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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是找不著這般大的地方了,于是我家王妃,便替郡主在京郊買了一個莊子,修建賽馬場,給她當嫁妝用。可這一修,出了大事了……” 陳望書聽著坐了下來,就這嬤嬤的架勢,那沒有幾盞茶的功夫,那是說不完了。 毛嬤嬤看了一眼還在發(fā)抖的和熙郡主。 “郡主十分看重這個莊子,親手畫了圖樣,一有空便去那頭盯著人修建。那地方原本建了宅院,郡主要求全都推倒了,整平了,方便跑馬。” “其中,有一個院子,叫做金香院,那院子里種了許多桂花樹。是原本那府中的大娘子住的地方,大娘子名叫阮桂,嫁到府中不多時,便因為難產沒了。” “那阮桂的夫家姓張,弓長張。張公子年紀輕輕的,不可能就這么守著。不多時便另娶了新夫人。那金香院,便封了,再也沒有人住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倒不是什么稀罕事,這婦人生產,挺不過鬼門關的,多得是。” “若是我家郡主,也如同夫人一般想就好了。別說生產而亡了,就這內宅大院里,宅子住得久了,哪里沒有點陰私貓膩。” “推倒那金香院的時候,郡主照例去了。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屋子一倒,從墻壁里頭,竟然出現了兩具骸骨。一尸兩命。” 第二二八章 請你算命 聽到一尸兩命四個字,和熙郡主像是被針扎了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將頭埋進了膝蓋里,若是有一個龜殼,陳望書覺得,她能縮在里頭,一百年不出來。 毛嬤嬤嘆了口氣,還是接著說道,“郡主年紀輕,平日里有什么臟事兒,王妃也從未讓她接觸過,她哪里見過這個,當場便嚇暈了過去。” “那兩具骸骨纏在一處兒,小的那個,還在大的肚子里,看著確實是駭人。這死人怎么會在墻里頭?我們立馬便報了官。” “可是臨安府的張府尹去的?”陳望書好奇的問道。 毛嬤嬤的點了點頭,“地處臨安府地界,我們去臨安府衙報的官,來的是一位姓喬的推官。衙門動作快得很,將那骸骨拉走了不說,還將那阮桂,掘墓開棺。” “那棺材里頭,竟然是空空如也。阮桂不知道何時,被人鑲在墻里頭了。” 毛嬤嬤自己說著,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望書有些汗顏,不是,我的人設明明就是弱柳扶風!嬌滴滴的小娘子啊! 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家來給我講鬼故事,是幾個意思? 這種事情,當然是在榻上才能進行啊,她嚇得嚶嚶嚶,趁機抱住美人夫君! 說實在的,她覺得有些滲得慌。 陳望書面上不顯,已經腳趾抓地,恨不得貼著墻站了。想她當演員那些年,從未演過鬼片。 她剛想著,就感覺頭上一暖,一只大手蓋了過來,在她的頭上揉了幾下。 “即便如此,我家娘子也幫不上什么忙。一來她不會抓鬼,二來也不會治病。嬤嬤再說下去,我娘子夜里該睡不著了。” “那阮桂的案子,的確有蹊蹺。但是臨安府的喬推官,乃是張府尹的得意門生,查案子頗有一手。這事兒難不倒他。嬤嬤同郡主在家中耐心等待便是。” “郡主精神不濟,當尋神醫(yī)救治。若是試遍了城中名醫(yī)。倒不如去大皇子府求求。就在今日瓊林宴上,大皇子健步如飛。那神醫(yī)有起死人,rou白骨的本事。” “郡主這點小事,想必神醫(yī)藥到病除”,顏玦說著,看了一眼和熙郡主。 “至于大師還有神婆,我們夫妻二人年紀輕,見識淺薄。雖然有心相助,但實在是不認識什么厲害的能人異士。心病還需心藥醫(yī),請恕我們無能為力。” “先前在回來的路上,我娘子受了驚嚇,又吹了冷風,我想讓她早些歇著了。” 毛嬤嬤一愣,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起來,王爺本就不讓和熙郡主登門,交淺言深,貴族之家就沒有這般往來的。 “將軍說的,我們都明白。本不應該登門打擾,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多謝將軍告知,我們回去了,便去大皇子府上求醫(yī)。” 毛嬤嬤說著,扶起了和熙郡主,就要離開。 和熙郡主卻是一把抱住了陳望書的胳膊,“我不走,我不回去。我一會去,一閉上眼睛,我就害怕。我感覺自己,變成了阮桂。望書,你看啊,你看我的肚子……” 和熙說著,對著自己的肚子,猛的捶了一拳。 陳望書大驚,忙抓住了她的手,以防她來第二拳。 “到底怎么回事?” 毛嬤嬤嘆了口氣,“郡主醒來之后,夜里便發(fā)燒了,燒得一直說胡話,一連三日,都病歪歪的。好了之后,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總說有嬰兒的哭聲。叫老奴出去瞧。” “老奴一瞧,不是旁的,乃是王妃養(yǎng)的那只叫探探的貓。因為郡主害怕,王妃將那貓兒都送走了。可還是不行。” “我們去廟里尋了大師做法。一開始,郡主倒是好了。可不過幾日,我們便發(fā)現,她的肚子大了起來。” “郡主從小就點了守宮砂,她尚未婚嫁,如今還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會懷孕?可尋了郎中來瞧,郎中卻也說是喜脈。” “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地,便傳到蕭家人耳朵中去了。蕭夫人當夜便遣人來說,這樁親事作罷。我們郡主大哭了一場,眼見著越發(fā)的不好了。” 毛嬤嬤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同郡主前來,有兩件事情相求。” “這頭一件,想要借小將軍一件帶血的兵器用。若論兇煞,滿臨安城的人,都比不過小將軍。” 顏玦摸著陳望書頭發(fā)毛的手一頓,不是……你這是求人嗎?你這是罵人! 我明明就風流倜儻,貌美如花,哪里兇煞了? “原本是想借扈國公府門前的雕像回去鎮(zhèn)宅的,可想來也是不能夠的,而且若是這般大張旗鼓的,那我家郡主的事,便要鬧得滿城風雨了。” “這第二件……”毛嬤嬤說著,看向了陳望書。 “顏夫人,老奴也是東京城逃出來的。老奴偶然得知,您的祖父陳府尹,精通八卦周易之術。擅長奇門異術之人,通常不愿意同血親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