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你腿真美【第一部】、夏日的思念、穿女裝被室友發現了怎么辦、小鮫人末世修真手冊、反派天天想和離、掌中雀(H)、危機、我靠萬人迷延續生命、紅樓之邢夫人的看戲日常、暗黑警匪之有jian道(H)
“想什么呢?”大師不樂意了,“我一個做父親的,我抱抱他,親親他,這是很自然的。”“請問誰家爸爸親兒子是嘴對嘴的?”翟養浩痛心疾首地想要一針刺醒大師。“那又怎么樣?你這土老冒。”大師在墨鏡后鄙夷地看了翟養浩一眼,“我也算老來得子,工作忙,陪他的日子不多,以后能陪他的時間也不會很長。我確實有點不知道怎么愛他好,能給他的都想給他,又不是要對他怎么樣。”翟養浩揚起一邊的眉毛。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這番鬼話。畢竟他還沒有過孩子。世界上唯一一個讓他產生過“能給他的都想給他”這種感情的人就是瞿深,而他的確是從頭到尾都打定主意要把瞿深吃干抹凈這樣那樣的。翟養浩若有所思地問大師:“心理疏導其實很多時候就是引導你去正視你的內心對吧?”大師面無表情地裝酷片刻,忽然神秘莫測地做了個鬼臉,道:“可能吧。”翟養浩撇了撇嘴,道:“那我覺得我心理其實挺健康的。”由于大師的映襯,翟養浩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里沒有任何陰霾,一切念想都因為無比坦誠而顯得理所當然。他潦潦草草和禽獸介紹的心理醫生聊了聊,漫不經心地只想著敷衍個人情,然后趕緊去大佬那里接瞿深。他心情愉悅地趕到了大佬的畫室,那里正歡騰的不行,大廳里到處趴著人,怎么畫畫的都有。瞿深就呆在角落,帶著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在畫畫。翟養浩隔著玻璃墻看著他,心里不由地黯淡了些許。怎么連畫畫這事,都不能讓瞿深高興了呢?這場充滿瘋癲氣質的競賽直至凌晨都沒結束,翟養浩累得在車上打了個盹,醒來就看見瞿深抱著頭在畫板旁邊坐著。大廳里燈火輝煌,一群精力旺盛的藝術家精神抖擻,正熱火朝天地創作著,而瞿深在其中是一塊明顯灰暗下去的顏色。翟養浩忍不住下了車,走上前去,鼻尖幾乎貼到玻璃上去,瞿深那個樣子讓他心疼得不行。他沒有什么藝術細胞,對于美術更沒什么興趣,無法判斷瞿深畫作的價值。可他一向喜歡有關瞿深的一切,覺得瞿深會畫畫這事本身就很神奇。所以別人怎么評價瞿深的畫他是根本不在乎,他就是希望,瞿深想畫什么就畫什么,想得到什么評價就得到什么評價,不必像現在這樣糾結煩難,只為了一點肯定。可惜,他能給瞿深的真的不夠多。瞿深最想要的,他都給不了。他很想走進去陪在瞿深身邊,可是那樣又有什么用呢,對于瞿深而言,那是相當無所謂的一件事情。翟養浩站在那里出神,幾乎一動不動,都不知道自己看了瞿深多久。猝不及防地,瞿深忽然慢慢抬起頭,兩人的眼神撞了個正著。瞿深流露出一點詫異和尷尬,又迅速地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站起身來,把先前的畫紙扯了,重新開始落筆。翟養浩踮起腳尖,探著脖子想試著能不能看到點兒,但瞿深側過身子一擋,皺著眉瞪他一眼。翟養浩訕訕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想走開。瞿深愣了一下,忽然拍了拍玻璃,對翟養浩招了招手。翟養浩莫名其妙又湊上去,瞿深卻看也不看他,又回去畫畫了。這個時間,天還是有些涼浸浸的,可翟養浩傻站著沒敢動。漸漸地,他發現瞿深開始瞄他,可仿佛有些別扭似的,還不肯大大方方地看,都是偷偷地瞄。他忽然醒悟過來,猛地拍了幾下玻璃。瞿深抬頭看他,他連比劃帶口型:“你是在畫我嗎?”瞿深面無表情,口型答道:“別動。”翟養浩頓時喜笑顏開。瞿深:“別笑!”翟養浩立刻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依舊笑出一臉皺紋。作者有話要說:浩哥,你有褶子了你造嗎?第16章小花隔了大半個月,翟養浩才終于看到瞿深那幅畫。那是他,也不是他,因為瞿深畫得太抽象了,色彩的點灑涂抹之中,只有囫圇一點兒人的模樣,神情里還有點兒傻了吧唧的花癡相。翟養浩內心十分復雜。大佬顯然也被這幅畫震驚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瞿深:“你想表達什么呢?”瞿深平淡地道:“沒想表達什么,當時不知道該畫什么,正好翟養浩在旁邊,就畫他了。”“那為什么要把翟養浩畫成這個……這個……”大佬擠出滿腦袋懷疑與不解的抬頭紋,“你完全可以好好地、正式地畫個人像啊?”瞿深道:“因為畫人沒意思。”大佬又想給瞿深正正三觀了,他清了清嗓子,道:“瞿深啊,畫人都沒意思,畫翟養浩這個人都沒意思,那畫什么有意思呢?”話剛出口,大佬心里就繃緊了弦,擔心瞿深玻璃心一碎,又要一哭二鬧。可瞿深一張臉平平板板,坐在他面前,諱莫如深地沉默了很久,忽然淡淡一笑,提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大佬蕙質蘭心,立刻領悟到這個動作的含義一定是——“畫腦洞”。他剛要痛心疾首,瞿深卻慢慢放下手,輕輕道:“可是太難了,我做不到。我想畫,但畫不出,我知道有東西在那里,但我不知道它究竟該是什么樣子。我冷靜不了,也燃燒不起來。人生真的很荒涼。”這番話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觸動大佬。他低頭沉吟,望著那幅畫得很像翟養浩的鷹,頗費思量地嘖了一聲,嘆道:“唉,我是真的最煩你這號的。跟你聊都聊不起來。不過我給你的機會你倒是一次都沒有放棄。你是天生怪胎——不過或許是有點特別的地方。”瞿深皺起眉,試圖判斷大佬這話究竟是不是在罵他。大佬抬頭打量著他,半天,道:“這幅畫挺好,挺怪的,但也挺好。你小子給我繼續老老實實學畫。”瞿深準確地把這句話歸類為夸贊,但是并不感到高興,“哦”了一聲,就想告辭走人。他剛轉過身,就聽到大佬在他背后忽然很有幾分溫情地道:“你的堅持本身就是一種燃燒。我看得到。”瞿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眼眶突然地一熱。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拉開門走了。走出好遠,他才回過神來。大佬這個人果然很討厭。他心里胡亂地吐槽著。左看看,右看看,他發現路上人不多,便對著擦黑的天空伸出手,安寧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