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5
不信,這么瘦小的云洲玉能把他擊開,忙去抓他的手:“哎喲,我的好心肝,我是陪你玩游戲啊!” 云洲玉反握住王疏的手,咧開嘴:“我也想,和你玩游戲。” 王疏正覺得,女孩的聲音未免嘶啞了點,突然,手上“啪”的一聲,傳來鉆心的痛,他的手,被云洲玉掰脫臼! 痛得他眼淚飆出來。 這下,王疏心再色,也知道不對勁,他不學無術,回想云洲玉在馬場的優秀表現,知道打不過,大喊:“薛大坤!” 他自己選的巷子太深,這點叫聲,根本傳不出去。 云洲玉伸腿踢他膝蓋,阻止他后撤,又踩住他的衣角,悠閑地看他掙扎著,蹲下身,像在觀察什么昆蟲。 王疏忍過一時的疼痛,怒火攻心,破口大罵:“你這女表子,你弄傷我,等死吧!” 突然想到什么,他手一揚,扯過云洲玉一直擋著眼睛的布巾。 布巾被扯下來,云洲玉閉上眼睛。 王疏頓覺自己出口惡氣,痛快地把布巾丟掉,扯下自己被踩的衣服,說:“我原不想這么快傷害你,是你逼我的,你現在瞎了吧!” 他不敢動脫臼的手,只能伸出另一只手,盯著云洲玉鮮嫩的臉龐,想撫上去:“來,讓爺疼你……” 驟然,云洲玉睜開眼睛。 云洲玉的眼睛很大,睫毛烏黑翹長,一只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盛著鎏金,另一只黑曜石般的眼睛,泛著陰鷙之光。 他慢慢咧開嘴,露出牙齒,尖銳的牙尖,有如鋒利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王疏的手指停留在半空,突然顫抖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一會兒眼角、鼻翼、下頜,都因為極巨大的震驚,微微抽動起來,讓整張乏善可陳的臉,出現詭異的扭曲。 他指著云洲玉:“你……你,煞星!你居然沒死!” 云洲玉舔舔牙齒,嘶啞著聲音,喚王疏:“哥哥。” 他叫得確實沒錯,王疏是他血緣關系上的哥哥。 王疏害怕得往后縮,碩大的幾滴冷汗,從他額角滾落,他不知道那個三年前,活得豬狗不如的男孩,如今怎么變得人模人樣,當初煞星失蹤,所有人以為他死了,還慶祝一下,萬萬沒想到! 他深呼吸著,色厲內荏:“你茍活下來,不知報恩,還想害我?我告訴你,我要是今天有什么事,父親不會放過你!” 云洲玉促狹一笑:“啊,我記得。” 他在組織用詞,眼睛左右轉動,顯得尤為詭異,突然,那赤金的眼珠子定住,死死瞪著王疏,嘶啞地說:“你對我很好。” 最后那兩個字,他咬得很重。 王疏靠在車壁上,牙關不自覺地上下磕碰。 王府上下,沒人把云洲玉當人看,沒有直接殺了他,但都在等他“自然”死去。 這個“自然”,包括不給飯、不給衣,是個人走過去看到他,都能踹兩腳,欺負他,罵句煞星,讓他快點投胎。 這其中,王疏對云洲玉做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瘋狂搖頭,在云洲玉的盯視下,身上的冷汗就沒停過,哆哆嗦嗦地說:“我沒有對你做什么,我沒有!” 云洲玉冷冷盯著他,他蹲下來,視線與王疏平齊,“我都記得。” 四歲時,他偷到三塊糕點,藏在破衣服的懷里,剛要逃回馬廄,在路上,被王疏逮到,王疏一直踹他,把他丟到水里,又撈起來,又踹,把糕點踹到粘在衣服,差點扒不下來。 五歲時,王疏拿小刀,給其他小孩演示,什么叫“放血”,直到現在,云洲玉的四肢,都有細碎的疤痕。 六歲時,王疏把他綁在馬后,讓馬帶他出去“溜圈”…… “啊 蓖跏璧乃鬧關節全部脫臼。 云洲玉往他胸口踹,每一下的力度,控制得剛剛好,“蹦蹦蹦”的,王疏衣服下的胸口,定會積起無數淤血。 他掐著情況差不多,拿出一把小刀。 王疏心口痛極,還沒哀嚎夠,一看云洲玉手上的刀,嚇得大哭:“你想干什么,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過我,父親會接納你的……” 云洲玉充耳不聞,在他手上割開傷口,專挑手筋的地方,王疏痛得直抽搐。 云洲玉這才抬頭,說:“這叫放血,你學會嗎?” 他臉上陰惻惻的,唯有那赤金的眼瞳,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王疏搖頭,已經什么都不會說,一股尿sao味,慢慢彌漫在馬車里。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云洲玉嗅著匕首的血腥味,興奮地說,“真是個好辦法啊,我學會了。” 以云沒說話。 這是云洲玉自己悟的,和她無關。 咳咳,她是個純潔正直的好系統。 …… 傍晚,路過城中集學所的販夫,把手上東西放下。 他是賣甜品小糕點的,今天有事絆著,沒趕上孩子們下學的時候,看來,今天只能無功而返。 卻聽異常的“嘚嘚”馬蹄聲,他往巷子里看過去,只看,一個身著華服公子被綁在馬身后,在地上拖著走。 公子好像暈過去,無知無覺。 販夫大驚,呢喃句“造孽”,忙要去阻止馬匹,然而,他仔細一看,那華服公子,不正是那孽畜王家公子嗎! 王家上次請繡娘,販夫的女兒去王家做繡工,本想補貼家用,清清白白一姑娘,卻遭王家公子毒手,那件事后,女兒險些自盡,還是他和他婆子勸下來的,怎能不恨王家! 因此,販夫冷眼看著他被馬拖走,暗道老天有眼,渣滓就該受這種苦。 王府公子失蹤,王府全府仆從出府,找到半夜,仆從卻在城內公示板發現,王府所有守備,被精準畫出,貼在板上,包括王府的庫房。 雖仆從撕下布防圖,但當天晚上,王府還是失竊,家主痛罵不已,卻因為失竊的財物得來途徑不正當,只能壓下風聲,可謂狼狽。 那張守備圖,是云洲玉貼的。 他把他三年前離開王府時,以云給他看的平面圖,包括綠色點,全默出來。 此刻,云洲玉回到城主府。 “你可嚇我了,”劉晴挽著云洲玉的手臂,說,“轎夫說找不到你,我都想讓仆役出去找了!” 云洲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劉晴又拉著云洲玉說會兒話,這才離去。 云洲玉拿著包袱細軟,跟以云說:“我要現在就走。” 以云說:“其實,你可以和劉晴劉辭告別。” 云洲玉揚起頭顱,下巴尖尖的,自以為很冷酷地回以云:“不了,他們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月上中天時,他最后看眼他居住三年的屋子院子,前七年有多辛苦,這三年就有多輕松,輕松到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離別的時候。