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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但絞殺祝蒙這么大的事,兩人不僅都沒有出現,還只派了這么點兵力,實在不合常理。”溪云再度回頭。頃刻,頷首道:“若真只是為了謀朝篡位,祝龍最大的敵手就是祝蒙,現在博徽已被控制,祝龍的確沒理由不親自過來。除非——”“他另有目標?!?/br>長靈慢慢道。溪云顯然也想到了什么,手按在腰間劍上,沉吟著沒說話。長靈道:“給我五百名精銳騎兵。”溪云一愣:“你……”長靈:“他們真正的目標會是誰,溪帥也想到了,不是么?祝蒙要登基,必須鏟除所有可能威脅到王位的人,而狐族族譜內,有資格繼承王位的,除了祝蒙那個草包,還有我這個廢物。至于蚩尤人,本就是北地最狡猾最貪婪的獵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與甜頭,他們不會聞著味兒過來,接受祝龍的驅使。對蚩尤人而言,還有什么比狐族祭壇里的靈力更具有吸引力呢?”溪云神色有些復雜。“你可知,用五百名騎兵誘敵深入,即使是精銳部隊,意味著什么?一旦失敗——”“我不會失敗?!?/br>溪云皺眉打量著眼前張揚自負的少年,忍不住提醒:“這世上沒有可以預料的戰爭,即使運籌帷幄如博彥君上,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可以打贏一場仗。”他眉眼間忽然流露出幾許滄桑痕跡。北域雪原一戰,狐族最優秀的將星與將星隕落,博彥麾下十八位將領幾乎全部殉主,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一樣,印刻在所有邊境守軍的心底深處。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作為曾經令整個仙州聞風喪膽的初代鐵騎,邊境守軍明顯開始重防守防御,而非主動出擊。作為將領,溪云雖以一己之力收拾起了瀕臨潰散的軍心,卻無法修復以主君和同僚慘烈鮮血造就的創傷后遺癥。就連他自己,也不再相信神與不敗的神話。長靈挑釁的迎上溪云隱忍的臉龐,目光清亮道:“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是他,也永不會成為他,你不必將我們放在一起比照?!?/br>溪云毫不留情的道:“狂妄?!?/br>“究竟是狂妄還是勝券在握,不試試怎么知道?!?/br>兩人之間的氣壓又在節節攀升。半晌,溪云道:“少年人太過自負,沒有什么好處?!?/br>長靈毫無在意他話中奚落諷刺,道:“如果溪帥有更好的方法,我也可以不去做這個誘餌。畢竟,我向來是胸無大志,沒什么獻身精神的。”溪云皺眉。眼下形勢,想要逼出祝龍與逐野,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雖看不慣這位小少主的行事作風,但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權衡片刻,道:“我與你一道去。”長靈卻搖頭:“不,溪帥還有更重要的任務?!?/br>“我去引開祝龍與逐野,溪帥再給我留一千人,然后帶著邊境守軍,去和阿公里應外合,攻陷王城,徹底斷了祝龍后路。”溪云一震。從為將者的角度看,這的確是最佳的策略,他從未打算采用這個策略,一是無法徹底長靈這個幼主的性命不顧,二是覺得這位小少主既苦心經營,對青丘王位勢在必得,絕不會把攻略王城的機會留給旁人,即使是邊境守軍。他萬萬沒料到,長靈會主動提出讓他帶兵去攻略王城,自己去做誘餌。正文第77章夜色如墨,空氣一寸寸緊繃著,喊殺聲不知何時歇止了,微風中蕩漾著溫柔寧和的氣息,給人一種戰爭已經結束的錯覺。然而看不見的殺機卻猶如蛛網,以更蔭蔽更狡詐的形態密布在幽暗詭譎的靈境深處,靜靜蟄伏著,等待粗心大意的獵物靠近“落網”。遮天蔽日的古木、纏繞叢生的藤蔓荊棘、滴滴答答淌流的露水,甚至是雄峻險奇的山嶺,都是其天然屏障。溪云腰攜長劍高踞在馬上,駐立在靈境出口,英俊的面孔冷肅如雕塑,隔著濃黑夜色靜靜凝視著遠處。“大帥,長靈少主已帶領五百精銳鐵騎往西而去?!?/br>斥候從暗處現身,單膝跪于馬前稟道。溪云默然,腦中浮現出剛才在山頭上與少年的最后一段對話。“少主就不怕本帥攻陷王城后,再不歸還?”少年輕一挑嘴角,渾不在意道:“那本就是他的王城,你愛占便占,關我何事。只是,溪帥高風亮節,怕做不出竊國易姓的事,到時候恐怕還得費心給他從棺材里變一條血脈出來。我修為低微,見識淺薄,倒真是不知道,這人死之后是否還能孕育血脈?不過,若實在變不出來也沒事,王族族譜中支系眾多,只要細心挑選,總能選出合適的繼承人來。左右比我這個廢物強就是了。”這話大不敬至極。他卻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只是問:“少主費心費力的布這場局,既不是為了王位,那是為了什么?”“我說過,我有一夙愿要償,一大仇要報?!?/br>“什么夙愿,什么大仇?”“這是我的私事,我有不告知的權利?!?/br>私事……溪云收回思緒,望著隱沒在夜色中的巍峨王城,唰得抽出劍,冷聲吩咐:“去王城。”“是!”排列在他身后的烏壓壓鐵騎霎時猶如雷動,黑潮般向王城方向卷去。**長靈帶著五百鐵騎一路在幽謐的叢林間奔馳,行至靈境西邊的一處山谷內時,不出意外的遭遇了埋伏。領兵的正是久違露面的祝龍與逐野。逐野悠閑的驅著夔龍獸上前,打量著夜色中隱在幕離中的少年,笑吟吟道:“長靈少主,好久不見呀。”長靈并不奇怪被他識出身份,反而更加篤定心中的判斷,不動聲色問:“你們想做什么?”“少主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也算老朋友了,難道就不能敘敘舊么。”逐野呲牙一笑,露出口標準的大白牙。他目光毫不避諱,甚至是堪稱貪婪的流連在少年身上的青緞斗篷上,心尖癢癢的,腦中無端浮現出很久之前的驚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