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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媳婦中,唯獨她是出身將門。 陳望書清了清嗓子,“叔母下回打馬球,可得記得喚我!不然的話,那我可是什么也記不得的!” 錢芙蓉哈哈的笑了起來,“我倒是想喚你,怕你阿娘捶死我。” 屋子里的人又都笑了起來。 “那竇進士生得端方。瞧見阿恬,紅了耳根子。我們走的時候,他還佯裝在聽詩呢,我瞧著那手抖得能給阿恬篩胭脂……” 這下不光是錢芙蓉,就是老太太,都笑了起來,“你這孩子,你這孩子……阿恬莫怕,捶她!有祖母護著你!” 陳望書忙佯裝害怕,一把拉住了坐在李氏下手的小婦人:“嫂嫂救我!” 她這嫂嫂,名喚姚知文,剛剛才嫁進府中沒有多久。見陳望書撲來,忙摟住了她,紅著臉笑了起來。 李氏見她鬧騰得很,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在外頭瞧著是個沉穩的,怎么在家中,像是個奶娃娃似的。” 陳望書吐了吐舌頭,“有祖母阿娘,叔母嫂嫂在,我可不就是個奶娃娃。” 李氏想著她不久要嫁七皇子,眼眶微微一紅,嘴上卻說著,“不害臊。春日宴的帖子我已經給你了,竇家的信已經給過來了,很是滿意阿恬。” “這兩日,我便要忙這事兒。那春日宴,叫你三叔母陪你去罷。阿娘叫人給你做了新衣衫了,叫白瓷拿回去了。” 第十章 春日喜宴 “這么快?竇家也忒猴急了些!我們阿恬才見了他一面!” 陳望書有些唏噓,她昨兒個方才聽到竇亦筠這個名字,眨眼功夫,就要定親了! 李氏嗔怪的看了陳望書一眼,“你這孩子,你當是買胡餅呢,隨手一指就他了?這竇小郎,你祖母都看了一年了,人品家世樣樣都篩了個遍。” “今日讓阿恬去瞧,就是看看兩個孩子合不合眼緣。” 陳望書吐了吐舌頭,只看臉的果然只有他一個! 李氏說著,看著陳望書的又忍不住難過起來。 老太太對陳恬當真是疼愛有佳。 陳恬雖然父母雙亡,但她舅父本就在臨安為官,也不算是無依無靠。年前張家阿舅曾經來為他的獨子提過親,這親上加親,本是好事,可硬生生的叫老太太給拒了。 說那張家舅母是個厲害的,陳恬身子弱,張家單傳,可想急著傳宗接代。做外甥女的時候值得疼愛,可做了兒媳婦,那便是大不相同了。 另擇竇家,那張家又還是依靠,娘家人厲害,那邊不是壞處,是好處了。 她也這樣為陳望書打算周全了,可殺千刀的官家…… 陳望書被她幽怨的小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的,她甚至覺得,若是李氏習得老李家祖傳功夫小李飛刀,她能現在就出手把皇帝削了! “阿娘,那兒先去試衣衫了,若是不合身,早些改還來得及。”她說著,忙領著木槿退了出去,長長地吐了口氣。 府中因為陳恬的事情忙碌了起來,陳望書擱在自己的小樓里,將先前陳望書的記憶翻過來復過去的融會貫通了一遍,再一閑下來,便到了春日宴了。 “你母親自己個喜歡素凈也就罷了,怎地給你添得也是這青蓮色兒的衣衫?早知如此,我便將我新得的那匹海棠紅錦拿來與你做衣衫了。” “世人皆是捧高踩低的,若是你祖父尚在,那咱們是清貴;可如今,別叫人嘴你寒酸。” 三叔母錢芙蓉生得明艷,同大陳人多半喜愛素凈,低調的奢華不同。她慣常穿得都十分的艷麗。夫君失了蹤跡,在戰亂年代,多半是沒了性命。 她一個寡婦,沒少被人詬病。但任那嘴刀子厲害,錢氏眼皮子都沒有眨過一次,依舊是我行我素的。 老太太先前明里暗里的提點她幾句,可這么些年來,她一不曾改嫁,而不曾同其他男子有絲毫瓜葛,久而久之,也由她去了。 陳望書拿起梳妝匣子里的一支金步搖插在了頭上,死勁兒擦了擦銅鏡。 她本來是想展示一下影后畫皮的絕技,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一面破鏡子給打敗了…… 就這鏡子,能看出個啥?西施跟鐘無艷擱一塊兒照鏡子,都分不清彼此啊! “這春日宴是顏衙內選夫人。您大侄女我,生得如此美貌,若是去搶了人家風頭,把其他的小娘子羞得投了湖,那會被人趕出來的。” 錢氏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你可算是想開了。前些日子,看你日日唉聲嘆氣的,叔母都想來捶醒你。你愁斷了腸子,除了這陳家的人心疼你,旁的人都只會笑你。” “三叔母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兒。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走罷,托七皇子的福,咱們也去見識見識,這扈國公府到底是個什么金山銀海,虎窩狼xue的。” 陳望書點了點頭,心中卻犯起了嘀咕來。 從這幾日相處來看,陳家人雖然看重臉面規矩。但對陳望書的疼愛卻也是實打實的,亦人人對這親事不滿。李氏有心退婚,老太太也不是個古板之人。 可在書中,小桃林事發,陳家人知曉七皇子不可托付,卻毫無動作?柳纓提前進了府,陳望書依舊嫁了過去。 當然了,亦有可能有這個情節,但是廢物系統沒有顯示可憐配角的人生罷了。 …… 扈國公府離皇宮只有一步之遙。 整一條巷子,便只開了一朱門,住了一戶人。 在那門前,立著三人高的戰神像,可謂囂張至極。 陳望書仰著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二,那戰神身材魁梧,虎背蜂腰,身若猿猴,面比張飛,九成九是被神話得親娘不認的。 不然的話,就憑著顏玦那張妖精臉,扈國公頭頂的草已經有一人深了。 來的人不少,馬車等了好一會兒,方才到了門前停住,陳望書同錢氏下了馬車,便有婆子來引,又有小廝領了車夫停放馬車去。 因為是扈國公夫人辦的春日賞花宴,來的多數都是女眷。少有幾個郎君,不是皇親國戚,那便是陪著自己個的姐妹來相親的。 “七皇子殿下同我們衙內交好,早早的便來了。陳二姑娘小心腳下,府上太大,若全建上長廊,未免鋪張浪費。是以隔一步鋪了塊青石板兒,這頭一回來的,多半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