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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腦海里傳來一聲微弱的□□。 以云回頭,云洲玉醒了,他想坐起來,卻不小心碰到手掌,發出一聲哀嚎,當然,這嚎聲很快制止。 因為,他發現樹洞外有人。 那人的感知很敏銳,一下知道他醒了,就轉身走進樹洞,這樹洞其實并不寬敞,光透不進來,但云洲玉還是一眼看出,那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他這輩子接觸過的同齡姑娘,就是劉晴。 劉晴出身青州城城主府,十分有修養,說話溫溫吞吞,最愛找他這個“meimei”撒嬌,但他見眼前的姑娘,就知道絕不是會撒嬌的人。 她穿著一件半袖小襖,百褶長裙,頭發沒有梳起,發長只到肩膀,額前留有薄薄的劉海,整張臉還有沒完全褪去的嬰兒肥,圓圓的,皮膚白皙,嘴唇紅潤,那雙大眼睛,也是圓咕嚕的,透露著擔心。 云洲玉確信,他不認識這個人。 他保持著本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腦海里問以云:“外面的人是誰?” 即使以云出現人形,實際上她還是系統,兩人仍能在腦海溝通。 一聽云洲玉這么說,以云還以為身后有人,下意識回頭看,才發現云洲玉說的人,就是她自己。 以云本想告訴他,這是她的人軀,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云洲玉主動開口,說:“是你救了我?” 他的聲音很嘶啞,這和他幼年長期吃雪飽腹,被傷喉嚨有關。 只是平時在腦海里嗶嗶的聲音,是他本來的少年音,而不是這個聲音。 以云愣了愣,才點點頭。 云洲玉腦海里瘋狂敲以云:“你快出來,我被一個小姑娘救了!” 以云腦海里回他:“救就救了,怎么了這是?” 云洲玉震撼地說:“完了!她要我以身相許怎么辦?” 以云:“?” “這荒郊野嶺的,專門救我,肯定有所圖,她又不知道我有什么能耐,所以,肯定是圖色。” 這分析,還頭頭是道。 以云就著云洲玉的自我分析,觀察他的神情,一張小臉緊繃著,有些戒備,當然更多的是冷淡,他長得是很好,但只要不是變態,都不會對這個年紀的孩子產生奇怪的興趣。 鬼想得到,小郎君腦海已經翻天。 “你看看看,她看我的眼神都直了!” “我的天我現在太累了,動都動不了,手又疼,我好想走……” “你能用什么辦法讓她別看我嗎?” “還是說,她已經發現我是異瞳?” 以云:“……” 她拿著的樹椏上,穿著烤鳥rou,橫放到云洲玉面前,考慮到他沒雙手可用,直接把rou橫在他面前,開口說:“吃這個,對傷口好。” 云洲玉噎了噎。 她開口強調一句話:“放心,我不圖你的容貌。” 云洲玉啞住,在以云的盯視下,他張口吃鳥rou,沒有任何調料,鳥rou腥味很重,很不好吃,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他一邊吃著,一邊在腦海里和以云說話:“所以這個人,運氣不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不是猜,是聽到的,”以云回:“就在我腦中說個不停。” 前半句,是她在腦海里說給云洲玉的,后半句,是她在現實里開口,用淡然的口吻說的。 云洲玉頓住。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差點被rou卡在喉嚨,以云還貼心地幫他順順胸口,聰明如他,驚恐地看著以云,沙啞地問:“你是以云?” 以云不逗他了,點點頭:“特殊情況下,我可以擁有人軀。” 云洲玉:“……” 以云看出他完全僵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一陣寂靜,云洲玉不止不在以云腦子里吵,還緊緊咬著嘴唇,一動不動。 突然,他腮骨微微鼓起,好像死死咬著牙,過了會兒,布巾遮掩下,顴骨飄著一抹不自然的紅云。 他從牙縫里蹦字:“你,是女的?” 以云:“顯而易見。” 云洲玉:“……” 見他沒回應,以云轉過身出去外面繼續拿鳥rou,她沒有留意到,云洲玉面上的酡紅飄到耳根子,極其妍麗。 被布巾掩住的眼睛,忽閃著,睫毛尖尖一直在顫抖。 云洲玉整個都懵了。 饒是他再聰明,靈臺剩下一個巨大的疑惑,這個疑惑一有了個開頭,就停不下來,緊緊纏繞他的心弦,讓他既歡喜,又激動,還很茫然。 所以,以云只走出幾步路,拿完烤好的鳥rou回來,就看云洲玉幾次欲言又止。 以云知道他表面是個悶葫蘆,還不太能接受她這“變身”情況,腦中和他說:“你要是習慣腦海里說話,就直接和我說。” 她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淡,但眼底的擔心,是實實在在的。 氛圍好像很溫馨。 云洲玉看著以云,一愣神,嘴巴沒經過大腦同意,脫口而出:“你是老天派來我身邊的媳——孝子賢孫,嗎?” 以云:“……” 以云:“我是你爹。” 127、第一百二七章 以云半點沒和云洲玉客氣,該當爹時就不能慫,不過,她有點后悔,云洲玉要是又發揮嘮叨特色,受苦的還是她。 她心里嗐一聲,怎么越來越不受程序控制真是,該做一個清心寡欲的系統。 且看云洲玉一頓,他嗤嗤地笑起來,轉換得毫不猶豫:“爹!” 以云:“???” 云洲玉齜出一口大白牙,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做我爹,你得盡心盡力照顧我,好好給我當爹,懂了沒?” 以云:“……” 她忘了,論臉皮,她怎么比得過云洲玉,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麻煩。 一時認兒子一時爽,當爹火葬場。 云洲玉靠在樹干上,腦袋晃悠著,嘰嘰咕咕: “爹,我要吃那塊嫩的,不要柴的rou。” “把布條拿下吧反正這里沒其他人,誒對了,還得把布條洗洗,要干凈點。” “我睡不著,你唱個曲兒來聽聽,什么,你不會唱,做爹的不會哄小孩入睡可怎么行,你這水平根本當不了爹嘛。” “沒有好的睡眠條件,我怎么睡得著,怎么恢復雙手?” 雖然說,他現在半個殘廢,她照顧他是取得人軀的目的,而且,她心里還有愧疚,但當被他以這種口吻指令行事時,以云:她鯊了他!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當孝子賢孫。 臨到睡前,云洲玉非要挑剔“枕頭”,一會兒嫌稻草扎,一會兒嫌木頭硬,一會兒嫌料子不夠軟。 云洲玉癟著嘴,雙眼一耷拉,金色的瞳孔閃爍著,委屈地說:“你就是這么照顧你兒子的?” 以云把裹著衣服的木枕頭丟下,冷淡地說:“我不當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