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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采鹽……” “你胡說!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三皇子漲紅了臉,大聲的嚷嚷道。 他看了一眼高相公,卻見高相公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的。 三皇子心中一驚,又喊了起來,“我是處理了坪山的事情,但封山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曉了。” 董離白了三皇子一眼,認真的說道,“殿下莫不是記性不好。御史參本,請不要隨意插嘴。” 他說著,又接著說道,“然后著周王柳楊四家,散賣私鹽。其中,姓周的同三皇子妃陳喜玲乃是舊識,由她出面。王柳兩家,本就是三皇子側室王氏的親族,楊家……” 董離說著,看了一眼高相公,“楊家乃是高貴妃弟弟高穆的妾室娘家。官家請看,臣這里有三皇子派遣去坪山的管事李由的證詞,以及周東家的證詞,以及柳家的證詞。” “其中李由提供了一本賬冊,便是三皇子府何時出貨,賺了錢財何時收回之事。官家一看便知。” 第一三九章 一戰成名 同陳望書還有顏玦的臨時起意,見縫插針不同,董離顯然是早有準備,方才能夠拿出這般周全的證據。 官家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太監,那大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也顧不得拂塵粘在了自己的袍子上,沒有甩起來,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快步地取了董離提交的證據。 他走到官家跟前,弓著腰,雙手托著證據,舉得高高的。 仿佛他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最恭敬的人一般。 陳望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官家接過證據,翻了又翻,看向了高相公,“愛卿,你們高家涉在其中?” 高相公慌忙上前一步,搖了搖頭,“臣不知。臣府中親眷眾多,內宅妻妾之事,沒有臣插手的道理。若當真有此事,老臣慚愧,還請官家依法嚴懲。” 官家點了點頭,皺緊了眉頭,仔細的翻看了起來。 陳望書瞅著,眼眸一動,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今日不是為了慶祥瑞么……怎么……” 她說著,忙捂住了嘴,驚恐的看向了顏玦,顏玦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對著她做出了一個噓的聲音。 陳望書像是被嚇著了一般,趕忙的低下了頭,緊了緊的抿住了唇。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現場嘈嘈雜雜的,并不引人注意。可她知曉,有心人,譬如官家,他一定能夠聽得到。 果不其然,她這話一出,官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的手緊緊的捏著那賬冊,像是有什么艱難的決定遲遲的下不了。 陳望書眼眸一動,想說那城安公主墓之事,這事兒一出,便如雷神之錘一般,要將三皇子砸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私鹽三皇子不可能放在堆在自己的庫房里,可是珍寶,那就不一定了。 他藏了城安公主的陪葬品,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呢? 可她的屁股剛離開椅子,就聽到那董離又開了口。 “這私鹽乃是御史臺要參三皇子的第一罪,此罪人證物證俱全,官家如今遣人去坪山,一探究竟,就知道臣所言句句屬實。幾年下來,那坪山幾乎已經被掏空了。” “借此換來的巨額錢財,都下落不明。” 董離說著,走到了陳喜玲的跟前,“三皇子妃口口聲聲說,昨夜之事,乃是七皇子妃誣陷于你。這基本上全部都是瞎話,因為昨兒個夜里,在渡口蹲守的人,除了……” 董離抬起手來,指了指高沐澄,“除了七皇子妃,以及高夫人外,還有我們御史臺的御史。事實真相,一如七皇子所言,你去那渡口,的確是同周東家的接頭的。” “變賣嫁妝之事,亦是胡謅。諸君且看,三皇子妃胸前掛著的這塊碧玉。” 陳喜玲臉色慘白,張嘴就想狡辯。 董離卻是果斷的打斷了她,“不要說是你的嫁妝中的。當年三皇子妃出嫁,炫妝三日,嫁妝單子臨安城中幾乎人手一份,不難獲得。這碧玉珍貴,能在臨安城買下一條街。” “相傳這是當年天寶女帝嫁妝中的。當年天寶女帝娘家之富,史書罕見。三皇子妃,你可敢將這玉佩翻過來戴?” 陳喜玲一手握住那玉佩,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董離看了她一眼,并未強求,因為她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這只是私鹽保利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其他的錢,都去了哪兒了呢?”董離說著,頓了頓,給人留了遐想的空間。 陳望書聽到這里,一屁股敦實的坐了下去,她覺得今兒個夜里,并沒有她登場表演的機會了。這董離,不知道是哪塊石頭里蹦出來的奇才。 他這場參奏,無論是時機,還是節奏,都無可挑剔。若非是提前準備了許久,便是天生的大師。她以為自己個算是厲害的了,可來了這大陳朝。 才發現,人人都是影帝,個個都是心機狗。 “去歲年節的時候,官家可還記得,晏地出馬匪,下官上報。三皇子自告奮勇前去剿匪,在其山寨中收獲了好些戰馬。” 戰馬二字一出,三皇子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沖了過來,對著董離怒吼道,“董離,我知道你一直因為你父親失蹤之事,對我懷恨在心。因為當時他想參我,出城尋找證據,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可我沒有害你父親,你又何必公報私仇,處處污蔑于我?” 董離搖了搖頭,“我父親的確是去坪山的途中,失蹤的。但是我們做御史的,天生就是要戳人痛腳,把別人不能說的秘密挖出來的。父親為國捐軀,離很是敬佩。” “并且立誓,要以父親為榜樣,做好御史該做的監督之事。不管是三皇子,還是一二四五六七八,任何一位皇子。亦或是宮門前的守衛,只要他有失職之處。” “只要他違反了大陳律,那么使其糾正,服其刑罰,便是我們御史臺的責任。” “殿下,事不過三,你這個人公私不分,不代表其他人,都同你一樣。御史上奏,請不要隨意插嘴,隨意打斷。” 他說著,又接著道,“我大陳偏居南地,幾乎沒有養馬之地。區區馬匪山賊,怎地會有比大陳軍中更多更好的戰馬?這一點,當時有人生疑,卻被蓋了下去。” “更多人,都在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