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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吵架了?”鄭雅安縮在墻角,耳邊還是雜亂不堪,他自顧自說道:“顧炎,他把婚戒退了。”“什么?!”顧炎厲聲。“他不跟我結婚了。”鄭雅安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兒。顧炎還想再問些什么,鄭雅安掛了電話,他追著打過去無法接通,再紿傅小楠打,提示關機,“嘶~這兩個逼干嘛呢?”沒辦法,顧炎等了一陣,索性折回去睡覺,在他看來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理智,又不是戀愛腦,出不了大事,等天亮去公司問問。“炎哥……”顧炎剛躺回去林肅就抓住他的衣角。“哎,回來了。”顧炎將人擁入懷中,摸了下自家小孩的手,果然有些發涼。林肅體寒的毛病到現在改不過來,平時顧炎不在家他就開大空調準備熱水袋,顧炎在他就有天然的火爐。按照顧炎的預計,能把鄭雅安吵的凌晨兩點半給自己打電話說些有的沒的,傅小楠的情況肯定更加糟糕,顧炎等著這個病人上班時抱著自己的大腿叫爸爸,誰知顧炎坐穩一個上午,傅小楠比他還穩,吃飯前開了個小會,顧炎見傅小楠除了臉色稍顯暗沉,精神卻很好,眼底清明一片。完了,顧炎心道,尼瑪一個晚上這人就什么都看透了?開完會,傅小楠剛屁股一動就聽顧炎說:“傅經理留下。”傅小楠勾唇輕笑,像是預料到了什么,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姿勢坐了回去。等人都走完,顧炎壓低聲音:“你跟雅安怎么回事?昨晚他凌晨兩點半紿我打電話,整個人……”“算了顧炎。”傅小楠打斷:“就這樣吧。”顧炎徹底沉下臉:“什么意思?”“不合適。”傅小楠盯著桌案一角,淡淡道:“從前是我太勉強,覺得事在人為,如今才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單有一顆赤子之心就能辦到的。”他說著語氣徒然一重:“鄭雅安明知我最缺什么,最不懂什么,他還放任那些人騎在我頭上!送走余謙,他們憑什么?!”顧炎眸色一凜,知道傅小楠這是怒極了。平心而論,這事要是攤在自己身上,可能會比傅小楠處理的好,但心里終究不會舒服到哪里去。“那你打算以后怎么辦?”顧炎又問。“還能怎么辦?繼續過唄。”傅小楠笑了笑:“畢竟余謙還小,我得把他的大學本攢出來。”不躲,不避,不難受,這是已然轉向不在意了。第三百二十八章:自作孽顧炎最佩服傅小楠的點在于,這人骨子里夠狠。“那你說,雅安怎么辦?”顧炎指尖在桌上輕點。“他比我看得開。”傅小楠眸色極冷:“不然能放任梁棟那種貨色一次次打我的臉?顧炎,林肅會這么對你嗎?”就這一句,把顧炎問的死死的,林肅會嗎?自然不會,他家小孩從前就是不怕死的性子,誰要敢說自己半句不是,被林肅聽到甭管對方多少人,沖上去就是打。“不一樣。”顧炎最后說道:“雅安家的情況比我家復雜太多,他自然顧慮更多。”“嗯,但是我跟林肅挺像的。”傅小楠起身,語氣平靜,“但是鄭雅安從來沒像你維護林肅那樣維護過我一次。行了,我部門還有事,先走了。”顧炎啞然,這怎么比?他們家不僅沒人難為林肅,相反,顧昊生跟秦淼疼他都來不及。下午的時候鄭雅安又來了電話,他嗓音沙啞,張口問了一句:“傅小楠辭職了?”“沒。”顧炎牙疼,實在有些詞窮:“他挺好的。”“挺好的?”鄭雅安困惑。顧炎按住額角,想了想沉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傅小楠不是彈簧性格,他其實很極端,你們家逼的太過。”鄭雅安安靜了幾秒:“我知道了。”“鄭醫生,三床病人已經推進手術室了。”護士進來通知,忽的一頓:“鄭醫生你沒事吧?你臉色好難看啊。”“沒事。”鄭雅安面無表情,“走吧。”手術很成功,整整五個小時,鄭雅安連步子都沒挪一下,他切刀極穩,副手在一旁不由得感嘆,不愧是連院長都大加贊嘆的人才,就是中途幾次說話,鄭雅安注意力太集中,根本沒聽到。鄭雅安是沒聽到,卻跟注意力沒關系。手術結束,鄭雅安連動一下指尖都費勁,他拒絕副手的幫忙,自己脫了手術衣跟無菌手套,然后緩步走向洗手間。剛關上門,鄭雅安倏然摘了眼鏡,他蹲在馬桶前,嘔吐物幾乎是飛濺而出,他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東西,一直到今天,高強度的工作之后讓他感覺整個臟器被人擰成了一團,不知吐了多久,鄭雅安逐漸平息下來,他口腔里泛著腥味,應該是吐的太猛導致喉嚨毛細血管破裂,鄭雅安心道。他按下沖水,靠在門上,耳邊的嘈雜再度出現,吵得腦袋疼,鄭雅安忽然想起傅小楠走的時候,一下都沒有回頭,真是狠心啊……漸漸的,眼前一切變得模糊,然后白晝閃現,歸于黑暗。鄭雅安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晃了晃手,什么都看不到。他慌亂間丟了眼鏡,跪爬在地上找尋,手可能伸得太過,被人一腳踩中。“啊!”鄭雅安短促驚呼。“對不起!對不起!”隔壁間的人立刻道歉。“沒事。”鄭雅安平靜道:“請問您看到我的眼鏡了嗎?”“眼鏡?”對方四下一掃:“看到了,在這里。聽聲音是鄭醫生吧?你出來我給你吧。”“不用,你放在我手上就行。”鄭雅安側目聽著動靜,微微張開手,拿到眼鏡后說道:“謝謝。”“鄭醫生你沒事吧?”對方不放心地問。鄭雅安笑意從容:“沒事。”對方應了一聲,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兩句,然后推門離開。四周一切歸于沉寂,鄭雅安抱臂靠在門上,是了,不管怎么樣,他跟傅小楠都能做到從事發到現在誰也不聯系誰,他們都是理智清醒的人,愛情并非全部,鄭雅安覺得自己表現很好,他能進行一場五小時的手術而大氣不喘,他也不在乎了。不在乎了……傅小楠不在乎,他可以繼續上班,跟余謙回到從前。可他鄭雅安要怎么辦?他伸出手,還是看不到。創傷性應激反應。身體遠比他誠實的多。從傅小楠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就是血粼粼一刀插在鄭雅安心上,他當時追岀去了,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的身體動一動,等追出去卻找不到傅小楠,等追回去也找不到傅小楠。鄭雅安是個醫生,他能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一個精準的判斷,但他卻覺得救不了自己。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