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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伺候的一個小仆聽了就要應聲去責問,卻被男桌上的趙元制止了。“阿娘有所不知,今日府衙貼出告示,言說葡萄酒和啤酒不能與海鮮同食,其中還列有許多水果。該是家中廚子小仆看到特意撤下去,這是今日午時的事,晚間家里仆從就盡知了,恰恰說明他們盡心了。不但不該打,還應賞。”太君這才緩和臉色,復又慈眉善目,笑意盈盈,“今日廚房伺候的所有人賞一吊錢。”立刻有得了賞賜的小仆跪下謝恩。吃過酒宴,撤下杯盞,上了飯后點心并月餅。月餅這道吃食,年年中秋必有,先不談喜好不喜好,不過是個應景。老太君就隨意拿了一塊放進嘴中,然后便大吃一驚。“這月餅餡竟然是奶油的!”老太君奇道:“我還是第一次吃奶油陷的月餅。”三夫人拿了自己咬了一小口的月餅湊上去,笑道:“老太君,你看,我這月餅還是火腿餡的,這是知道我喜歡吃rou,專門給我準備的呢!”其他幾位夫人這時紛紛拿起月餅看,赫然發現每塊月餅都是不一樣陷料的。一旁伺候的婢女笑道:“老太君,諸位夫人、郎君,這是大廚房聽說了葵家酒樓為中秋特推鮮出來的月餅,早早就排隊去買的。聽說后面去的,有的想買都買不到了。”“竟又是葵家酒樓推出來的,難怪了。他家這廚子也太手巧了,怎么這皇城中這么多家酒樓就他家三五不時就要推出個新玩意,弄得我和姐妹們出去玩,好似不去一趟葵家酒樓吃飯,就是落伍了。”“誰不是呢,不過聽說厲害的不是酒樓的廚子,而是這酒樓當家的夫郎。這些個新鮮的吃食都是他琢磨出來的,據說是照他郎君得來的那本西域食譜。”不管女眷這邊說什么,趙元心中卻活絡了。上次借著狄水城府尹送來的奶粉,他與那翰林院編撰得了幾分交情,如今正愁沒有機會再套近乎,這可不就是一個好時機!想那曹斐是個自恃清流文人,若是以重金結交,必然行不通。倒不若用這月餅,沒多錢的東西,但好在正是應景又稀奇,好叫曹斐知道自己這是時時記著他,真心與他結交,非是要用金錢打動巴結他。當下命小仆往曹家送月餅去了。青禾和葵武有心開家報館,就想到了康靖王頭上。康靖王乃是圣人胞弟,這二人感情非同一般,說是胞弟,其實更似父子。正是最合適的人選。便去拜訪。這回沒遇上不長眼的門房,不過也因青禾和葵武現在穿著打扮與初來時全然不同。自從上次得了圣人賞賜的數匹宮錦,青禾就讓裁縫做了數套衣裳,平時不穿,專門留著出門辦事充門面,免得再被人小覷了去。遞上拜貼,就有門房進去通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管事張四就出來迎接。“葵郎君、葵夫郎,快快請進,王爺正在花廳等著二位呢。”葵武隨手把兩個小壇酒給他,大壇仍叫小仆拿著。張四自是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謝而笑,把酒單給了一個小仆。另一個小仆上前,要接過青禾手中拎著的兩個食盒,青禾沒給他,而是道:“我來拎著吧,這里面的吃食易碎。”張四聽了邊走邊回首笑道:“可是又琢磨出新吃食了?”每次葵家新琢磨出來什么,他們王府肯定是第一家知道的,再至少要一日才會在鋪子上上新。“不是。”青禾回道:“原有的奶油,換了個花樣罷了。”張四也就沒再問,三人來到花廳中,康靖王正抱著瑤姬吃酒賞曲。看二人手里還拎著個食盒,康靖王就笑問道:“這又是帶了什么好東西過來?”瑤姬也把好奇的美眸轉向葵武二人。有小仆已經接過食盒,拿到康靖王跟前的食案上一一拿出來。卻是十二個栩栩如生的生肖,或站或臥,或跑或跳,顏色也各不相同,色彩艷麗。只看著就讓人十分喜愛。康靖王笑道:“倒是新奇有趣。”然后拿起小勺挖了口吃,“都是奶油做的?味道卻不同。”瑤姬抱著康靖王胳膊,嬌聲道:“奴也要吃,賞奴一口吧。”康靖王就喂了她一口,調笑一番。三人又說了好一會兒閑話,青禾見時辰差不多了,康靖王也沒有要停止絲竹舞樂之意。不得不道:“王爺,草民有筆生意要和王爺談。”康靖王正在喂瑤姬酒的手微微一頓,瑤姬同樣驚奇萬分,大瞪美眸盯著青禾,這次目光帶了打量。旋即就被康靖王喂到嘴里的酒嗆到了,她壓不住咳嗽,只能趕緊用帕子捂著嘴巴,去一旁咳。康靖王不睬瑤姬,轉動手中白玉酒杯,“哦?有趣,你二人這生意竟然做到本王頭上了。也罷,不管什么生意,先說來聽聽。”青禾的眼神若有若無落在瑤姬身上,剛走到食案邊的瑤姬動作一僵,康靖王已經擺手讓她下去了。瑤姬只能躬身告退。“說吧。”康靖王。青禾便把報館一事說了,最后道:“邸報可用來刊印圣人的政令奏章,官員升遷調動之事等。至于小報,就可隨便寫寫,宗旨只有一個就是銷量。有銷量才有利益,才能賺錢,也能用小報養邸報,畢竟邸報只進不出。”“而且小報銷量好,就會有人在小報上登廣告或者尋人招租。有長期短期,價錢不一樣。功效上相當于牙行,能看到房屋買賣,但價錢卻比牙行便宜多了,且不會抽成。而牙行沒有的宣傳作用,這小報卻有。”康靖王停下轉動酒杯的手,神色間確實露出幾分興趣來。“怪不得你們會找本王來合作,原來是這項生意。不過聽著確實有趣,但葵夫郎大抵不是舞文弄墨之人,不知道這刊印一事耗時耗力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康靖王神色認真道:“就說這刊登是需要刻版的,你這小報要幾天一印?哪怕一周一印,按照你的想法,千字萬字是少的,可是你知道這些字匠人們要雕刻多久,雕刻完了就不要了,下次用還得再重新雕刻,之前的卻再也用不到了。”接著康靖王轉而道:“不過,若是銷量好,倒也不是不行。”“王爺說的是傳統的雕刻方法,草民這里有一種印刷術,乃叫做木活字印刷術。”幾乎是立刻,康靖王就收起了漫不經心之色,臉上表情頃刻就變得端正蕭肅,周身氣勢凜然而磅礴。這是青禾從沒見過的康靖王的另一面,想來這才應該是雍啟朝那個威名赫赫征戰沙場的王爺真正面目。康靖王可不是混日子的紈绔,相反他有著天家獨有的敏銳度,只聽著名字,就意識到這東西不簡單,也許將會是顛覆雍啟朝印刷史的一場變革。青禾把昨晚連夜寫好的木活字印刷術呈給康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