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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吵架了?干嘛和花過不去……”“不是,不知道是誰送的。”時酒淡笑著解釋,字字句句都是客氣,“可不能讓我家那位看到了,那才是要吵呢。”護士信了,了然地提起塑料袋往外走:“行,我給你扔遠一點。”時酒還是那般溫和地笑,似是而非的態度倒很能糊弄別人。只可惜糊弄了別人也是無用的,旁人再怎么當他淡若清風,他還是心里不踏實,日日夜夜防著鄭華給他下套。鄭華的浮夸和張揚令人作嘔。誠然,鮮花、美酒、燭光晚宴、揮金如土的俊秀alpha,都是誘惑一個omega的完美浪漫,但若是真心實意想要挖墻腳誘惑時酒出軌的話,鄭華如此飛揚跋扈的行事風格最最不可取。而在時酒看來,鄭華一切匪夷所思的行徑倒不像是出于公子哥錢多無腦的特性,反而像是他居心叵測的某種布局。故意鬧得周懷旭知道,存心膈應他,還能是為什么呢?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不對付。時酒心底猝不及防冒出一個不太好的想法,驚得他急急忙忙打住不敢再想,可腦海里一遍一遍重復著,愈發覺著有可能。對,有可能,目標不是時酒,而是周懷旭。如果,鄭華喜歡周懷旭的話,那些眼神,那些舉動,那些似乎隱匿著、蟄伏著、伺機而動著的小細節,就都解釋得通了……懷旭……他知道嗎?形如捕風捉影般的猜想,說了的話,有誰會信?獨獨他看得懂鄭華的眼神——玩味的,銳利的,如芒在背的,只消一眼就看得懂,鄭華看他的時候,沒有愛慕也沒有勢在必得,盡管他裝作那樣,但他的眼神遮掩不了,那的的確確是一種猛禽守護領地的眼神,看得他通體冰冷,直覺那里面定是葬人尸骨的血池深淵。時酒依舊會反復陷入不安,周懷旭的日夜陪伴實是杯水車薪,但有些乞憐的話,他不敢說,也不會說。產檢的婦科主任叮囑他要好好注意身體,放松精神,因為信息素缺乏癥的遺留影響,最好是能和周懷旭親熱親熱……這些話時酒只想想就面紅耳赤了,本就不好開口,如果鄭華真要搗亂的話,他豈不是……啊呀,好糾結!肚子里的小寶貝被爹爹起伏的情緒刺激了,蠻不講理就是一腳丫子印上肚皮,頂出一個小包來,有點頓頓地疼。時酒將衣擺撩起來,只手覆上去,輕輕揉幾下,孩子就縮回去了。“真聽話。”時酒摸著肚子,眼睛微微瞇起來,流露出憐愛的目光,如雪上溫泉潺潺流動,化解了一切煩憂。孩子似有所覺,小拳頭隔著皮膚蹭了蹭爹爹的手,力氣小小的,仿佛柳絮拂過,瘙得人心里也麻麻癢癢的。“好孩子……”時酒又輕輕夸獎道,聲音似隔著遠山近水,飄飄渺渺,很是心不在焉。撫摸著肚皮的手沒停下,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撥開了褲帶,如水中游蛇般竄進不知名的地方。——春日午后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住院部的人都午睡去了,單人間里只有你一個,既安靜,又安全。不會有人發現你在干什么,所以……隨心所欲吧,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時酒目光迷離,手小心地動作了一下,極致的酥麻感洶涌而來,逼地他緊繃了神經,身體也僵硬起來——他從沒有……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何況,醫院,是公共場所。卻忍不住低喃:“沒關系的……嗯…沒關系的……”周懷旭已經一周沒來看他了,因為在接他回去之前要趕去美國解決一個并購案,留他一個人,實在太難耐了……他也是為了孩子好,所以……沒關系的。細碎清淺的喘息聲,漸漸盤旋在小小的房間里,時酒竭力壓抑著,企圖快一點,再快一點,快點結束這場羞恥的自我折磨。欲望開始傾斜,一方的滿足催動一方的空虛,xiaoxue翕張吐納了幾下,因被冷落而流下幾滴淚水。“周…懷旭……周懷旭……”眼前如迷障般的白茫里,隱約顯現一個人的樣子,熟悉到時酒一眼就知道那是周懷旭,是他情動時不自知勾勒的幻想,是他此時此刻,傾心以付的追求。沉穩而悠然的腳步聲,一點點清晰起來。207室的病房門外,不速之客已然到來。有腳步聲,停止在207病房門口——不是周懷旭。節奏,輕重,步履行走間細節的聲響都告訴時酒:門外的人不是周懷旭。他聽過太多周懷旭的腳步聲,來自于各種各樣不同的時刻——有時候是深夜歸家踏在客廳里的,有時候是酒宴晚會踏在高臺上的,有時候是兩人尋一僻靜處,纏綿時踏在他心房上的。周懷旭留給他的痕跡,太多,也太深刻了。門外來者不善,那種蓄勢待發卻又從容不迫的感覺比周懷旭的凜然瀟灑似有相同,但卻又那么不一樣,讓他只覺得危險,而非周懷旭給他的踏實心安。時酒噤了聲,冷靜下來,悄悄伸出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冰涼的金屬手機剛拿到被窩里,時酒就聽見門軸輕軋,有人正向他而來。一室之內,不過幾米距離,他呼吸都快窒住,苦藥香卻似是鉆心而入,堵得他心驚膽戰。鄭華?!他要干什么?陌生的alpha威壓和氣息讓時酒無所適從,他閉上眼裝作熟睡,盡力掩去呼吸,平復著方才躁動的信息素,可欲望卻如同狂風驟雨般呼嘯而來,推得他難以安身,即使闔上雙眼,也規避不了身體深處澎湃的潮汐。好像……完全不受控制。想要……想要…想要周懷旭,想要被占有、被填滿、被撫慰,想要水rujiao融,想要攀上云端,立于高峰。食髓知味的身體開始回憶起周懷旭留下的感覺,那種完全被了解與掌握的契合感伴隨著無止無息的渴求逐漸占據了時酒的腦海,理智是節節敗退的殘兵剩馬,在一輪輪的攻陷下頃刻顛覆。驚擾到的孩子不耐地踢了一腳,時酒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短暫而急促的呻吟。“時少爺真是好興致啊。”戲謔輕慢的聲音響起,不復時酒初聞時那般禮遇有加,時酒緩過一陣,聽得心頭作嘔。“鄭華,喜歡周懷旭你就正面來,背后使陰招算什么本事?”時酒憋了一口氣,盡力使聲音平穩而堅定一點。“你知道了?”鄭華壓下心中三分驚七分恨,看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被子,道:“鄭某精心挑選的玫瑰,時少爺可還喜歡?”不待時酒回到,鄭華又說:“我最喜歡玫瑰了——當然,我也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