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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誰知一進樓上,卻見那個小個子的侍衛正在那邊急得團團轉,好像要藏什麼,林之強一見大吼:“王二!你在干什麼?”叫王二的小個子一愣,嚇得馬上轉身,把手里的不知什麼藏到身後。“沒……沒沒、沒啥……俺、俺俺……”這一回頭,衛云翼卻忽然見這人有點眼熟,又聽他說話結巴,便上前問了句:“這位侍衛可在我麾下做過事?”王二一聽衛云翼這話,趕緊高興得猛點頭:“俺……俺以前被大人救過命!鳴……鳴沙縣,狼牙嶺!”這兩個地名一出,衛云翼便知道,這人乃是當年狼牙嶺大戰的幸存者。那場戰役之慘烈險惡,若不算自己差點沒命那次,絕對是最難忘也最兇險的──記得自己帶兵趕到之時,原本駐守的幾千將士死到最後只剩下十幾個人,還在負隅頑抗,後來自己麾下的將士又拼死苦守了整整半個月,若不是自己那一箭僥幸射中了對方的首領,恐怕到最後自己也是彈盡糧絕,被困而死的下場。這麼說來,這人該是自己所救那十幾人之一了?記得當時有上表先帝請求妥善安置,原來是送到了宮里做侍衛,這也算是國家對他們忠誠和勇猛的嘉獎了吧。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也不是聊天的地方,衛云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是舊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你不要緊張?!?/br>“沒!沒、沒……沒什麼要說的,俺、俺俺……”王二的口里越發結巴起來,同時身體往後縮,頭也低了下去,林之強看他表情不對,一把過去抓住他,死命要搶他背後藏著的東西。“王二,你在藏什麼?”“沒、沒啥?。 ?/br>“沒啥你藏什麼?你快給我!”林之強說著手下用力一推,只見王二一下子被推到了墻角,手里的東西也被搶走了。“你沒事吧?”鏡塵見他倒了,趕緊過去攙扶他。“不、不不……”王二卻一個勁兒推鏡塵,一邊指著林之強手里的東西。鏡塵心里疑惑,便順著他的手回頭去看,結果卻見林之強手里拿著個布縫的娃娃,一臉凝重的表情可說是陰慘慘如雷雨一般。咦?這個布料,不是早上自己送去麗妃娘娘宮里的那個嗎?“這個娃娃,怎麼了嗎?”鏡塵從地上起身,好奇地問道。站在一旁的春心靜靜地看了眼鏡塵:“這是巫蠱,上面寫的是陛下的名諱和生辰?!?/br>鏡塵只覺耳邊轟然一個炸雷,什麼都聽不見了。ENDIF作家的話:謝謝大家的投票和點擊~~謝謝筱妍的禮物和留言哦~親親~~(7鮮幣)第五十九回下既發現了巫蠱,這事就比什麼都重大。林之強一臉為難地看著衛云翼,衛云翼此刻倒是心里全都明白了,雙手一出,雙腕奉上。“大人不必為難,帶衛某走便是。”“大人!真、真真……真的不是俺??!俺死、死死……死也不會陷害大人!”王二急得都快哭了,撲過來抓住衛云翼的褲子便喊。衛云翼低頭看著他,聲音里沒有一絲責怪:“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你也不要自責?!?/br>然後轉頭繼續對林之強說:“衛某不曾去過內府之牢獄,勞煩大人引個路,衛某感激不盡?!?/br>“衛大人既如此說,這繩索也免了,大人隨我來便是?!?/br>林之強倒是一臉的意料之中,輕松淡定,一邊下樓一邊整隊,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內府監牢,林之強先行一步,跟獄卒說明情況。大門一開,林之強做了個“請”的手勢。“馀下的文書檔案和掛名等事卑職會替大人做好,大人只管安心休息,等待問話。”“有勞?!?/br>衛云翼略一低頭算是謝過,隨後方步入牢,仍仿佛邁入朝堂一般傲慢天然。不過既進了監牢,自然比不得朝堂,監牢門關上之後,很快就有獄卒來剝他的帽子、外衣和朝靴──衣服冠冕都是身份的象徵,既然已經進了監獄,這些符號就要統統拿下,也算是對犯人的一種懲罰。衛云翼被剝了厚綈的外袍,身上就只剩下一套單薄的里衣,整齊的發髻剛被獄卒扯得有點散亂,一雙腳雖被布襪包裹著卻擋不住地面的濕冷。墻縫里陰風陣陣直往里鉆,衛云翼禁不住渾身一抖,趕緊找了個相對背風的墻角坐下。即使被剝了朝服,仍是個白衣卿相。墻角里,衛云翼腰坐得正,背挺得直,傲慢的頭顱高高地昂著,眼睛微微地閉起來,無比鎮定地等待著。只不過每當陰風吹過,下腹處曾經折斷的肋骨就會隱隱生疼。然而這都是小事,這都不重要,便是肋骨再斷一次也可以忍受,便是要經歷嚴刑拷打屈打成招也可以接受。只不過,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陰謀主使又是誰?會不會就是害了自己一家的“那些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在追查當年的真相所以想對自己殺人滅口?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危險了!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死,而且著作郎的職位也不能丟!如今一切都在李玄青的判斷。他會相信自己嗎?他會饒了自己嗎?以他的個性會不會再一次把自己鎖在小樓里日夜折磨?不,不行!自己沒有這個時間了!也沒有這個體力了!如果再來一次,自己非死不可!而現在的自己已經不能死,已經不能死了?。?!李玄青,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覜]有要害你?。。?!這一邊衛云翼在監牢里忍痛思量,那一邊李玄青則坐在暖閣里,悠然地拿著手里的娃娃打量。“請陛下明鑒!當年衛云翼一家都是謀反的罪名,這亂臣之子必然也是亂臣,他顯然從最開始就是為了陷害陛下才不知廉恥地勾引陛下的!一個男人竟然愿意以色事君,若不是心懷不軌,怎麼可能忍受得下去呢?”麗妃跪在地上劈里啪啦地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嗓子不疼,還是那麼尖細銳利的聲音。“麗妃娘娘說得極是。臣妾雖然與衛皇妃沒有什麼過節,但是臣妾是一心希望陛下好,生怕陛下遇到半點危險!臣妾以為,衛皇妃雖然未必天生逆骨,但是家仇在身,難免心生歹意,若是留這樣的人在陛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