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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榮辱憑人說。“李玄青,我認了,要怎麼樣隨便你吧。”衛云翼放了手攤在床上,閉了眼一副認命的樣子。“云翼,你這話當真嗎?任憑朕要你怎樣,你都聽朕的?”李玄青的聲音顯然是大喜過望。“嗯。你不就是要我去見你家先人嗎?我去見就是了。反正我和你已經是這樣的關系,就算我不愿承認,也得承認。衛家的祖墳我也早沒臉埋進去了,改姓雖然不能,嫁給你也就是嫁了,只當我父母不曾生養過我這個兒子……反正衛家也沒人了,就當我當日和他們一起死了吧。”衛云翼一邊說著,一邊心里就無限悲哀起來,可李玄青那邊卻遲遲沒有反應,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衛云翼心里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睜開眼睛去看他,卻發現人早把自己的衣服扯光了,只有一條褲子還穿在腿上,正被人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呢。“李玄青!你干什麼?!”衛云翼趕緊起來伸手去奪他的剪子,誰知那邊卻先一步把剪子丟在地上,見他發現了也不掩飾了,反是直接上手硬扒起來。“你不是說任憑朕怎樣都隨便麼?反正已經做到這里了,就做完吧?!?/br>“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趕緊回去上朝去!”“你放心,李霖福會讓他們散了的,朕好不容易偷得個半日閑,昨兒晚上凈讓你休息了,朕也得把債討回來?!?/br>“你瘋了嗎?!昨晚上不是……??!……放開……我……”李玄青知道,只要把手指頭往他身體里一插,他就說不出話來了,衛云翼只得一邊拼命按著他的手,一邊拽著衣服抵著頭:“至少……把門……”李玄青知道衛云翼討厭被人看著,就沖著門外大喊了一聲:“春心!來把門關上!”結果李玄青不喊還不要緊,這一喊生生把衛云翼一身的冷汗都喊出來了。要知道這屋里的門本就是往里推的,現在又是大白天,床幃都好好地挽著,這要是春心聽了命進來關門,不是把床上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嗎?“是?!?/br>樓梯上一聲清脆的響起,然後步步接近,衛云翼也顧不得衣服了,兩手抓著李玄青的手就往外拉,卻是越拉他越插得緊,死活就是不放開。門樞一動,衛云翼身上一抖,猛地回頭,卻見那聰明的姑娘竟是閉著雙眼的,只用手摸了摸門板,關上一扇,然後又摸了另一個,先退出去,再拉上門板,對齊關嚴。幸好,幸好……“現在門關上了,你也別鬧了,乖乖把褲子脫了吧,這麼著朕不方便進去?!?/br>“李玄青……你個……呃啊!……”春心掩好門,舒了口氣,心想總算大人的心結解開了,一轉身卻發現樓梯上小桃和鏡塵兩個正笑得一臉開心地看著自己,趕緊輕咳了一下,故作嚴肅的樣子,趕了她們下去準備陛下的午膳。** ** **轉眼間,年關近了,大起大落而又千頭萬緒的一年終於熬到了尾聲。托李玄青那日暖閣里大鬧一場的福,後宮里竟難得安生了好一陣,再沒有什麼針對衛云翼的欺壓或是陰謀。於是衛云翼借了這個機會趕緊加快速度翻查檔案,勾連歷史,另一邊則是每日調兵遣將,派小桃和鏡塵她們多方打聽收集各家府上使女的名字,然後晚上把收集齊的名字記錄在案,看看能不能從青鸞這條線查到什麼線索。不過衛云翼真是低估了京城里各府上侍女的人數和復雜程度,本以為這條線馬上可以看到希望,誰知竟是大海撈針,名字越收越多,相近的名字卻一個都沒有。不,也不能說一個都沒有。只能說近似的有好幾十,但是你要說哪個最可能,卻又挑不出一兩個來。就在衛云翼為衛家冤案的真相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之時,李玄青又不失時機地又來給他添上一堵,直把個衛云翼氣得胃疼了好幾天。你道為何?原來,為了新年祭祀,朝堂上的大小官員們已經早早地為祭祀典禮準備了新制的朝服,而諸侯王子們也或是量體新做,或是舊服重洗,各自按自己的爵位高低準備了五等不同的服冕。只有衛云翼,好不容易李玄青辛辛苦苦找人給他做了衣服,等到拿過來獻寶,卻是正碰上釘子──“我不穿!你把這些東西拿走!我當初是答應了陪你祭祖,可沒說要打扮成女人!”衛云翼一把將桌子上華貴的衣裙釵戴推到李玄青面前,一股火毫不掩飾地燒在臉上,氣鼓鼓地在那邊拍著桌子。“可是這禮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各後妃誥命從祭者必得服相應的釵戴。你是朕的皇妃,當然要和別的後妃一樣穿褘裙,戴簪花,這花鈿九樹是一樹都不能少,翟五九等也一等都不能缺……”李玄青勸了一上午,這耐心也快磨沒了,只見他不耐煩地叉著手踱來踱去,恨不能把他衣服扯下來硬給他穿上去。“你少給我來這套!我說不穿就不穿!你要是硬要我穿裙戴釵,我就不去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自己答應的話,你要反悔嗎?”“跟小人沒信義可講!”“你又說朕是小人!”春心見倆人吵得電光火石,隨時就要爆發戰爭的樣子,也顧不得下人的禮節限制,趕緊進來勸道:“陛下,大人,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明天就是出城的日子了,不如奴婢來想個法子,既合了禮節又不讓大人為難,這樣可好?”李玄青看了看春心,又看了看死不穿裙的衛云翼,硬著聲音問了句:“你有什麼法子?”春心走過來看了看褘裙,又拿起了花鈿,隨即答道:“按禮書上所說,後妃隨祭要服褘衣,花鈿九樹,翟五九等,確是不能破的。但是禮書上卻沒說這褘衣要如何穿,也沒說一定要配裙子。所以奴婢想,不如大人就將這褘衣穿在里面,下面和平時一樣穿個褲子,然後再在外面罩個朝服,把褘衣的色彩遮住,這就是了。至於這花鈿和翟五,雖說女子是戴在頭上的,可是大人也未必要真的戴在頭上……”“不戴在頭上,難道藏在袖子里嗎?”衛云翼最恨這戴在頭上搖來搖去的東西,要讓他戴在頭上出門,他寧愿直接抹脖子死在屋里!春心見衛云翼氣惱,知道他恨這東西,便笑道:“藏在袖子里自然是不能,不過繡在衣服上卻是可以。奴婢想不如今晚連夜趕工,在大人的衣服上繡了花鈿和翟五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