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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糧。丑狗最近吃得好玩得好,流浪狗的脾性收斂很多,也不怎么愛出去溜達了,每天不是在家埋頭猛吃就是在院子里瞎玩。以前蘇任和謝天不在家它都要想盡辦法鉆進客廳玩小貓,現在蘇任讓它自由出入,反而又嫌四只小貓喧鬧,實在閑得無聊才進來玩一會兒,平時都寧愿待在院子里一只狗自己逍遙。蘇任出門也沒把院子的玻璃門關上,拍了拍狗頭說:“真好看,我們出門了,你自己玩吧。”第一百零七章那只沒洗干凈的碗蘇任和謝天在尚俠藝術中心見了程俠找來的攝制團隊。程俠一個半吊子青年藝術家,全靠錢和面子撐起來的口碑,找的這個團隊倒是業內頂尖。蘇任在資金方面毫不吝嗇,雖然要求高,對方也有求必應,見面時聊得十分投機。蘇任對老周的學校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這份感情雖然有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對謝天的愛,但真的深入了解之后就遠遠不僅止于那種過于私人的狹隘的情感。整個討論過程,謝天始終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蘇任說話。對于學校他比蘇任更了解,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但是對于愛和情感,他覺得經驗和體會并不重要,每一種愛都是細微的、不同的,他想聽一聽蘇任對他的過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我看過你們制作的一些宣傳片,剛才也聽了幾個方案,確實都很好,相信按照這些方案拍出來之后也會很動人。不過我還是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能在學校多住一段時間,盡可能地捕捉自然的鏡頭。找幾個學生,擺一些想要的畫面很容易,效果肯定也不錯,但那不是我要的。我是希望像我一樣不了解這些孩子和學校的人,看到他們真實的樣子。”結束了面談,程俠繼續和團隊進行后續行程安排上的討論。蘇任在休息的間隙和謝天單獨去附近茶室坐了一會兒。“想喝什么?”謝天說:“你點,我都愛喝。”蘇任就照他的喜好點了單,抬起頭時發現謝天正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干什么?笑得這么好看。”“看你啊,你剛才和他們聊的時候怎么說得這么好。”“我是甲方,提要求而已,再說給老周的學校做宣傳和我爸公司的項目沒關系。”“我本來有點擔心你們去學校拍攝會影響學生上課,真要讓孩子們做一些武術表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覺得他們還小,很多孩子從小在偏遠的地方長大,從沒有去過大城市,沒有見過除了父母、老師之外更多的陌生人,也許不太懂那些需要他們表演的鏡頭是出于什么目的。有時候樸實的樂觀在別人眼里是丑陋的傷口。”謝天說,“我在來味鮮洗碗之前,還在一個小吃店打過工,一起干活的是個年紀比我還小一點的伙計。有一天中午店里來了兩個女孩,正好一張桌子的客人剛走,桌上還沒來得及清理,她們就叫那個伙計去收拾。小伙計很勤快,怕她們等得著急,沒拿抹布直接用手把桌上吃剩的骨頭剩菜一股腦地抹到碗里拿走了。”蘇任認真地聽著。“我看到那兩個女孩的神情,先是驚訝,然后又皺起眉互相看了一眼。她們在想什么?我當時也在想,是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為什么有人愿意干這么臟的工作,愿意用手去收拾別人吃剩下的殘渣。”“我也想不到。”蘇任忽然說。謝天看向他,溫和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不到,就好像你認為干凈的內褲就理所當然應該出現在柜子里。我們都只能從自己的生活經歷中去看待這個世界。”“你不是又要和我聊有錢沒錢的問題吧。”“當然不是。”謝天說,“那天我在飛機上看到,起飛的時候還是陰天,但是到了天上,云層那么白,陽光那么亮,就覺得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蘇任若有所思地說:“我也看到從機場去學校的路那么長,那么空曠,還有山。”“你爬山了嗎?”“沒有,爬不動,太高了。”蘇任說,“那山也不好看,光禿禿的,一點都沒有開發過,想上去就真的得爬。”“是啊,太高了,又不好看。”“但那是我沒看過的山,沒看過的要多看看。你看到了天空,我看到了山,我們能看到的東西都比以前多了很多,世界之外還有世界,自己的人生也一定會和別人的人生相遇。”“所以我要謝謝你把學校里的孩子保護得那么好,讓他們不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過多的同情。”“他們不需要同情,需要的是理解。”蘇任說,“就像我們一樣,有時甚至連理解都是不必的。”謝天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蘇任的手很干凈,謝天就一根接一根數他的手指頭。送飲品的服務生放下飲料時不由自主地看了他們一眼,但謝天沒有松開,蘇任也沒有本能地把手縮回去。是啊,有時連理解都是不必的,周圍有很多眼睛,人總難免要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也許自以為的快樂在旁人眼里就是丑陋的病癥和傷口,但那又如何。蘇任已經學會了坦然。“等片子拍好了你一起來把關。”謝天說:“不用,我相信你。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你要做什么?”“先把游泳學會了,考完駕照,我還得去讀書、考試、拿學歷,繼續練習武術參加比賽啊。”“那你有的忙了,留點時間給我。”“放心吧,我會安排好。”謝天笑著說,“不會影響快樂的事情。”“我不是說這個!”“那你說哪個?”蘇任也笑了,他覺得不用說得那么清楚,謝天什么都明白。一個星期后,他們又回到老周的學校,和攝制組一起在那里住了一個月。明龍集團成立了明龍公益基金會,宣布將集團每年總收入的百分之零點五作為公益基金,用于助學扶貧。即使有蘇擎幫忙,蘇任也非常明顯地忙碌起來。他曾經覺得工作只不過是打發無聊時間的一種方式,也能理解像謝天那樣的人為生計奔忙,或是像老爸和哥哥一樣為事業不眠不休,但他從沒有讓自己如此投入地工作過。以謝天的名義去回報這個把他養大又教育成人的學校,蘇任不認為是自己的私心,因為這是一個開始,如果沒有這個故事,他永遠不會看到那些荒涼的山和淳樸的笑容。程俠為學校建了官網,把精心制作的宣傳片放在首頁。上線之前,蘇任還是拉著謝天先看了一遍。謝天從屏幕中看到熟悉的學校,鏡頭里很少出現孩子的特寫,有時只有聲音在談論一些套路的動作如何學習,有時又是無關緊要的遠山。從畫面上看,很多鏡頭都是無意中拍攝的,只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