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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的樣子,笑著上前,挽住了扈國公夫人的手,“早就聽說母親虔誠禮佛,最愛聽人念佛經(jīng)。這段經(jīng)文母親可想聽,若是不想聽,叫她們換一段……” 她說著,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望書蠢笨,生怕惹得母親不喜。只希望用一片赤誠之心,打動母親。讓母親知曉,我的孝順。” 第八十四章 目的何在 扈國公夫人抬頭看了看,不知道哪家的公雞正在打鳴。 夜半三更的,黃鼠狼都還在偷雞呢!你來我床前敲木魚上香誦經(jīng),知道的是盡孝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靈堂超度呢! 扈國公夫人只覺得自己個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你這是做什么?有天不亮就來盡孝道的么?你瞅瞅看,這會兒的功夫,連雞都沒有起。” 陳望書豎起了耳朵,一臉無辜的指了指東方,“母親,這全城的雞都在打鳴了,祖逖同劉琨聞雞起舞,乃是佳話。國公爺一身鐵膽,邊疆掛帥,我等晚輩,自當(dāng)效仿才是……” “望書聽到母親讓望書寅時(shí)來請安,心中狂喜。母親不虧是將門女眷的典范,我們雖然身為女流之輩,不懂武功,但也當(dāng)同武將,同家中男子一般,聞雞鳴而起!” “有這等家風(fēng),有這樣為表率的母親,我們扈國公府何愁不百年昌盛!” 扈國公夫人被這一頂頂?shù)母呙眽旱冒l(fā)黑眼暈,她張了張嘴……不僅無從辯駁,甚至一股豪情油然而生,覺得自己就應(yīng)該拋棄高床軟枕,寅時(shí)起床是怎么回事! 陳望書說得慷慨激昂,重重的拍了拍扈國公夫人,那掌風(fēng),簡直就是虎虎生威。 “母親,你放心。望書定當(dāng)風(fēng)雨無阻,每日寅時(shí)都來給母親請安!望書不會武,只讀過幾日書,略認(rèn)識幾個字,看得懂那女戒女則。” “母親若是嫌這木魚敲得太過擾人,那望書可以在窗外給您讀女戒女則!” 扈國公夫人感覺一口老血咔在喉嚨里,不是……今兒個一日煩人不說,她還想要日日都來? 陳望書是個年輕小姑娘,她便是三日不睡,依舊能夠活蹦亂跳,肌膚吹彈可破的。可她就不同……怕不是一個月下來,就跟菊花在臉盤子上開炸了一樣,沒法看了! 而且,扈國公夫人看向了陳望書,她雙目堅(jiān)定,像是要英勇就義一般,就差把我看誰先磨死誰寫在臉上了! “縣主一片孝心,那當(dāng)真是感天動地。不過我們大娘子,并非是那等苛責(zé)人的婆母,雖然說晨昏定省那是規(guī)矩所在,但她天生好清靜,平日里便是府里的公子哥兒,也幾乎不叫他們的行禮。” 扈國公夫人一腔火不知道往哪里撒,她身邊那個黑痣長毛的老嬤嬤,立馬又出來找補(bǔ)了。 陳望書一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怎么行!禮不可廢!” 老嬤嬤也不惱,不徐不疾的說道,“再說了人心都是rou長的,我們大娘子最是心慈,而且在玦哥兒求娶縣主的時(shí)候,那是同親家夫人保證過了的,要待縣主像是親閨女一樣。” 陳望書果斷的又搖了頭,“母親慈愛,那望書就更應(yīng)該孝順母親才對!” 老嬤嬤一梗,沒見過不讓她來請安,她還非求著來晨昏定省的!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扈國公夫人,又笑道,“縣主讀過許多書,當(dāng)是知曉,順從乃是最大的孝順。大娘子喜靜,晨起也有許多事務(wù)要處理。希望縣主好好的照顧玦哥兒便是,不用過來請安了。” 陳望書看向了扈國公夫人。 扈國公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書的孝心,母親已經(jīng)收到了,日后便不用過來請安了。” 陳望書猶疑了片刻,方才往后退了一步,對著扈國公夫人行了禮,“長者之命,望書不敢不從。只是若是旁人問起……還當(dāng)望書不孝順婆母,有損陳氏女百年清譽(yù)。” 那老嬤嬤忙笑道,“這有什么,大娘子自會替縣主解釋的。” 陳望書看了那老嬤嬤一眼,又盯著扈國公夫人看,扈國公夫人咬了咬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 若是到現(xiàn)在,她還不明白陳望書今日的目的,那她簡直就是比豬還蠢了! 這廝分明是想要賢惠的名聲,又不想日日過來伺候她,是以故意來了這么一出,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你若是不免除我請安,我就日日半夜來給你上香點(diǎn)蠟了啊! 就算她一心想要同陳望書對抗,日日寅時(shí)便起,就這香火,就這木魚聲…… 一日還能糊弄過去,若是日日如此,那不是向整個臨安城宣告,她乃是假善人! 天不亮就磋磨兒媳婦,尤其陳望書明面還是太后的閨女,她這般做,不是啪啪啪的打太后的臉嗎?尤其她還是個后娘! 關(guān)起門來,怎么做都行,可有些東西,放到臺面上來了,那就是不行! 啥?你說是陳望書非要不睡覺來伺候人的?你擱臨安城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的奇葩?鬼才信呢! 扈國公夫人感覺,自打這陳望書進(jìn)了門,她便窩了一肚子的火,憋屈得很。 你說是什么大事?不是,不過是內(nèi)宅一畝三分地的事情,來日方才,且有得瞧!可就是這些小事,讓她哪哪都不得勁,簡直要?dú)庹蚜耍?/br> 而且,這人做事毫無章法,誰知道日后她要蹦出什么驚人之舉! “母親執(zhí)意如此,那望書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望書說著,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主院的門,那戀戀不舍的目光,像是今兒個新從這里出嫁一般。 待進(jìn)了自己小院的門,陳望書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立馬耷拉了下來,她打了個呵欠,張開了手,白瓷立馬走上前來,替她拆了環(huán)佩。 “我去睡個回籠覺了,朝食想喝小米粥。” 白瓷笑了笑,“妥。姑娘盡管去睡吧,這天還早著呢!這一身衣衫都是香燭味兒,奴給你拿去洗了。” 陳望書一聽,腳步一頓,對著白瓷招了招手,“你尋幾個嘴碎的,把國公夫人要我寅初去請安的事情宣揚(yáng)出去,就說我在門口侯了好久呢。” 白瓷微微一愣,“可是姑娘,不應(yīng)該宣揚(yáng)國公夫人不要咱們請安么?” 陳望書搖了搖頭,“那不是夸獎她了?我作甚要夸她?你照著我說的宣揚(yáng),她一聽就急了,一急就要解釋的。為我解釋,她肯定是磨磨蹭蹭的,指不定還添油加醋內(nèi)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