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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同鄉一道兒返回,這才遇見了我。” “我的肩膀受了傷,在換藥的時候,不慎被張潮瞧見了。張潮送我歸家之后,便向我家中提親,挾恩圖報……” 黎玉昭說著,哭得越發傷心,“那張潮雖然是舉人,但出身鄉野,行為粗鄙。我換藥之時,他明明知曉,可還是進來了……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我之前只道牛郎織女情意深,可織女好好的一個仙女,沐浴之時,被人偷了衣衫,被迫委身,其中酸楚,到了自己個身上,我方才體會。”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之前,黎玉昭說的,她祖母的酒,吃死了四個人。 第二七四章 真真假假 陳望書的預感沒有錯。 “我母親知曉之后,勃然大怒。我哥哥不如你家兄弟爭氣,屢試不第。她一心想要我高嫁,又怎么瞧得上幾個鄉野村夫。” “可她氣歸氣,卻還是沒有失了體面。先是請了他們在前院飲酒,后來又給他們安排在了小關樓住著,一切花銷,都記在我黎家賬上。” “那四人揮金如土,住進去的頭一天夜里,四人一道兒喝那醴陵酒,竟然統統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果然如此。 黎玉昭說著,牙關都在打顫,“我敢發誓,醴陵酒絕對沒有問題,我阿娘也沒有下毒,毒死他們。可架不住趕在一塊兒了……” “那小關樓聲名鵲起,重金求了我祖母配方子,可我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小關樓背后的東家,竟然是平王殿下。” 陳望書若有所思,這事兒的確是不好解釋。 她不知道黎玉昭說的是真是假,那四人不是黎夫人毒死得。 算她說的是真的,可她們有殺人滅口的動機,那四個人若是死了,黎玉昭就不會嫁給窮秀才,他們若是死了,那黎玉昭曾經被歹人擄去的事情,就再也不會有人知曉了。 你說你沒有失貞,可這萬惡的時代,誰會信呢?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那四個人的住處,吃食,甚至飲的酒,都是黎家給安排的…… “祖母本來說要去報官,讓張大人秉公斷案,還我們府中一個清白。可是我母親不同意,說這事兒若是鬧大了,我便嫁不出去,要做一輩子的姑子了。” “就在他們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平王府來了……他們將那四人處理得一干二凈,小關樓也清理了,便是我們想要再查,也沒有了線索……” “再加上李金平的事情,關于李金平,我說的句句屬實。” “望書你那么聰明,應該能夠想到,我們黎家已經入了連環套,那是再怎么解都解不開了。平王以此事想要挾,逼迫我將這根釵送給你。” “我也不想的……可實在是沒有辦法……母親知曉我心悅長歌,想要我受到你們陳家的庇護,方才出此下策。” “她知曉望書你心地善良,為人正直。我若是求你,你反倒會鄙夷我,可我若是鐵骨錚錚,哪怕我家道中落,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向你阿娘提及我,覺得我是個配得上長歌的好姑娘。” 黎玉昭說著,簡直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對不起,我的的確確配不上長歌。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是想著,先將這釵送給你,應付過去平王府,再派人偷偷告訴你,讓你把這簪子毀掉,這樣就不會有把柄。” “我……事到如今,我說什么都是辯解。但我發誓,我若是說了一句假話,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陳望書點了點頭,“知道了。咱們去前院罷,我離開了這么久,顏玦該尋我了。” 黎玉昭輕輕的嗯了一聲,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將那根釵拿了起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又拿腳踩了幾腳,“對不起。” “不破不立。我言盡如此,回去了。” 黎玉昭一愣,咬了咬嘴唇,“你送我的荷包,也被他們拿走了。” 陳望書一聽,簡直無語,這大皇子簡直是陰險狡詐,心思齷齪,遠勝其母。 不用想,那玩意現如今八成躺在姜鄴辰的床榻上,擱在他的枕頭邊呢。 到時候又是荷包又是發釵的,這是要置她陳望書于死地啊! 陳望書眼眸一動,心中便有了盤算,這若不還回去,他們還當她陳望書好欺負呢! 她想著,看向了黎玉昭,伸手一拔,拔下了她頭上的一根發釵,“咱們是好姐妹,你卻送我那般添妝禮,我不滿意,便自取了。” “這根發釵我知曉,是有一年上元節,你猜燈謎贏回來的彩頭。現在就當你送給我添妝了。” 黎玉昭一愣,看了一眼那簪子,拿帕子捂住了嘴,眼眶又紅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在家等著,黎老夫人登門。” 陳望書扔下了這么沒有頭沒有尾的一句話,領著木槿便出了屋子,朝著花園子里行去。 這里依舊熱熱鬧鬧的,小山頂上坐滿了人,有那二八年華的舞姬,跳著胡舞,唱著小曲兒。 陳望書朝著上頭行去,剛剛站穩,就瞧見陳長歌同顏玦行了過來。 陳長歌嘴一撅,眉頭一皺,“阿姐你這個人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你阿弟我有多辛苦!我姐夫如今今非昔比,往這里一杵。” “那就是一根金柱子,人人都恨不得貼上來,將他抱回家中去。” 顏玦一聽,忙咳了咳,對著陳長歌拱了拱手。 不是,小弟,你悠著點,不然我今兒個回去要跪排筆。 陳望書翻了個白眼兒,“這不是你做阿弟該做的么?你再辛苦,還有阿姐我辛苦?你都不知曉,阿姐我為你付出了什么,簡直是聞著傷心,聽著流淚。” “你只有拿出來……”她說著,對著顏玦比劃了一下,“你只有拿出,跟顏玦這般大小的金人兒,方才能夠解我之憂。” 她說著,隔得遠遠的,對著黎老夫人行了個禮,笑了笑。 黎老夫人輕輕的頷首,又同身邊的夫人們說起話來。之前坐在她身邊的平王妃,早就不見蹤影了。陳望書環顧四周,可算是在一株大柳樹下,瞧見了她。 她穿著一身玫紅的長裙,正同一個穿著綠色比甲的小婦人說著話兒。 陳望書定睛一看,就那小細腰兒,就那顫抖著的綠茶樣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