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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撲來,噴了她一臉,不等她揉眼睛,一個鐵餅子朝著她的腰間砸了過來。 女刺客雖然看不見了,但聽聲辨位,一個閃身,避開了過去。那鐵餅子砸在地上,發出了咣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女刺客感覺后背一熱,一股子燙水全都濺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一個暖腳的湯婆子。 女刺客罵了一嘴,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余光瞧見那四人已經牽制了顏玦,果斷得朝著陳望書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陳望書心中一萬頭神獸飄過,小弩對著女刺客射了出去。 只不過這玩意到底不是什么真的神器,上一回她能得逞,那是趁人不備。如今人家絕世高手瞪著大眼睛看著呢。 女刺客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軟功,身子像是一條蛇一般的扭曲了幾下,竟是避過了所有的銀針。 陳望書瞧著,心中一沉,伸手一摸,一把金珠子,朝著女刺客的面門砸去。 “就這?交出鑰匙,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女刺客頭一偏,那些金珠子朝著一旁散落而去,抬劍便要刺,卻感覺脖子上一涼,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就這?你想怎么不客氣。” 她用余光一瞟,頓時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明明之前還同顏玦打得熱火朝天的四個人,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已經全部都咽了氣了。 他們四個人背靠背的坐著,脖子上纏著剛剛射出來想要困住顏玦的鋼索…… “你是誰的人,來找什么?” 陳望書瞧著顏玦,差點兒沒有人淚盈眶!親人啊!你再晚來一步,女俠我就要一命嗚呼了啊!她松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床榻上。 他娘的,只穿了中衣,快要冷死了,湯婆子還被她扔掉了! 陳望書伸手一摸,又摸了個湯婆子抱在了懷中,方才感覺好了幾分。 陳望書胡思亂想著,就瞧見那女刺客張開了嘴,她的嘴中,喊著一個棗紅色的小丸子,陳望書腦子中靈光一閃,忙喊道,“她嘴里有毒藥,她要自盡!” 話本子里都是這么演的,死士的嘴中,含著毒藥,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便咬破毒藥,自盡而亡。這樣既不會受到折磨,也不會吐露主人的秘密。 顏玦一聽,看了過去,卻是大驚失色。 那女刺客勾了勾嘴角,啪的一聲,吐出了一個棗紅色的東西,然后她身子一側,雙手握住了顏玦的劍,將自己的脖子,朝著顏玦的劍上抹去。 靠!她以為這女刺客是個正經死士,沒有想到,她是裘千尺!嘴里喊著的不是什么毒丸子,那是棗核釘!難怪是棗紅色的! 陳望書大驚失色,離得這般近,那暗器直朝著她的面門襲來,她此刻正坐在床的一角,貼著墻了,連躺都沒有辦法往后躺,今兒個竟是必死無疑了! 萬萬沒有想到,她在直播中被燈砸死不夠奇葩,還要在床上被一顆棗子打死! 這說出去,件件樁樁,都是千古奇聞! “宋清,湯婆子!”顏玦此刻哪里還管得著那女刺客的死活,他將手中的劍一扔,朝著陳望書飛撲而去。 陳望書腦子嗡的一響,伸手一撈。 自打從木樨族地回來,木槿總是想著她說的怕冷,日日夜里都非要往她的被子里放三個湯婆子,剛才她扔出去了一個,還有兩個。 她伸手一舉,快速的用湯婆子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棗核砸在湯婆子上,發出了刺啦的聲音,那里頭的水,竟像是沸騰一般,咕嚕嚕的響了起來。陳望書只覺得手中燙得不行,慌忙一扔…… 隨即便是一陣眩暈,顏玦已經一把將她從床榻上撈了起來,快速地往后一跳,退到了門邊。 那湯婆子落在床榻上,立馬四分五裂開來,流出來的水,汩汩得冒著白色的泡沫,很快便將床上的錦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來。 陳望書瞧著,心中除了一個靠字,別無他想! 這是什么厲害的毒藥啊!那女刺客的嘴,是金剛鉆么?咋就不腐蝕她! “姑娘你沒事吧!” 門口的燈籠涼氣,木槿領著一隊人馬聞訊沖了進來,看到屋子里駭人的景象,又看了看披頭散發十分狼藉的陳望書,驚呼出聲。 陳望書被她的叫聲驚醒。 她低下頭去,發現自己光著腳丫子,踩著了顏玦的腳上。 她抬起頭來,看向了顏玦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第一八三章 馬甲掉了 顏玦沒有說話,卻是一把將陳望書打橫抱起,一旁的白瓷忙拿了披風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先前情況太過危機,陳望書一心應對,哪里還能理會旁的,到了這個時候,方才驚覺冷了起來,尤其是光著的一雙腳,凍得像冰坨子一般的。 “小公爺,您也披個袍子吧!”白瓷拿了顏玦的披風過來,關切的問道。 顏玦搖了搖頭,“多拿幾個火盆子,放到隔壁的書房里去。這個屋子住不得了,叫橙武清理干凈了。準備些熱水,姜湯的,別讓你家姑娘著涼了。煮些安神湯來。” 白瓷點了點頭,“奴知曉了。奴已經吩咐下去,這事兒不必聲張……” 顏玦一聽,詫異的看了一眼白瓷,“把人交給橙武就行。你辦得很好,跟陳福說一聲,不必著急,這事兒不是第一回了,自然也不是最后一回。” 顏玦說完,一個閃身,抱著陳望書便往隔壁的書房走去。 這書房是顏玦慣用的,里頭有床有現成的被褥,倒是干凈。白瓷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工夫,就送了火盆子,還有顏玦吩咐的東西來,還有一些吃食。 她將一切安排好了,像是感覺到了屋子里的古怪氛圍,悄悄的掩上了門,出去善后去了。 “先喝碗姜湯吧。這里不比從前,若是染了風寒,搞不好,小命就要丟了。得格外注意些。” 陳望書乖巧的接過碗,咕嚕了一大口,那暖烘烘的姜糖水一下肚,連胃都暖烘烘起來了。她剛要張嘴,就看到顏玦一個伸手,將湯婆子往她的腳邊推了推。 “寒從腳起。” “你也穿上衣裳吧!”陳望書看了看顏玦的眼睛,他并沒有閃躲,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澄明,像是太陽穿透了湖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