那個新搬的小區走。

吹過一陣夜風,蔣敬璋很快散了酒勁兒,也悟到另一層意思:他這方面不可能將案子提出來,那么章文娣肯定也不能將案子刪除掉。刑警不可能為抓一個暗娼而投注主要精力,而這樣一個生物,除非碰巧踩進重大刑偵案件的圈子里,否則她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又有誰會管。

終于走到家時,感覺兩只腳都疼得不能著地了。他湊合著沖了個冷水澡,就揭開床罩倒在床上睡了。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