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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救以云。 他們都是廢物,他也是廢物,親眼看著……云洲玉腦海中閃現一個畫面,他腦袋很痛,悶哼一聲,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終于撐不住,跪在地上,摔倒之前,他下意識用手護住以云的頭。 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他與眼眸空空的以云對視。 艱難地仰起頭,他花費極大的力氣,在她額心,落下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他又想,他不該弄臟她的,伸出手指,拽著自己衣角,在她額心擦拭著,手指順著她的眉眼輕撫下去。 周圍圍過來一些人,他們說什么,他不知道。 他算是明白了,不能指望別人,他得救以云,救他的以云。 他能救她的,一定能的。 132、第一百三二章 云洲玉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皮rou。 容納不住的強大,在骨頭血液內瘋狂竄動,如聞宣子所料,他的□□承受不住天賦,但天賦的力量,又時時修復他皮下的rou身。 在極端的痛苦中來回折磨,他吊著一口氣,這要是尋常人,要么徹底暈死過去,要么痛得想死。 云洲玉忽然睜開眼睛。 他一手抓著枕邊被褥,青筋浮現,把被褥撕破,另一只手,因接驚雷而燒焦,卻在身體的不斷塑造中,慢慢恢復,只是沒好得那么快。 他猛地坐起身,這是間有點昏暗的房間,不對,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牢房,專門□□窮兇極惡之術士。 他的周身,是一茬密密麻麻的術符,將他鎖在兩三步的活動范圍內。 大腦空曠一瞬,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涌起,他在腦里呼喚:“以云?” 沒有回應。 他記得他把以云抱出來,可是她不在他身邊。 那些廢物會對以云做么么? 云洲玉叫她的名字,一邊朝四周摸索,那些術符警告他不讓他動,他面色一沉,指尖輕松畫出一道術符,這些能囚住第二名的術符,眨眼作廢。 他破開重重禁錮,雙腳踏在地上,險些摔倒,便扶著墻,支撐起身體,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這點動靜引得門外守備很緊張,斥道:“不準再近一步!” 云洲玉繼續朝前走,他不是沒聽到警告,只是知道自己能輕易殺掉那位守備。 他已經,變得極為強大。 只要讓這些人全部去死,就沒人奪走他的以云,他就能安心地重塑以云的身軀…… 云洲玉身上,殺意很重。 那守備嚇得直掉冷汗,他拉開帶著術法的弓弦,同時,讓同伴趕緊去通知大術士。 近來,討論關于如何懲處這位金眸,引起大術士間意見向左,因此過了好多天,懲罰遲遲沒定下。 “慢著。” 帶著威嚴的聲音喝止守備,守備見是大術士,不由松口氣,讓出位置,恭敬地說:“陸君。” 陸青揚揚手,讓他們退下,轉頭看著云洲玉。 云洲玉抓著面前的欄桿,看著師父,他清醒了點,一字一頓:“以、云、呢?” 此時的他,面容慘白,嘴唇干得浮皮,眼眶四周帶著赤紅,金色眼瞳和黑色眼瞳呼應,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十分明顯。 這是叫所有大術士恐懼的金眸。 陸青想起他剛出第九道的模樣,滿身都是鮮血,只叫人救人,此時小半個月過去,他的模樣不比當日好。 他心生憐憫,低聲問:“你說的以云,是你抱出來的……女孩嗎?” 云洲玉激動地攥緊欄桿,面上浮現不自然的紅:“是她,她在哪里?” 他此刻情緒異常,陸青能感知,先說:“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里,只是,你不可冒進,聽我和你說明如今的情況,再做定奪。” 不可冒進。 云洲玉剛想爭辯,突然,想起他的狂妄與自傲,幾乎是導致目前情景的根本之因。 如今,沒人會在腦海里提醒他小心謹慎。 他牽了牽嘴角,似乎想自己嘲笑自己,卻引得周身疼痛加劇,嘴角沁出血液,拾得靈臺一絲清明后,跽坐下來。 陸青也跟著坐下,師徒相對而坐。 陸青說:“我卻從來不知,你是金眸異瞳。” 金眸者,乃是活死人之征兆,說句通俗點,便是僵尸,能以身體為介用特殊的術,更甚者,能讓人保持年輕,不老不死,當然,這是傷天害理的邪術。 曾有心術不正的術士,成批鋌而走險當活死人,引起術界大亂。 幾十年來,大術士緘默,不傳出任何和金眸有關的消息,在這種刻意封鎖下,除了大術士們,如今的術士都不知金眸為何物。 云洲玉垂下眼睛,他大致明白了,聞宣子為永生,為力量成金眸,卻被他口中的那個術士封在第九道,因他是人非人,所以,他殺了聞宣子,沒有引來業障。 陸青又問他在第九道發生么么,云洲玉用一句話,概括他在第九道遇到的事。 陸青死死皺起眉頭:“聞君,不,聞宣子,居然自愿墮入邪術。” 其實,陸青聽聞過當世大術士第一的傳聞,當年參加封印第九道后,聞宣子失蹤了,但沒人知道他去哪,擅卜卦的術士,也沒見他有死亡跡象,以為他在閉關。 原來是被封印在第九道。 陸青沉思片刻,說:“至于聞宣子親口說封印他的術士,我其實不太清楚,但聞宣子當代,同樣聞名的一個術士,名喚祁玉。” “不過,眾人對祁玉不了解,他是云游四方的術士,何況當年沒有星天府,他能在眾人面前露一面,很少見。” “只是能知道,祁玉解決許多術士無法解決的問題,比如,他殺了不少作惡的金眸,以防邪術當道。” 云洲玉一頓,腦海里好像又忽然劃過么么,如一個畫面,強行闖入,讓他皺起眉頭。 陸青接著說:“所以,你之金眸,于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當誅。” 云洲玉抬起眼睛,赤金眼瞳就像蒙了一層灰,問:“師父也會誅殺我嗎?” 陸青一笑:“若我與那些大術士一樣,便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聊這些,”他頓了頓,面上露出鼓勵,“相反,金眸異瞳……” “咳咳,”陸青說,“相當帥氣。” 并非始于這個世界的靈魂,擁有極大的包容心。 云洲玉想,是以云為他挑的師父,才能夠接受這種被大術士們恐懼的眼瞳。 她為他做的,沒有一件是錯的,沒有一件是多余的。 他怎么就沒想過,好好珍惜她說的每一句話,閉上眼睛,他咽下一口血,為么么非要等到這時候,才知道當時的每一句話,都難能可貴。 陸青壓低聲音,說:“你這身力量,得自己好好消化,我幫不了你么么。” “我建議你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