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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深沒再說話,仿佛脫了力,連那好聽的□□,也沒再漏出一聲。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個坎在路上了,然后瞿小深還是會挺過去的~~~~第18章后悔瞿深見到裘天天的時候,幾乎立刻就認出了她。幾年前,他剛來到這個城市,就有高中同學聽說了。他們的家鄉確實是個小地方,瞿深讀書的時候又的確是個風云人物,剛來落腳,就有當年喜歡他的女孩子加他微信,拉他進了班級群。瞿深本來是怯于與人打交道的,可是聽說翟養浩也在群里,畢竟是中學時的朋友,有他在,好像還可以接受,就默默地加了進去。他很少有跟人交朋友的心,可翟養浩跟他坐了六年同桌,雖說大學四年的分離,他們也已經很久不聯系,可一提起來,就覺得這個人是他的世界里,最靠近朋友這個概念的人。他稀里糊涂加了進去,卻又不想說話。那個女孩初時還想吆喝一聲介紹他,也被他攔住了,他默默呆在群里,名片也不改,悄悄地翻開翟養浩的材料。一點開,就赫然看到頭像圖片,翟養浩那時候已經一臉精英像,表情又冷漠又勾人,已經看不出讀書時的孩子氣了。照片里的他,身邊攬著裘天天,裘天天那時候還處在從搖滾女青年到正宗白富美形象的轉型期,頭發已經改成了女人味兒的大波浪卷兒,可眼神兒還是一副什么都不吝的樣子。瞿深當時并不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了,只道是他的女朋友。圖片里兩個人都穿得是平常服裝,翟養浩的朋友圈里也都是經濟分析什么的,沒漏過一句和結婚相關的話題。瞿深還是后來見到翟養浩之后,才零零碎碎地弄明白,他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翟養浩已經是名副其實地成家立業了。本來瞿深是對裘天天沒有什么感覺的,一張照片,見過也就忘在腦后了。后來認識翟養浩,發生那么多事,他糾結自己都糾結不過來,也想不到裘天天這里。可他看到裘天天的臉,回想起她是誰的時候,沖擊力是很大的。裘天天還對他格外感興趣,簡直讓他無所適從。他以往想到過翟養浩大概和妻子關系并不親密,可這在以前只是一個概念,等他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裘天天在他面前嘰嘰咯咯、瘋瘋癲癲,就陷入了匪夷所思。翟養浩為什么不喜歡裘天天?裘天天不僅僅是個白富美,她是個鮮活的可愛的姑娘,瞿深覺得不管怎么看,她都比自己好多了。或者翟養浩還是喜歡她的。喜歡她,為什么還要跟別人胡混?瞿深很郁悶地想,可也想不明白,他只想著或許人就是天生寡情。裘天天纏了他一晚上,他也就悶悶地想了一晚上,裘天天一副富婆包了小白臉的模樣,非要送他回家的時候,他也還在悶悶地想。翟養浩打電話來,他立刻心慌地捂住手機屏幕,說話的時候小心地瞄著裘天天。掛斷的時候,裘天天取笑他:“瞧你那聲兒,甜的都粘手了。我小時候吃的棉花糖,都沒你撒嬌的聲音甜。你們這些死基佬,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女孩兒活了?”瞿深沒覺得自己在撒嬌,可裘天天取笑他,他也不會反駁。裘天天開車想要進院子的時候,他慌了一瞬,擔心裘天天又會鬧著去他家里,她跟翟養浩對上了會怎么辦。可裘天天顯然沒這個意思。他放松下來的時候,才想,自己擔心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因為這樣的瞎胡鬧很丟臉嗎?可是丟臉不是應該的嗎?自己早就覺得丟臉了。下車接了翟養浩的電話,一開口,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他從沒注意過自己的聲音是這樣,注意了之后就跑偏得更厲害了。他發現了自己是撒嬌,也弄明白了裘天天說的“甜”,他更知道電話對面翟養浩的受用,而他喜歡翟養浩的那種受用。他終于用一種特別難受的方式弄明白,不管他是不是喜歡翟養浩,總歸,他喜歡身邊有翟養浩這個人,他喜歡這種撒個嬌就有人哄,生個病就有人照顧,遇事不順就有人安撫,即使幫不上什么忙,也就愿意順著他。他喜歡有人喜歡他,不管這個喜歡多么缺乏“正確性”,也不管這個喜歡是不是長久。誰不喜歡呢。他也是個凡人。從來不是個天才,也從來不能出塵。他的心情很快就惡劣了,自己厭棄自己。這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這是個不好的狀態,畫畫不順的時候他經常會陷進這種狀態,可往往也出得來,因為他總要畫下去,因為他總能找到點進步。可這次不一樣,他真的做了一件很惡劣的事情。不可原諒,而他甚至不想回頭。他放任自己惡劣。可到了最后,那種厭棄自己的感覺還是占了絕對的上風。翟養浩越是讓他動情,他就越是絕望,他幾乎是不自覺地想去死。這一晚翟養浩把他折騰得不輕,他渾身發冷,覺得神智都在飄,靈魂都出了竅。他看到自己□□裸地站起身,走到廚房拿了一把刀,來到床前,對著手腕割了下去。那一下并不疼,血慢慢地在流,而他開始哭,他忽然覺得舍不得,他還有父母沒有盡孝,還沒有畫一幅滿意的畫。血要流盡的感覺非常可怕,他渾身發冷,想要叫翟養浩,卻發不出聲音。翟養浩也不在,房間里漸漸開始發白。天要亮了,而他要死了,心里的后悔和遺憾,比死期將至還要難過。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啦,瞿小深的第二個坎來了來了~~~快來準備邁過去~~~~第19章少年瞿深又生了一場大病。翟養浩晚上睡在他旁邊,就感覺這人慢慢地在變燙。他嚇壞了,爬起來摸瞿深的額頭。然后就看這人閉著眼睛,怎么叫也不醒,但開始拼命流眼淚。跟中了邪一樣。這下把翟養浩急壞了,他翻出來家里備的藥,手忙腳亂地挑著對癥的那幾副,費了半天勁兒才給喂下去,然后拿毛巾給他敷,給他擦身體。翟養浩覺得很自責,瞿深本來也不結實,最近又常常“夜夜笙歌”“花天酒地”,自然又虧了身體,不該這么折騰他的。直到凌晨,窗外開始有些微光線,瞿深的體溫才降了下來,翟養浩困得不行,發信息交代了秘書幾句,又給大佬發了個信,幫瞿深請假。沒想到大佬是個淺眠的人,居然被吵醒了,暴跳如雷地回信息痛罵翟養浩簡直是個烏鴉嘴,從來沒一點好消息。大佬罵完,翟養浩也自我治愈完了,把瞿深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