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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三叔有古怪,我感覺我們一家子,都奇奇怪怪的。今日三叔說他在東京城,親眼瞧見了祖父戰(zhàn)死,可我們家里的人,好似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的。” “除了我阿娘,她光顧著給我使眼色了,都沒有好好聽。” 顏玦這下子也覺得不對勁起來,“可按照你三叔剛才說的,他回了東京城,連家門都沒有入過,見過他的,又基本上全都死絕了。那按理你祖母還有父親,都不應(yīng)該知曉,他在臨安城才對。可是他們表現(xiàn)得,早就曉得了。” “正是如此”,陳望書說道。 “黑羽衛(wèi)你記得嗎?還有一個人,被懷疑是黑羽衛(wèi)。” 顏玦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父親,平王的母親,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懷疑他是當(dāng)時的黑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 “我三叔要求宮中太醫(yī)治病,一來他自己便能辦到,二來我祖母也能辦到。他何必跑出來求我一個小輩?” “黑羽衛(wèi)的事情,就更加沒有必要,向我一個十年未見的晚輩坦白了。這簡直就像是……” “這簡直就像是故意告訴你一樣。”顏玦接著陳望書的話頭說道。 陳望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 陳望書說著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顏玦,“也未必是故意告訴我。也有可能,是故意告訴你罷了。你還記得他在門外,說的什么話么?” “他說,望書留步,三叔有事相求,還請顏小公爺借一步說話。” “你一個初次見面的侄女婿,他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非拉了你在場?是以,我更傾向于,他這次回來,是奔著你來的。具體是什么,咱們只要靜觀其變,就知曉了。” “我看他挺著急的,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顏玦有些唏噓,伸出手來,使勁的揉了揉陳望書的腦袋,“我家娘子,這聰明的小腦瓜子,到底是怎么長的,比干只有七巧玲瓏心,我瞧著娘子的心,比比干還多一竅。” 陳望書趕緊順了順自己腦殼上的毛,佯裝惱怒的翻了個白眼兒,“你是嫌棄我心眼多?” 顏玦一驚,不是,他就像拍個馬屁,怎么拍到馬腿子上了! “那當(dāng)然不是!娘子心眼才不多。” 陳望書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的說道,“相公是嫌棄我缺心眼子?” “浮夸了啊!”顏玦松了一口氣,陳望書沒惱就好。 陳望書哈哈的笑了起來。 顏玦替她將揉搓下來的碎發(fā)整理了一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三叔投遞叛國,回來是要做細(xì)作的。當(dāng)初大陳丟了東京城,便一定是有內(nèi)應(yīng)。” “時隔多年,已經(jīng)無從追查。可北齊人,完全可以照著再來一遍。若當(dāng)真如此,那你們陳家,便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陳望書搖了搖頭,“沒有這種可能。” 不是她對陳清新有信心,實(shí)在是她對系統(tǒng)有信心啊! 這是一本書啊,陳清新一個路人甲,把大陳朝給整崩了,七皇子姜鄴辰還怎么繼承大統(tǒng),做皇帝啊!而且,若是涉及到兩國戰(zhàn)爭這么大的事情,系統(tǒng)早就biubiu的提示了。 可他的新劇情是什么? 是姜鄴辰將在科舉考試中,一舉成名! 可見陳清新,不過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石子兒,扔進(jìn)湖中,也折騰不出什么大事來的。 兩人回了府中,陳望書剛剛吃上一口熱乎的糖油粑粑,外頭便傳來了消息。 果不其然,官家身邊的大監(jiān)親自出宮,請了陳清諫同陳清新兄弟二人進(jìn)宮。 滿臨安城的人,瞬間都知曉了,陳家消失了十多年的三子突然回來了,還帶了妻小回來。 大正月的,正是無趣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陳家人身上。 “木槿,你給我三叔母送尊玉如意去。” 陳望書一邊看著顏玦刻麻將,一邊吩咐道。 不管陳清新有什么目的,整個陳家,最傷心的人,莫過于三叔母錢芙蓉了。 等到宮中傳來了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了。 臨安城的雪經(jīng)過一天,都融化了,馬路上濕噠噠的,屋檐邊的冰凌滴著水,滴滴答答的,宛若下雨一般。 官家嘉賞了陳清新,并將他送去了開封府,做了推官。同他們一道兒出宮的,還有專治兒疾的閔太醫(yī)。 這一下子,城中嘩然。 但陳望書并沒有在意,她吃了一口龍須酥,落了一桌子得糖渣子,嘴角都白了。 “若是連這般本事都沒有,那他也不配姓陳了。不過你的猜想,定是錯的,我三叔父,怎么著都不是那種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 可等到夜里,看著自己床帳前杵著的那兩個人。 陳望書覺得,自己的臉燒得疼。 陳三叔穿著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了兩只眼睛。他眼睛周圍的皮膚,白得發(fā)光,像是戴著一副夜光的眼睛。 陳望書佩服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想吐槽。 你說你這個人,穿夜行衣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瞅瞅你那小白臉,誰認(rèn)不出來啊! 而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今日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拘謹(jǐn)?shù)男」褘D舒娘。 “臣陳清新,舒婉……參見主君!” 陳清新說著,眼眶又紅了,“當(dāng)年一別,再見主君,已經(jīng)是十載有余了。瞧見您長大成人,臣可算不負(fù)所托。只是沒有想到,主君竟然娶了我望書侄女兒。” 第二零七章 狗血人生 主君? 陳望書覺得自己個的臉更加的疼了,她以為陳清新不過是個小爆竹,結(jié)果人家是個核彈頭啊!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已經(jīng)千回百轉(zhuǎn),相信身邊一臉高深莫測,冷酷得仿佛中常有的霸道總裁一般的顏玦,亦是同樣如此。 兩人恨不得腦袋砰砰砰的相撞,來對抗這令人無語的人生。 陳清新為何夜里頭徑直前來? 他的話中,透露了兩個信息,一來,他同顏玦十年之前曾經(jīng)見過;二來,顏玦知曉自己的身份,就是那勞什子主君。 “三叔這是做什么?玦不過是望書的夫君,陳家的姑爺罷了!” 顏玦突然開了口,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